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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至少我現在還能克制,」南馥語氣真誠,「我還挺平靜的。」

    江郁知道她是在打趣他, 笑著推了她一把,轉念想到什麼,又斂了神色:「對了,你今天去醫院治療情況怎麼樣?好些了嗎,一會兒聞到我信息素會不會吐啊?」

    「治療還可以,至於吐的話,應該不會……吧?」南馥略有遲疑。

    她也不太確定衝擊療法對她來說,在實際運用中到底能起到什麼程度的效果。

    這個帶著不確定的「吧」字激得江郁一瞬間神志清醒。

    他腺體是長好了,但南馥那邊還沒確定,他是見過她治療後脆弱模樣的,怎麼都不忍心強逼她。

    一想到這兒,江郁嘴唇動了動,內心有點掙扎。

    「那今晚不做了,」他說,「還是循序漸進吧。」

    自從做了腺體恢復手術,他幾乎隨時都在噴抑制噴霧,就是害怕南馥被他的信息素刺激。

    都抑制這麼久了,好像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南馥走回來摟他的肩膀,深深看了他一眼:「真不做?」

    江郁:「……」

    他內心天人交戰兩秒,咬著牙點了下頭:「嗯!」

    「那好可惜,」南馥憋著笑,語氣卻很正經,「我本來還想說,其實今天醫生已經讓我聞過Omega的信息素了,蒸餾後的味道,濃度極高,但我挺堅強的,一點想吐的意思也沒有。」

    話落,她沒忍住,低低笑了聲。

    「操,那你剛才答得那麼遲疑!」江郁惱了下,用手肘去撞她的腰,「逗我有意思嗎?」

    南馥笑著躲開,如實回答:「挺有意思的。」

    她順勢拉過他的手:「再說剛才確實是慌了一下。」

    江郁看著她:「為什麼?」

    「因為實踐的對象是你,不是治療室那些感知不到情緒的信息素。」南馥半開玩笑道,「畢竟你總會超乎我的意料,萬一我沒控制好,給你造成什麼心理陰影了怎麼辦?」

    江郁半張了張嘴,沒說話,就感覺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如果不是確定KTV那晚她喝醉了,他差點就以為她記起了他對公寓盥洗室的逃避。

    她明明記不得,卻還是考慮到了。

    越是和她相處,他越發現,這人每天都能讓他覺得自己更喜歡她了一點,愛意像是取之不竭。

    他希望永遠沒有到頭這一天。

    「走吧,我都買好了,去結帳。」南馥單手推著購物車,轉身往回走。

    江郁和她並排,快要到收銀台時,餘光忽地瞥見超市消防栓旁的滅火用具。

    他微微眯起眼,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要不我去給你買個面罩?」

    南馥:「……?」

    「就那種,」江郁轉向消防栓旁邊的消防櫃,裡面陳列著各種消防器材,他指了指其中一樣,「能過濾有害氣體的防毒面罩,信息素應該也是能過濾的。」

    南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眉梢挑了一下:「你知道這玩意兒持效性多久嗎?」

    「多久?」江郁問。

    南馥靜靜看著他:「就三十分鐘。」

    她把「就」這個字眼咬得很重。

    江郁啞然一瞬,目光在她散淡的臉上停留片刻,想著確實不止三十分鐘。

    於是他思忖兩秒,試探著道:「那要不……給你多買幾個?」

    南馥:「……」

    「行,」南馥舔了舔嘴唇,盯著他,壓低聲音,「一會兒戴著防毒面罩干你。」

    江郁想了下那個滑稽的場景,把自己給逗笑了:「算了算了,那樣就沒法兒接吻了。」

    南馥沒說話,也跟著笑了。

    走到收銀台,南馥從貨架上抽出一盒標著Alpah專用的安全套,看了眼尺寸,一起扔到了商品傳送台上。

    兩人買好了東西,打了車往公寓走。

    到公寓入口時,已經十一點了。

    暗夜漆黑,榕城的冬季陰寒徹骨,連雪也沒有下,冷得仿佛摸不著邊際。

    兩人都凍得不行,幾乎是以沖的速度進了單元門。

    三架電梯都沒停在一樓,南馥抬手按了上行的按鈕。

    在等待電梯往下的間隙,她正要和身旁的江郁說話,原本靜謐的公寓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動靜是從旁邊的樓梯口傳出來的,幾秒鐘後,壓抑著的喘息也跟著一聲聲響起。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信息素的氣味,香甜得有點過分。

    江郁嗅出這是Omega的信息素,他猛地抬眼朝南馥看去。

    對方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但如她先前說的那樣,並沒有再出現乾嘔,可她額頭上的冷汗卻密密麻麻鋪了起來。

    「你還好嗎?」江郁扶了她一把。

    「還行,」南馥順勢抓著他的手臂,不自覺地用力,眉心擰得很緊,「你去看看,可能是有人發情了。」

    說著,她顫著手往兜里摸出一支抑制劑,胡亂塞到了他手裡。

    自從知道江郁是Omega之後,南馥就從隨身攜帶抑制噴霧變成了隨身攜帶抑制劑加噴霧。

    江郁被她的力道捏得發疼,一聲也沒吭,硬生生扛著。

    他接過抑制劑,卻沒動,雙腳像被黏住,挪不開分毫。

    南馥知道他的擔憂,穩了穩呼吸,沙啞道:「相信我,一會兒就能調整好,總要邁出這一步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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