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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謝銳言看了這篇文章,沒有韓嶠想像中的反應激烈,反倒垂了眼,淡然地說:「我不回去,我和謝氏沒有關係了,讓我獨美。」
「你最棒,在哪兒都一樣棒。」韓嶠忍不住想要誇誇謝銳言這股恰到好處的倔強勁兒,「既然要獨美,之後你想住哪兒?」
謝銳言攏緊了韓嶠新買的垂耳兔外套:「公園長椅也能過日子,南方馬上就暖和了。」
韓嶠揪了揪帽兜上耷拉著的兔耳朵,低聲說:「劉嶺有一次喝醉,在長椅上就打了個盹,手機丟了,內褲也被扒了,好在雞還在,你說可不可怕?」
謝銳言打了個寒噤:「我在CBD外面的長椅上也睡了一晚。」
韓嶠:「天太冷了,痴/漢也要挑時間出來作案。」
謝銳言:「……那我去熟人家,或者租房子。」
韓嶠:「你家人會不會找他們麻煩,讓他們把人交出來?」
謝銳言直勾勾地盯著韓嶠的眼睛,回答他:「會。」
謝銳言又想出個辦法:「我可以在清咖的包間苟一苟。」
在維也納留學和打工的時候,他看很多人睡過清咖,大部分是和他一樣的「創作者」,畫漫畫的,寫劇本的,無家可歸或是靈感來了來不及回家睡覺的人都有。
韓嶠嘆了口氣,把蒸籠早餐碗收進廚房。
「能苟多久?之後還得重新想辦法。」
想法一個個被無情擊碎,謝銳言眉間郁色漸濃:「那你說該怎麼辦。」
韓嶠把碗放進洗碗機,洗手擦乾去拿手機:「你在我這兒只有小莊和劉嶺兩個人知道。你要是需要的話,我給你介紹我朋友開的青年旅舍,就在珈緣邊上不到兩千米,價格優環境好,你用我身份信息入住,你爸肯定查不到。」
謝銳言:「他們不會泄密嗎,真的沒有人知道我在你這兒?」
「他們是不待見你,但為人可靠口風緊,這點你可以放心。」韓嶠舉起手,在胸口點了點,「我用心跳向你發誓。」
謝銳言的視線划過韓嶠的手指,落在他的心口,忍不住伸出手,把韓嶠的手拿了下來:「我在哪不是什麼很嚴重的機密,倒也不必發如此毒誓。」
韓嶠打開手機通訊錄:「我現在聯繫青旅。最近有疫情,你外出當心,住宿時也要記得戴口罩,口罩我這裡有很多,你隨意拿。」
謝銳言:「不用,我不搬了,房錢我會照給。」
韓嶠電話還沒打出去,撥號的手微微一頓:「怎麼突然想通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住著?」
韓嶠笑:「怎麼會。你沒有處處和我針鋒相對,也不會亂碰我家裡的東西,和我作息同步,晚睡早起。你是位相當完美的室友。」
韓嶠待人寬容,謝銳言沉默了許久,才說:「你不是我朋友,除了線上外,我們沒有交集,他們查不到這裡。而且既然我已經占了貝多芬的窩,就要多占一段時間,不然感覺沒辦法給它交代。」
可以想見,謝銳言給自己找留下來的藉口找得不容易,寄人籬下束手束腳,還是最看不慣的長頭髮死對頭的家裡,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示弱意味著可以進一步欺負,倒毛捋的時機來了。
韓嶠促狹一笑,順手摘掉發圈,一撩漆黑的長髮。他站得離謝銳言極近,發尾打到了謝銳言的鼻子、嘴唇和下巴上。
謝銳言:「?!!」
韓嶠:「頭髮太長了,扎得頭皮有點緊,不好意思。」
謝銳言:「嗯。」
這麼平淡的反應有點無趣,韓嶠心裡奇怪。
曾經謝銳言討厭長發討厭到追著噴,如今卻轉了性,頭髮掃臉也沒有任何不悅。
看謝銳言之前的反應,明顯是想吃小籠包卻又憋著。
韓嶠勾起唇角,起身又去了廚房,端了一籠熱騰騰的蝦肉小籠出來,規規整整地圍成三圈,外七、中五、內部一顆,正中間的頂上還用梗插著一顆小而圓潤的櫻桃,暗示著「童貞」。
這麼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隱喻,只有韓嶠想得出來,可惜謝銳言先把那顆櫻桃摘下來吃了,什麼古怪的事情都沒有想到。
韓嶠盯著一點果肉都沒剩下的櫻桃核說:「再吃點?」
謝銳言客氣地拒絕:「我不餓。」
「是嗎,你都沒怎麼吃,光玩新手機了。」
「我喝了牛奶,真的不餓。」
話音剛落,謝銳言的胃極為配合地發出一聲氣勢逼人的轟鳴
咕唧。
韓嶠定睛一看,謝銳言耳朵紅了。
謝銳言搶先說:「你什麼也沒聽到。」
「好的,我什麼也沒聽到。」韓嶠似笑非笑地問,「你真不餓?」
謝銳言從韓嶠的表情里感受到了十足的戲弄。
「不餓。」謝銳言拿起了筷子,面紅耳赤地維持著最後一點要命的倔強,對著中間那顆下手,「但我一個都不會給你剩。」
「這籠特地給你留的。」韓嶠氣定神閒地走到謝銳言身邊坐下,「我飽了,看你吃。」
「你不工作嗎?」
「還早,九點開始也來得及。」韓嶠說出了他本人風格之外的話,「工作哪有看你吃東西有意思?」
謝銳言低下頭,耳朵要燒起來了。
第10章 幼稚鬼
經過韓嶠的提醒,謝銳言依舊被第一顆小籠包燙了一嘴,撅著嘴巴,慢吞吞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