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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那個視頻里有眾多企業家出席,是大規模的剪彩活動,慶祝某公司集團成立。

    韓嶠距離C位很遠,鏡頭只拍到幾秒鐘,留了這樣一句標誌性的話。

    謝銳言看過一遍,但還記得韓嶠的動作,神態,說話的聲音,氣息的輕重落在哪個音節。

    Uta沒有發現謝銳言片刻的恍惚,繼續說:「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等通過HSK再和Emma一同聯繫你。但我意想不到,你會主動聯繫。我很驚喜,謝謝你,謝謝Jo,替我向他問好。」

    謝銳言點頭,說:「我會認真向他傳達。」

    二人又交談了一會兒,才互相道別,掛斷視頻,約定下次通話的時間。

    謝銳言心想,uta很好,韓嶠也很好。

    看似沉穩冷靜,與世無爭,實質上擁有著最熱情的內在,是一顆坦誠的赤子之心。

    也許,他們從古語之中汲取了智慧的同時,也汲取了愛。

    第17章 小提琴

    第一個在榻榻米上的夜晚,失眠只是個意外。

    之後的日子裡,謝銳言這個作息規律的年輕人依舊睡得安穩,睡得香甜,睡前什麼姿勢,醒來後就是什麼姿勢,睡相極佳,從不在夢中亂動。

    但就在這個和Uta聯繫上後的晚上,事情變得有些不一樣。

    謝銳言睡到一半,夢裡有斷斷續續的餐鈴聲,還有Uta和韓嶠兩個人互相交談的聲音。

    他們兩個在公園裡邊散步邊聊天,一個說德語,一個說英語,肩並著肩,腳步從容輕盈,就好像一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謝銳言走在他們身後,儘管他們兩個人好像沒有看到他,謝銳言卻莫名覺得場面很溫馨安適。

    直到醒來,謝銳言的耳畔都有揮之不去的玻璃鈴聲。

    這個夢給了他很大的啟發,玻璃清脆的碰撞聲變成了一首從異鄉飄來的歌謠。

    謝銳言顧不上再睡覺,起身坐到桌前,開始寫歌,瘋了似的寫掉了十頁紙才停下。

    謝銳言把電音app的音量調到最小,挑出他認為相對滿意的旋律合成,但毫不意外,就是很難聽,沒有靈魂。

    他的水平尚未做到可以隔空寫歌,從兩年前開始,或者是14歲那首《出鞘》,都需要樂器的輔助。

    謝銳言需要一把既能還原旋律,又能帶給他靈感、在此基礎上反覆修改的小提琴。

    又到了面對現實的時間——沒有小提琴。

    謝銳言總是用「小提琴是搭檔,重新買一把需要精挑細選」來拖延問題,現在問題迫在眉睫,只能先借這個家裡有的用一用。

    清晨四點,謝瑞言摸黑進入了韓嶠的書房,以優異的夜視能力發現小提琴不在書房的牆上,而在對面的床頭。

    謝銳言踮起腳尖,從玻璃移門偷摸溜進悄無聲息的主臥,結果被平靜地看著他的韓總嚇飛,靈感差點全部跑沒。

    韓嶠笑起來,撐起手臂坐起身,開了床頭燈,靠著柔軟的羽絨靠枕,半開的衣衫露出被夜燈照亮的溫和奶油色,長發披散在肩頭,分外柔軟。

    「你炸毛了,小朋友。」

    謝銳言有些臉熱,矢口否認:「沒有。」

    韓嶠笑容淡然,毫無睡意。

    謝銳言感覺違和,但沒有細想,滿心都是靈感要飛走了,得快點把東西搞到手。

    謝銳言最擅長的人設是撒潑打滾、無理取鬧的囂張二世祖,這個馬甲他披得渾然天成、毫無壓力:「我要摸摸你的琴,就現在,希望韓總不要不識抬舉。」

    韓嶠等了很多天,就等著謝銳言的這句話,也想不到謝銳言是這個時間點要用樂器,不愧是囂張的小謝總,夠拽。

    韓嶠點了點床頭柜上的吉他:「小謝總,請。」

    謝銳言拿起了旁邊的小提琴,轉身就要一個百米衝刺殺回客房。

    韓嶠詫異地問:「不要吉他嗎?」

    吉他八千塊,小提琴才三百,還送個琴譜架,劉嶺網購來的,嫌質量太差,直接堆在韓嶠這裡,都沒有讓財務會計入帳。韓嶠在北京的小提琴廠磨練多年,自己做一把,都比這把的音質來得好。

    韓嶠又向謝銳言確認一遍:「你確定你要的是這把三百塊的小提琴?」

    「再便宜也是一把小提琴,能被你用來當模型參考,保養得很好,沒問題。」謝銳言小心地端起它查看,如實告知,「小提琴就夠了,我不會彈吉他。」

    「那天你路過我房間,就在看這把吉他。」

    謝銳言急著寫歌,沒有多解釋:「對,我是在看吉他,可我不會,現在要用小提琴。我走了。」

    韓嶠不知道謝銳言為什麼這麼急,但好心地放過了他,擺了擺手說:「把門帶上,晚安。」

    謝銳言從書房的門進來,從臥室的門出去,剛出去又探頭進來,聲音放輕了些:「我玩樂器的時候可能會比較吵,但我不會停,希望韓總不要——」

    「不識抬舉對吧。主臥和貓房都做了隔音處理,你在裡面放鞭炮我也聽不到。」韓嶠彎起桃花眼說,「所以不要幹壞事,小貓。」

    謝銳言:「?」

    謝銳言怒氣值+1

    「你才是小貓!」

    「也行,我貓你狗,公平合理。」

    「???」

    「怎麼了,寶貝?」

    謝銳言:「如果我有罪,小提琴會懲罰我拉琴跑調,而不是讓我在凌晨四點,聽韓總一本正經地說騷話還叫我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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