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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轉念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味來。

    怎麼他這兒子語氣聽起來反而還帶著些遺憾???

    許淮因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江郁科普一下終身標記的危險性:「雖然大部分Omega的終身標記是可以洗的,但你腺體受過傷,一切都不好說,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不要嘗試這種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且不說江郁現在才多大,老爺子那邊雖然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但免不了要過那一關,八字還沒一撇就切斷自己所有退路,太偏激,也太不可理喻。

    「您還不懂我想表達什麼嗎?」江郁問。

    「您應該很喜歡母親吧?」他和許淮因平視,「這輩子就認定了她,甚至不在乎過程里付出了什麼代價。我早就想告訴您了,我也是,」他放低聲音,「這輩子我就認定了她是我的Alpha。」

    許淮因震驚地看著他,試圖再勸:「人生的路還這麼長,說不定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喜歡的……」

    「不會了,」江郁眼眸漆黑,一字一句地說,「不會有更喜歡的了,我確信。」

    「那她呢?」許淮因忍不住瞪他,「你能確信自己的感情,那她能保證不變心嗎?小郁,Omega和Alpha是不一樣的,Omega生而只能對伴侶保持忠誠,這是生理帶來的不公,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慎重選擇自己的終生伴侶。」

    江郁默然一瞬,隨後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卡,強按進了他的手心:「這就是她的保證。」

    他盯著許淮因,認真吐出三個字:「她值得。」

    -

    晚上,許淮因將這場談話內容撇去一部分之後告訴了江笠。

    「現在我真的管不了他了,」許淮因氣得胸膛不斷起伏,「年紀才多大啊,成天晚上往外跑,夜不歸宿,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南馥灌了迷魂藥!」

    江笠攬過他的肩,好笑道:「十八歲了,年紀也不小了。我在他這個時候,不也認識你了麼。」

    「那能一樣嗎?」許淮因說,「我們那時發乎情止於禮,哪裡像他們這麼荒唐!」

    江笠撐了撐金絲邊眼鏡,輕咳一聲,心想那還不是你家裡管得太嚴,沒機會荒唐嗎。

    但這話肯定不能當著許淮因的面兒說。

    「孩子已經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這種事你想攔也未必攔得住,再說,」江笠按著他的肩膀在床邊坐下,「你多往好處想想,我們該慶幸小郁現在喜歡的是Alpha,要喜歡的是一個Omega的話,那還不得擔心他搞大人家肚子?」

    許淮因:「……」

    -

    手頭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南馥最近還挺閒。

    離開學還剩三天,她準備趁著這幾天把寒假作業寫完。

    江郁給她寫了一部分比較費筆的,還剩下一些,她準備自己做。

    她先拿出來一張物理卷子,物理是她的弱項,寫完會做的題後,放在旁邊的手機依然毫無動靜。

    以往這個點兒,江郁早給她發信息了。

    南馥抿了抿唇,收回思緒,咬著筆桿開始解最後幾道大題,然後半小時又過去了,她廢了好幾張也沒解出來,手機也安安靜靜。

    這下就再沒了做題的心思。

    想了想,她滑開手機屏幕,給江郁撥了個微信電話過去。

    誰知響了十來秒,被對面啪的一下掛斷。

    「……」

    南馥盯著手機,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想發消息問他是不是有事,手機卻再度冷不丁地彈出了一個視頻通話邀請。

    南馥唇邊勾起淺淺弧度,很快接起來。

    畫面搖搖晃晃一陣後,逐漸穩定。

    對方的攝像頭對著一張寬闊的床,上面鋪著柔軟的羽絨被,後面是雙層白紗窗簾,他沒關窗,窗簾被風鼓動,輕輕晃動。

    緊接著江郁的半個身子才出現在鏡頭裡。

    他還穿著早上的襯衫,此時解開了兩顆紐扣,平直鎖骨上因著彎身動作而凹陷下去的小渦愈發明顯。

    少年直視著攝像頭,鴉羽般的睫毛下,眼睛透徹得像朝露一樣。

    「在幹什麼?」江郁彎了彎唇,笑容極具欺詐性。

    南馥被這個笑瘮了下,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做題呢,」她一邊觀察他的神情,一邊說,「有幾道不會的,想請教一下你。」

    江郁在書桌前坐下,樣子很隨意:「可以啊,你說。」

    南馥將題干念了一遍,江郁甚至沒拿草稿紙,就開始和她講起了步驟。

    聽完,南馥不由嘖了聲:「我做題像上刑場,你做題跟喝湯一樣,人與人之前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江郁:「這題我都做過了,記得。」

    「不愧是我們郁哥,」南馥真誠地說,「剛才我倆是腦子的內容有差別,現在容量也有差別了。」

    江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發現你今晚很上道啊。」

    「畢竟身為郁吹群的一員,我只是做我該做的。」南馥強調道,「我是一個合格的粉絲。」

    江郁:「心虛啦?」

    南馥眼皮一跳,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下意識否認:「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心虛什麼?」

    江郁:「真沒有?」

    南馥堅持:「沒有。」

    「行,」江郁見她死鴨子嘴硬,冷笑道,「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

    南馥回憶了下,遲疑地問:「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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