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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33 作者: 蔣淮琅
    晏宇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又咽回去了,許衛東不屑:「你倆旅遊能旅一個月啊,到時候來喝滿月酒就是了。」

    鍾瑩笑笑沒說話,蘇小柔拉著她在沙發坐下:「你越來越好看了,腰真細,看我這圓滾滾的像水桶一樣......」

    上茶的是另一個保姆,三十多歲,鍾瑩不認識她,大概後來不在許家幹了。偌大房屋只住了小兩口,還有個孕婦,是要多找些人陪著。

    許衛東給晏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到博古架後面說話,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煙聞了聞,「沒和好呢?我看她對你還是愛搭不理的。」

    晏宇搖搖頭:「沒和好,好些天沒理我了。」

    許衛東冷哧:「要不是看在你誠懇認錯,深刻反省了以往對我的不尊重,願意自曝其短,我是不會幫你這個忙的。鍾瑩條件多好一姑娘,追她的人能從二環排到密雲,你說你瞎傲個什麼勁?是不是人弄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晏宇還是搖頭:「我很愛她。」

    「那領證那天你猶豫什麼呢?我要是她我也不理你,想想就氣,多傷人啊!」

    沒錯,晏宇拿到准考證後,安靜思考了大半個月,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鎖定癥結點——那日鍾瑩問他領不領證,他怨氣未消沉默了。

    她一定是受到了打擊,所以才會在後來他想談話時堵住了交流的渠道,一股腦把自己的所謂不純動機險惡用心和盤托出。

    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對他沒有感情,她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刺激,不會為了找他奔波整夜,不會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畢竟,他只是有富貴相,還並無真富貴啊。

    他覺得光憑自己表決心,已經不能打動鍾瑩了,讓旁觀者來勸勸她,會不會有好的效果?

    他沒有去見鍾瑩,卻發動了他所能發動的人時刻留意她的動向。會想到找許衛東也是因為聽嚴冉說,他最近在幫鍾瑩聯繫工作,走得挺近。

    無論他曾多少次告訴鍾瑩自己不喜歡不舒服,他倆始終走得挺近。鍾瑩偽裝的時候都斷不了,不裝了更是正大光明來往了。許衛東一個已婚人士,還和別的女孩聯繫緊密,蘇小柔竟也不醋。

    他反正是醋了,但醋得無可奈何,要知道他倆分了,許衛東估計會高興得放炮。打也沒用,警告也沒用,拉攏一下試試有沒有用吧。

    說起富貴,許衛東倒是真富貴,可鍾瑩似乎沒想過抄近路,和他的關係只能用忽遠忽近撲朔迷離來形容。這倒是又給了他一點信心,越回憶細節,他越堅信鍾瑩對他是有真感情的。

    「那天我接到了研院通知書,事情有點複雜,我走神了,不是真的猶豫。但是瑩瑩不......」

    話音未落,身後的房門忽然拉開,一個長發女孩拿著花棉布小褲子走出來:「姐夫,褲子做好了,我姐呢?」

    晏宇回頭,四目相對,女孩愣了一下,似乎很驚訝,嘴唇蠕動,卻沒說出話來。

    許衛東道:「我小姨子,小柔堂妹,你們認識的吧,沒生病之前也在計科院讀書。」

    作者有話說:

    正文只有青春期內的故事,所以戰線拉得略長,重點在少年時嘛,不會寫到十幾年後什麼的,那都是番外的事了。

    第90章 膝下黃金給了我 [VIP]

    晏宇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甚至毫不掩飾地冷了臉色,那認清人的一眼之後,再未看過「小姨子」, 匆匆對許衛東說句再聊就走開了。

    很多細節他沒有告訴鍾瑩,因為難以啟齒,蘇燕雲此人,著實把他噁心到了。

    在她房中搜出了他用過的杯子暖水瓶,丟掉的草稿紙廢文具, 貼有他名字的癟了氣的籃球, 幾件不知哪年穿過,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的舊衣服,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已經讓人很不舒服。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 是一包頭髮。

    據她自己交代,是在理髮店裡搜集的。她知道晏宇兩周理一次髮, 固定去附中附近的黃莊理髮店或者軍區大院外的擁軍理髮店。每次等他走了, 她便進去修修劉海剪剪髮尾什麼的, 趁師傅不注意,捏一小撮晏宇剛推下來的頭髮裝進口袋。

    她說, 時間久了,她都能分辨哪些發茬是他的, 哪些是別人的。

    她還說,你忘了嗎?八六年的夏天,在附中後面的胡同里,幾個女流氓打我問我要錢, 你把她們趕走了, 讓我早點回家。你忘了嗎?是你救了我啊, 我只是想報恩。

    晏宇:你把長達數年的偷窺跟蹤侵犯隱私稱之為報恩?那助人為樂是我錯了。

    派出所民警出了審訊室就跟他說,你遇上變態了。可是她並無傷害人身行為,財產損失也不大,真拿她沒轍。只能批評教育兩句,按治安法關幾天,再把她交給家長約束。

    他通過姑父委婉地向蘇家父母提出了給蘇燕雲做精神鑑定的建議,當時蘇母反應很大,表示女兒只是偷偷暗戀,去毀壞鍾瑩的東西也是因為嫉妒,又沒打人傷人,這足以說明她頭腦清醒,知道好歹。而且她智商很高,是能考上華大的優秀學生,讓我們做精神鑑定是什麼意思?我女兒沒有精神病!

    智商高低和精神好壞壓根就不搭嘎,全世界高智商的精神病罪犯多得是。但他們不願做,執法機關也不能強求,只能叮囑父母回家好好教育,別再給他人帶來困擾了。

    後來為什麼又去做了,只有蘇家人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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