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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33 作者: 蔣淮琅
    晏宇對他爸的莽夫行為一無所知,每天都膽大臉皮厚的給鍾家打電話,老鍾接過兩回,態度冷淡;鍾瑩接過兩回,告訴他老鐘不准她出去玩,再等等,等他下部隊搞年前點驗兩人就可以見面了。

    第五個電話又是老鍾接的。

    「餵。」

    「鍾叔,我是晏宇,鍾瑩在嗎?」

    「去她姥姥家了。」

    「什麼時候回來?」

    「過完年。」

    「......有電話嗎?」

    「沒有。」

    「能不能告訴我,她姥姥家住在哪兒?」

    話筒里傳來一聲冷笑:「不能,瑩瑩會在她姥家一直住到開學。」

    「......」

    是夜,北風瀟瀟小雪飄飄,室外天寒地凍,鍾瑩看完最後一集雪山飛狐,老鍾已經在床上打起了呼。她抱著熱水袋回屋睡覺,關電燈,開檯燈,剛把熱水袋塞進被窩裡,後窗戶就響起久違的「叩叩」聲。

    那一剎那,她恍惚以為是舟橋回來了。他不像晏辰那樣敲三聲,也不像蛋蛋那種無章法地連敲,他一向都是短暫而急促的叩叩兩聲,沒人搭理,再叩叩兩聲。

    鍾瑩一把拉開窗簾,玻璃窗外站著模糊人影,她又趕緊推開窗戶,寒風吹得她打了個激靈。雷鋒帽,軍大衣捂得嚴嚴實實,個頭差不多,她欣喜伸出手:「舟橋!」

    那人從壓得低低的帽檐下抬起眼,睫毛上掛了層霜,拉開圍巾,面青唇烏,說話都有些不太利落:「你在等舟橋?」

    鍾瑩呆住片刻,迅速變臉,泫然欲泣把手伸得更長:「不,你聽錯了,我當然在等你宇哥,快救我出去,我爸不讓我見你,把我軟禁了!」

    第41章 夜翻女兒窗 [VIP]

    晏宇默了半晌, 還是抬起僵硬的手去接住她的:「我只是來看看你,知道你在家就好,休息吧, 我走了。」

    鍾瑩抓住他的手掌,又硬又冷,像抓著冰塊一樣:「你來很久了?」

    早上聽預報就知今日有雪,溫度在零下十左右。老鍾屋裡生了管道爐子,燒得暖暖和和, 鍾瑩窩在他房間吃吃喝喝看電視, 一步不挪出門。

    這樣的天氣在室外活動就是活受罪,她上高中時就因為怕冷怕熱逃避過老師的寒暑假加課。

    看他眉眼掛霜, 鍾瑩心虛不安,這可不像只站了三五分鐘的樣子。

    晏宇的每個來電她都知道, 包括最近一個,去姥姥家這個主意還是她給老鍾出的。

    昨天老鍾回來大發脾氣, 說八字沒一撇的事, 晏副軍長竟敢當眾擺出一副親家嘴臉。弄得他走後老鐘被同事圍攻, 都在問他家閨女是不是和首長家兒子好上了。

    他怒不可遏,表示堅決不慣著晏家這種霸道的作風, 勒令鍾瑩不准和晏宇見面,也不准接他電話。

    此令正中鍾瑩下懷。一個女人的珍貴不僅僅體現在她本身的難追上, 還體現在家人對她的重視上,因為視若珍寶,便捨不得讓人搶走,冷臉, 拒絕, 刁難一個也不能少。男人不僅要搞定她, 還要搞定她的家人,翻越的障礙越多,得到後才會越珍惜。

    日後感情漸淡,想想自己當初為了追她所付出的心力,哪怕動了分念也有些捨不得吧。

    再說,鍾瑩現在基本已經和他互通心意,承認彼此喜歡,總不答應確定關係就有養備胎的嫌疑。雖然晏宇不知道什麼是備胎,但感覺是騙不了人的,時間久了會造成一個很嚴重的負面影響——鍾瑩從此不能與異性同框,不然他就會聯想到自身的悲催。

    我和你沒關係,他也和你沒關係,也就是說誰都有可能成為你的男朋友?這幾年你特麼都在逗我?鍾瑩覺得晏宇大概不會允許自己的智商和尊嚴被這樣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到因愛生恨就不好了。

    男人並不怕翻越艱難險阻去摘高嶺之花,怕的是摘花路上還有兄弟。

    所以鍾瑩第二階段的計劃就是,她得讓晏宇覺得自己只喜歡他一個人,但由於家人反對而暫時不能在一起。她先做一個不忍讓老父親傷心的乖乖女,和他保持距離;等時機成熟,再塑造為了愛情勇於抗爭的戀愛腦痴情人設。這樣一番折騰,晏宇要不對她死心塌地刻骨銘心,她直播裸奔長安街!

    老鍾扮演棒打鴛鴦的冷酷父親,鍾瑩扮演被迫與心上人分離的小可憐,父女倆一致對外,無情拒絕了晏宇。他思念,著急,想見她,都在鍾瑩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他那麼急,傍晚才打了電話,夜裡就尋到後窗來了,她還以為怎麼著也得第二天呢。

    青白的臉,冰冷的手,再加上她那聲喜不自禁的「舟橋」,鍾瑩都替晏宇心碎。說好喜歡我的呢?為什麼會把我錯認為舟橋?舟橋經常半夜來敲你家窗戶?

    他什麼也不用說,失望的眼神表達了一切。

    唯今之計,只能趕緊以溫柔攻勢彌補。也顧不得做什麼保持距離乖乖女了,鍾瑩緊握他手:「怎麼這麼冷,你到底來多久了,說啊!」

    「沒多久。」

    「騙人,你眼睛上都積雪了!」鍾瑩把窗戶推大些,用力拽了拽:「進來,翻進來暖暖。」

    晏宇向後退:「別胡說,你休息吧,我走了。」

    鍾瑩鬆手:「走什麼,你來不是為了見我的?你不想進來,我翻出去也行。」

    說罷就要往寫字檯上爬,她腿上只穿了一條薄絨褲,上身披了棉襖,一爬桌子棉襖就掉了,單薄肩膀讓人看著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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