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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韓嶠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聽著柔和的歌聲,聞著甜蜜的氣味,被謝銳言牢牢擁在懷裡,簡直就像浸泡在愛神釀的美酒之中。

    「Ariel,別變成泡沫,給我一個吻,我將給你答案。」

    唱完一首歌,謝銳言斟酌半天,對韓嶠說:「生日快樂,祝你一直一直快樂,睡眠質量越來越好,雙魚座的直男。」

    低頭一看,和平時的裝睡不同,韓嶠闔著雙眼,表情恬靜,嘴唇微微地敞開一條縫,隱約能看到殷紅的舌尖,眼皮閉得更自然,呼吸還變得有些粗重,偶爾冒出一兩句音節破碎的呢喃。

    霸總真的睡著了,標標準准睡美男。

    到底是沒有在生日這天吃到蛋糕,也沒有聽到面對面的祝福。

    但起碼之後的一兩個小時裡都沒有轉醒的跡象。對韓嶠來說,這應該是最合適的生日禮物。

    謝銳言邊犯困邊喃喃自語:「我這顆『酒石酸唑吡坦』會不會太好用了一點?」

    韓嶠的額頭靠著謝銳言的鼻尖,下巴與謝銳言的肩窩和鎖骨輕微地觸碰。

    像聽到了謝銳言的話,就要醒來。

    謝銳言頓時又精神了,牢牢地閉緊了想吐槽的嘴,在懷中人的耳邊哼起了E大調小夜曲。

    低緩磁質的哼聲之中,謝銳言回憶起了一個名字複雜的蘇聯詩人。

    鮑利斯·列奧尼多維奇·帕斯捷爾納克和他的名作之一,《夢魘》。

    那是某一日的深夜,韓嶠在微博上轉發分享的詩歌。

    韓嶠發微博不多,謝銳言被特別關注的音效震醒,細細地讀了起來,覺得這首詩又絕望又美麗,於是拿他的十幾個小號贊了一遍。

    誰知早上,顯示微博已不可見,原來韓嶠也是個會心血來潮分享喜歡的事物,過段時間又悄悄刪除或者轉為私密的人。

    那時的謝銳言沒記住詩人的名字,卻記住了最後幾行詩句,順藤摸瓜地查到了全文。

    不合時宜的標題,不合時宜的詩句,怎麼樣也不應當突然清晰憶起的作者全名,是一陣自深夜/襲來的思維風暴,在他們共枕但不同眠之時,盤旋在謝銳言的腦海里,經久不息

    「在離窗一步之遙的地方,他撣去斗篷上的毛髮,指著冰峰起誓:睡吧吾愛,我必如雪崩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是我超喜歡的一章=3

    第37章 敷面膜[倒v結束]

    這天,不睡覺的「成功人士」換成了謝銳言。

    他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掐著自己的臉保持清醒,像守護重症患者的家屬似的,緊張兮兮地守了韓嶠一夜。

    和莊助理說得不太一樣,韓總少見的半夜沒有醒,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的韓嶠對上了一雙詭異的熊貓眼,瞬間清醒。

    「你的黑眼圈是怎麼回事?」

    淺燒色的皮膚,按理說黑眼圈不會太明顯,謝銳言拿起鏡子一照,他的美貌早已經蕩然無存,可以瞬間被從四美之中踢出去,換他二哥進來。

    謝銳言的心頭拉響了十級警報:「韓嶠,你有眼霜嗎?」

    「最近沒到打折季,我還沒來得及囤。不過最下面那格抽屜里有我用來貼臉的,歡迎自取。」

    謝銳言沒有下床,憑藉柔韌的腰腹,半個身子探到地上,抽開抽屜拿到韓嶠說的「面膜」,把它貼到臉上。

    然後又把上半身收回來,在床上平躺,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韓嶠精神面貌極佳,容光煥發,在旁邊並排躺著,側過臉,靜靜看謝銳言睡覺。

    回籠覺睡了不到十分鐘,謝銳言睜開雙眼,在棉被裡踢了踢韓嶠的腳踝骨:「我越想越疑惑,你的面膜為什麼是這個形狀?」

    韓嶠提供的面膜長得跟屁·股一樣,左邊一片右邊一片,上面的眼睛鼻子嘴巴洞全無,還有股謝銳言從來沒有聞到過的淡淡的桃子香味。

    韓嶠聞言,笑得在被窩裡顫抖,謝銳言差點以為他是哭了:「面膜太貴了你心疼嗎?」

    「不是……哈,真抱歉……我記得你會日文,以為你看過了上面的包裝,應該能知道它是什麼。你是看不懂,還是沒有看?」

    「沒有看,你和我說了是你在用的面膜,我還看什麼,我又不怕面膜過期。」

    辜負了小謝總信任的韓總提議:「那你仔細看看?」

    謝銳言抽開抽屜,又取了一片,定睛一看,上面大大的日文是「お尻」。

    這是一款別致的——桃子味臀膜。

    韓嶠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久坐後專用,成分和敷臉的差不多,我自己也拿來敷,正好省下了新一季度的面膜錢。」

    「說你是葛朗台你還不承認!誰會用敷屁的東西敷臉啊!」

    謝銳言心裡那點因為韓嶠失眠睡不好覺而生的愧疚感瞬間煙消雲散,從臉上掀下臀膜,啪得甩在了韓嶠的腹肌上。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韓嶠捏住謝銳言的手腕,「謝謝你沒丟我臉上。」

    謝銳言甩開韓嶠的手,憤憤然說:「我沒想到,你堂堂一個直男,竟然會使用這種……東西。」

    「公關部的人送我的,她們談判時經常久坐,人手一份。我真的用來貼臉,畢竟放過期浪費,你在我家,我要是真貼在臀·部,萬一你進來了,又有勾引人的嫌疑,是吧。」

    「是吧什麼是吧!」謝銳言順著韓嶠的話,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糟糕的畫面,都快哭出來了,「嗚嗚嗚快住口!這都什麼虎狼之詞!我又沒有覬覦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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