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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韓嶠有耐心地聽完,得出結論:「應該叫你,嗚嗚嗚的銳言。」
據說人在受挫後的情緒發展有四個階段,否定、憤怒、沮喪、接受。
謝銳言現在已經接受了,沒有表情地棒讀:「不要這麼叫。」
韓嶠總是想不出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外的那種動物,特別是冬眠的生物,喝醉了卻輕而易舉地從嘴裡蹦了出來。
他輕笑一聲,態度極其配合:「那好吧,謝刺蝟。」
謝銳言突然又不接受了:謝刺蝟是什麼物種?
「你還不如叫我銳言。」
「嗯,銳言。」韓嶠又重複了一遍,念咒似的說,「給我酒窩。」
謝銳言試探性地和醉鬼溝通,還做了個往臉上拿東西的假動作:「打個商量,酒窩摘下來給你,你抓著它睡覺,放我去幹活,好不好?」
謝銳言「摘」下它,把一團空氣放到韓嶠的手心裡。
誰知韓嶠握住空氣,又把它「粘」回了謝銳言的臉上,手指精準移動,怕貼歪似的,還給調整了角度。
謝銳言:「……」
「別摘,摘了就不好看了,長在臉上讓我摸摸。」
謝銳言長這麼大,頭一回懷疑起了自己的顏值。
「原來……你認為,我好看的部位只有酒窩嗎?」
韓嶠說:「嗯。」
謝銳言:「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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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壓不住了,不壓了,能不能V看天意=3
【宿醉】
清醒狀態下的韓總扶著額頭:等等,我並不這樣認為。我的崽……謝銳言哪裡都是好看的。
小謝:男媽媽濾鏡了解一下。
韓總:?
第30章 我摳的
莊畢接到了平平無奇的日常里來自韓總的平平無奇的電話。
但直覺還是有些不一樣。
韓嶠聲音溫和,態度強硬:「小莊,麻煩你把這一季度的應酬全部拒掉,聚餐的不要,喝茶的不要,請咖啡的不要,見面過程中要摘口罩的全部取消。」
莊畢真情實感地吹彩虹屁:「您這麼跟著中央文件的指揮走,防疫標兵非您莫屬。」
韓總接受誇獎,深藏功與名。
更深層的原因只是不想再喝醉,杜絕一切要喝酒的可能性。
前一天的酒後完全不記得當時做了什麼,等第二天醒來,等著他的是謝銳言的幽怨的眼神。
韓嶠完全想不到自己幹了什麼,只能向當事人求證:「我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嗎?」
「什麼也沒做。」謝銳言捂著臉,不是很想談論這個話題。
韓嶠拉開謝銳言的手掌,看到下面是紅了一塊的臉頰。
韓嶠當然不會想到,那是被他本人拿食指和中指摳的,期間還用上了拇指去捏捏。
「臉被蚊子咬了?」
謝銳言生無可戀:「是啊,好大一個蚊子,好想一屁股坐死。」
韓嶠:「?」
那天晚上全部的記憶都像吹灰似的沒了,唯有「睡了個好覺」這個印象牢牢地釘在韓嶠的腦內。
韓嶠的睡眠障礙已經持續了十餘年,最初的起因是從母親那裡遺傳到的聰慧與偏頭痛。
從前尚可用止痛片和褪黑素挨過去,但自從貝多芬沒了以後,單靠醫生推薦的藥物不太壓製得住。
韓嶠換了幾波溫和的安神藥物,卻也抵不過謝銳言那顆酒窩,整個人都會被吸進去,催眠效果一流,原理未知。
韓嶠又想看謝銳言的酒窩了,就像養了貓的鏟屎官動不動就忍不住想埋個毛吸個貓。
屬於完全沒辦法戒斷的癮,一旦打開了這個開關,便至死方休。
韓嶠在家裡滿屋子找人:「謝銳言?」
遠在天邊,近在咫尺。
謝銳言自從拿了那把平平無奇的小提琴之後,開啟了倉鼠囤糧模式,把書房裡的樂器往客房搬。除了吉他以外,什麼都願意嘗試,韓嶠要用的時候,謝銳言再搬出來。
謝銳言受了韓嶠的叮囑,正把客房的低音提琴抱出來搬回書房,剛喊了聲「我就在你房間門口」,腳下一滑。
地上有擦地機拖過的水,二人相撞,雙雙倒地,如同大型車禍現場。
韓嶠:「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到頭?」
謝銳言:「琴,低音提琴沒摔壞吧?」
韓嶠:「?」
謝銳言看到低音提琴完好無損,鬆了口氣,發覺是韓嶠墊在底下給琴當肉墊。
韓嶠失笑:「你怎麼比我都寶貝我的樂器。」
「你有沒有事?」謝銳言單手拎著提琴,扣著韓嶠的手指,把人拉起來,「第一反應沒有想到你,對不起。」
「沒事,就像你抗凍,我也抗摔。」韓嶠順著謝銳言的手指望過去,一點一點地笑起來,「你這麼喜歡它們,樂器本身也會給你回應。」
「喜歡,但是……」謝銳言斟酌著說,「我曾經放棄過,我也不知道能夠走多遠。」
有的時候,人們想到被誇獎過有天賦的話語,就會陷入更深的焦慮之中——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我還會輕易失敗?為什麼我還是容易動搖?為什麼我總被誘惑著放棄自己想堅持的東西?
在日復一日的循環中,就像被施加了魔咒,有多熱愛、就有多困擾,這是矛盾的感情,不該是喜愛某項事物的人應當產生的情緒。
「其實沒有什麼但是,迷茫很正常,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激情甚至重於天賦,能和自己選定的目標走到最後的,往往不是那些空有天賦的人,而是懷有生活熱情的、一步一個腳印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