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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各種聲音紛雜,簡一言瞧這架勢,就知道南馥成功了。

    「你真想好了?」兩人出了金嶺會所,簡一言邊走,邊偏頭看她,「成為超級明星選手,你這輩子,要麼一直贏下去,要麼死在賽場上。」

    南馥沒解釋太多,淡淡「嗯」了聲。

    「想過你小室友嗎?」簡一言問,「你要出事了,他怎麼辦?」

    提及江郁,南馥眼中才蘊起些溫度。

    她盯著鞋尖,半晌,嘆了口氣,低聲道:「所以我這不是,在惜命麼。」

    第60章 留下來  伺候你。

    正月初六, 格鬥賽決賽日正式拉開帷幕。

    南馥和凌真一個在敗決勝出,一個在勝決勝出,兩人意料之中地在冠軍爭奪賽碰面。

    主持人聲調高昂地介紹兩名選手入場。

    南馥和凌真對峙而立, 相比後者恨不得吃了她的兇狠表情, 南馥看起來要平靜得多。

    室內賽場, 雖沒有人山人海的觀眾,但來這裡的每一位都表現出了空前的狂熱和激動。

    主持人站在兩位選手中間,大屏幕轉移到凌真臉上:「凌真選手,此刻面對如此強勁對手,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凌真朝觀眾席揮了下手, 而後死死盯著南馥, 高聲道:「今天之後,金嶺會所即將誕生唯一的兩冠王——」

    他指了指自己:「就是我!」

    觀眾被這話調動了情緒,全場都開始喊凌真的名字。

    主持人又將話筒遞到南馥面前:「咱們今年的黑馬選手南馥, 你有什麼想跟你對手說的嗎?」

    南馥懶洋洋地提了下唇角,伸出一根手指, 淡聲道:「贏他, 我只需要一個回合。」

    主持人驚訝一瞬:「年紀輕輕, 口氣不小啊。」

    場外簡一言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了:「小祖宗,這麼狂……」

    「大家也都看到了,兩位選手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自信和對勝利的渴望,那今日到底是黑馬逆襲,還是冠軍衛冕, 讓我們拭目以待!」

    伴隨著主持人落下的話音,兩人開始往賽場上走。

    口哨聲混雜著全場歡呼的聲音,兩人在擂台上纏鬥起來。

    南馥身上的傷畢竟還沒好全, 她前期沒有攻得太猛,只是在對方來不及收拳時,嘗試性攻擊他的面門。

    凌真見她這麼沉得住氣,連一絲破綻都不露,不由有些心浮氣躁。

    他額頭起了一層汗,緊捏自己的五指拳套,聽著觀眾近乎癲狂的吶喊聲,心裡越來越沒底。

    賽場上,沒有比輸更可怕的事。

    這一場要是輸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在金嶺會所再也沒有任何容身之地。

    這麼一想,凌真牙齒一咬,暗暗撥弄了下手套上的一個劃片,大吼一聲,一手擋開南馥的攻勢,另一手狠狠往她頭側打過去。

    場館燈光密集,隱藏在拳套里的細小刀片折射出冰涼的光點。

    南馥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要接了這一下,她腦袋就不止是開個瓢那麼簡單的事了。

    凌真這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置她於死地。

    事出突然,南馥來不及想更多,她往後仰了下頭,在那一拳砸過來之前,雙手擋在面前,一腳踹在了凌真的大腿內側。

    刀片將拳套劃拉得四分五裂,險險擦過她的皮膚。

    南馥並沒有停止攻擊,一腳又一腳盯著他的大腿踹。

    在金嶺會所的賽場上,只要不是徹底喪失行動力,這種情況裁判是不會吹哨的。

    凌真被打得連連後退,痛苦地嚎出一聲,饒是他再想攻擊,也已經連靠近對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最後一擊,南馥掄起拳頭照著他的下頜往上毫不手軟地打出一記,下一瞬,她聽見了下頜骨碎裂的聲音。

    這麼一場激烈的反擊也不過發生在幾秒之中。

    旁邊的裁判驚得連吹哨都忘了。

    凌真雙目血紅地倒在地上,嘗試著動了動發抖的兩條腿。

    裁判終於回過神,開始吹哨。

    如果十秒內他起不來,就判定這一回合南馥勝。

    在裁判的倒計時中,凌真臉上閃過怨恨和不甘,他雙手捏拳,死死咬著牙,終於艱難地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然而南馥靜立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睥睨他,卻沒有再出手的打算。

    勝者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裁判屏息以待,簡一言手心沁出了汗,就連黃毛和藍毛都緊張得揪緊了衣角。

    片刻後,在鋪天蓋地的尖叫聲里,還沒來得及站穩的凌真,雙腿哆嗦著,朝著南馥的方向,面如死灰地「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一跪,就再也沒能爬起來。

    主持人見此,激情澎湃地宣布:「本場比賽,經過裁判的判定,南馥選手在第一回 合兩分四十三秒KO獲勝!」

    裁判高舉起南馥的手,全場都是喝彩的聲音。

    「贏了贏了!啊啊啊啊啊!」

    「南馥牛逼!!!」

    「這他媽才是冠軍應有的樣子!凌真給老子滾!!!」

    「耍陰招都打不過,太他媽可悲了!」

    簡一言在台下,和南馥面對而立,他看見那人眼中半分溫度也沒有,聚光燈打在她身上,襯得她淡漠的五官在滿場的喧囂中乾淨得幾乎到了純粹的地步,如此耀眼,又如此格格不入。

    他笑著笑著,卻別開了視線,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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