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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這身衣服,等會兒是要換掉的。

    儘管如此,謝銳言還是抬手,為韓嶠別好衣領扣,翻好領子,又小心地撫摸上去,順了順韓總炸起來的毛。

    韓嶠奉行「貼貼」的宗旨,往熱源挨。

    謝銳言:「……」

    真就像只貓。

    韓嶠這人非常奇怪,喝醉之後就像全身都打開了躁動的開關,不光用眼神發射「喜歡你」的視線,wink也像殺價促銷似的到處亂拋。

    拋向家裡的烤箱,拋向客房的貓爬架,還拋給近在咫尺的謝銳言。

    韓總,真是,好浪一霸總,清新脫俗,聞所未聞。

    謝銳言暗自反省:「我一定是哪裡不對,才會對住在這裡有愧疚感,不鬧騰死你算我輸。」

    謝銳言開始了他的鬧騰。

    莊畢說讓他最好把韓嶠扶去洗個澡換身睡衣放床上,謝銳言認真執行,但執行完之後並沒有讓韓嶠睡覺。

    謝銳言捏韓總的臉,薅韓總的長頭髮,感受厚厚的頭髮從手指縫之間滑過的絕妙的感覺,連家裡的姐妹發質也沒有這麼好,從不曾帶給過他如此新奇的體驗。

    謝銳言又把手掌覆上去、數腹肌數量,甚至牢牢壓住對方的身軀,把韓總當成青青草原上的一匹烈馬,就差喊一聲「駕」。

    韓嶠全程目光渙散,並配合寵溺的微笑。

    「韓嶠?」

    「嗯……小謝……」

    醉了的韓嶠異常溫順,沒有露出絲毫的不快,眉眼溫和,像在縱容無數隻小狗糰子的胡鬧。

    他平時還會懟謝銳言兩句,現在照單全收,明擺著從頭至尾順毛一條龍服務,末了還問謝銳言:「心情好點兒了嗎。」

    謝銳言壓著他,像在折騰一個行為能力不健全的人,正應了莊助理那句話,「韓總長那麼好看,你可不要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在被當場逮捕的邊緣大鵬展翅。

    謝銳言把人一丟:「不玩了,沒意思。」

    顯得他在欺負老弱病殘,是臭·流·氓才能幹出來的事。

    韓嶠眉眼疏朗,略顯淡薄的嘴唇微微彎起,分明是人們口中的「淡顏」,給人的感覺卻異常濃烈。

    「那就再做些——你覺得有意思的?」

    拒絕這句無良的誘惑,謝銳言翻身下床,雙手扒著床鋪問:「說真的,韓嶠,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我做夢也沒有想過能有這樣的一天,一周,甚至一個月。」

    韓嶠執著於自己鍾情的那一點,有始有終,不忘初心:「酒窩,我喜歡看。」

    「你是什麼品種的酒窩控,怎麼媒體就沒有爆料過這一點啊。」謝銳言妥協地讓步,「那我也不能無時無刻在你面前用力傻笑,微笑的時候是沒有那麼明顯的酒窩的。」

    韓嶠又舉起了手指數數:「一天至少用力笑三次。起床一次,晚飯一次,睡前晚安一次。」

    早晚安吻似的。

    謝銳言盯著韓嶠手指上的老繭和水泡,輕輕地緩緩地問:「你是我老婆嗎?」

    「哈哈哈哈。」韓嶠不知道怎麼就被戳中了笑點,「小謝,你可愛又善良。」

    謝銳言包住韓嶠的一隻手,把他的拳頭收在手心裡:「不,我勸你善良。」

    韓嶠聞言,停下了笑聲,轉而露出聖父般甜蜜而普世的微笑。

    眼神朦朧,笑容甜美,如果滿分是一百分制,韓嶠的笑容可以打一百零一。

    謝銳言:「……」

    僅一個回合,謝銳言就放棄了和看似沒有太醉的醉鬼討論老婆不老婆的問題。

    去廚房倒了點水,餵給韓嶠喝了,又給他擦擦唇邊溢出的水漬。

    謝銳言某名想到了大貓咪的毛毛嘴,心頭顫巍巍一跳。

    謝銳言切換話題失敗,被韓嶠拖入了酒窩的漩渦里。

    「我想像不出來,為什麼有人能喜歡酒窩,不就是個肌肉凹陷的面部缺陷,一個少數人擁有的小瑕疵,在你眼裡怎麼這麼有吸引力?」

    強力磁石不外乎如此。

    「我媽也有酒窩,把韓老師迷得不行,從來沒有人說過那是瑕疵。」韓嶠乖乖地讓謝銳言抓著手,如實告知,「和她一樣,你的酒窩也是有buff的。」

    謝銳言:「什麼buff?」

    手指在床鋪上畫出安眠藥的形狀,韓嶠抬起眼睛,對謝銳言笑:「酒石酸唑吡坦的buff。」

    謝銳言:「???」

    這人在說什麼騷東西?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他心下記住,準備回頭查一查,但六個字太長,不知道怎麼寫,沒過幾秒就拋在了腦後,再也記不起來了。

    謝銳言基本放棄了和韓嶠聊天:「喝醉了就應該睡覺,不要拉著我說醉話,我還有工作,先走了,過會兒再過來看看你踢被子沒有。」

    「別工作,陪陪我。」韓嶠拉住謝銳言的睡衣衣擺,「我睡不著,銳言。」

    「怎麼這麼黏人。」謝銳言想把爪子拎開,結果韓嶠的手勁不是一般的大,衣擺的珊瑚絨都快裂了,手卻紋絲不動。

    「銳言。」

    「別這麼叫。」

    「銳言。」

    「韓總,麻煩您不要這麼肉麻,人家基佬都不這樣。」

    「叫你銳言有什麼問題嗎。」韓嶠見謝銳言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那基佬怎麼叫?」

    「我是說不要拽我衣服。」謝銳言相當崩潰,「我不知道基佬怎麼叫嗚嗚嗚,我只知道你再這樣這樣下去,讓我的理智之弦徹底崩壞,拿你泄憤,恐怕今天整晚你都得當我的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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