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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謝銳言把衣服熨得平平整整,換了身行頭,端著劉嶺留下的桃子蛋糕,敲開了韓嶠的書房門。

    「韓總,劉董留下的,吃蛋糕嗎。」

    韓嶠抬眼,看到謝銳言的姿態,與和第一次來家的劉嶺對上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銳言站在書房門口,背挺腰直,沒有穿普通款式的格子睡衣,反而身著鵝黃色的襯衫加鳶尾刺繡領帶。

    袖扣扣滿兩顆,衣袖和領口都服帖著身體,英氣而又知性,像一位優質的總裁秘書。

    都說偏深色的皮膚配金色的裝飾會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效果,眼下即便只是顏色有細微相似的襯衫,也襯得謝銳言的臉過分好看。

    像淺黃瓷花瓶里的咖色玫瑰,又像杯中的拿鐵拉花,還帶著陣陣的幽香,微苦中帶著甜膩,讓人聞了還想要再聞,但絕對不是熟悉的蛋糕的氣味。

    此時的韓嶠並不清楚,這是基因間互相吸引的氣息,是費洛蒙的引誘,二人相合的鐵證,除他之外的人並不能嗅到。

    韓總有那麼微小的一瞬間,私心想把勤勤懇懇的莊助理換掉,讓小謝總頂上,哪怕只做個美麗的花瓶,但謝銳言能給他的比花瓶更多。

    多麼邪惡的念頭,多麼鬼畜的想法,這輩子都不能告訴莊畢,更不能讓謝銳言知曉。

    「他們人呢?」

    「已經送走了。」

    「小謝,辛苦你。」韓嶠起身走來,接過蛋糕,露出了謝銳言多日未見到的笑意,「再泡兩杯烏龍茶。」

    「兩杯?」

    韓嶠伸出食指,咻

    地戳在謝銳言的酒窩上。

    「就當陪陪我,和我一起吃吧。」

    謝銳言給韓嶠的書桌鋪了新買的法式桌布,放了個新月形的八音盒擺件。

    他網購的裝飾都在二人鬧彆扭的時候悄悄撈進家門,沒讓韓嶠發現,這會兒一點點抖了出來,每一樣都合乎韓嶠的審美。

    灰色調工業混凝土風的書房慢慢變得具有異域風情。

    謝銳言把貴妃椅搬過來,挨到書桌邊,韓嶠要幫忙搬,被他婉拒,最後韓嶠坐在謝銳言布置好的書房裡,看著法式桌旗和流蘇紗幔,聞著食物的芳香,自覺自己才是屋子裡的花瓶,正在被「新主人」打理。

    烏龍茶擺上了寬大的書桌,謝銳言在韓嶠身邊坐下,又不動聲色地挨了過去,二人如同一條樹枝上的兩隻麻雀,羽毛蓬鬆,緊緊依偎。

    小蛋糕被二人分食,最開始吃的時候,謝銳言的鼻尖被韓嶠惡作劇似的抹了一小坨奶油。

    直到結束,謝銳言都沒將它擦去。

    「不難受嗎?」

    「奶油很輕,感覺不到。」謝銳言垂著眼回答,「這是自我懲罰,讓我短暫地做個小丑。」

    韓嶠端起空碟子,遞了過去:「這是個非常好的提案。」

    謝銳言望著只剩了一點奶油的碟子,鼓起勇氣,抬眼看韓嶠。

    視線交匯中,他自然而然地明白了韓嶠的想法。

    於是,謝銳言用小指挑起碟子裡的奶油渣渣,也抹到了韓嶠的臉上。

    桃花眼下的淚痣被甜奶油遮住了,不規則的形狀像開了朵奶油花。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地微笑起來。

    韓嶠又把手指戳到了謝銳言的酒窩裡,第二次。

    謝銳言笑著說:「癢。」

    當晚,劉嶺在微信上分頭做了簡單的事後回訪。

    superll:圓了沒?

    XRY:圓了,多虧了您,您下次來,我下廚感謝您。

    SuperLL:客氣,下次吵架也找我,包你們和好。

    xry:我們儘量不吵架。

    superll:怕什麼?打是親罵是愛啊。

    xry:打架不文明。

    superll:謝謝,我和韓嶠有被嘲諷到。

    過了五分鐘。

    xry:[貓狗貼貼]

    又過了五分鐘。

    xry:對不起,發錯人,撤不回。

    xry:[阿拉斯加憨笑]

    superll:?

    劉嶺轉頭又給韓嶠發消息。

    superll:和好了沒?

    韓嶠:我們一直很好。

    韓嶠:[貓狗貼貼]

    superll:劉爾摩斯破案了!

    韓嶠:?

    superll:嬌嬌,你可真行。

    韓嶠:???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3

    第34章 香水味

    入住的一個月,謝銳言在莊助理的提醒下,發現了韓嶠的入睡障礙。

    雖然線上「中島敦」也說過睡得少,但謝銳言一直認為那只是偶爾的沒休息好,誰知是長期的慢性的失眠症,由偏頭痛引起。

    睡不好的人臉色也不會太好,韓嶠眼下的青黑出現過幾次,都被謝銳言因為各種原因無視過去,現在想起來,心裡全部都是自責。

    謝銳言開始有事沒事,就圍在韓嶠身邊打轉轉,廚房裡,書房裡,到後來,就連韓嶠下樓扔垃圾,謝銳言也戴上口罩,一路隨行。

    生怕韓嶠一個不留神就倒下了。

    沒過多久,韓嶠發覺了異常。

    「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告訴我。」

    「我有一個問題。」

    「你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銳言學著打直球:「你那天踹我下床,是因為頭疼?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剛開始你一直皺眉頭,也是身體不舒服,而不是因為我二哥找過你麻煩,連帶著你看我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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