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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余綿用盡渾身力氣,才從他的信息素壓制里找回自己的半分理智。

    指甲死死摳著地面,她咬著牙一點點往斜坡上爬。

    金修明居高臨下地欣賞她如螻蟻般的掙扎,陰惻惻一笑:「那麼多人就他媽你去報警,你看其他人現在不都活得好好的嗎?不就玩玩嘛,又他媽沒標記你,至於要死要活的?就你這個賤逼多事!」

    余綿渾身發冷,還沒往上爬兩步,就被金修明拽著頭髮往後一扯。

    嘴巴被封住,她吃疼後只能悶哼出聲。

    Alpha和Omega之間的力量懸殊讓她連反抗都做不到,在金修明伏特加信息素的壓制之下,她雙頰潮紅,兩條腿都開始發軟。

    「當然了,我今天來找你,可不僅僅是為了這事,你是南馥的妹妹對吧?他有膽子害死小白,老子就讓他看看我是怎麼弄她妹的!」金修明越說越暴躁,他一腳踢在余綿的肚子上,而後掏出手機,點開視頻錄製。

    看著余綿不停扭動,百褶裙都竄上去,露出兩截白生生的大腿,金修明眼神深了深:「不過這麼一看,我倒是有點理解為什么小白喜歡玩兒年幼的Omega了。」

    淚水糊滿了余綿整張臉,極度疼痛之下,她捂著肚子深深躬起了腰。

    金修明看見這一幕,興奮得表情都扭曲了。

    他慢慢在余綿面前蹲下,帶著手套的右手鉗住她的下巴:「瞧這小可憐模樣,嘖……」

    斜坡上面是隱在夜幕里的綠植,斜坡下面是如黑洞般能將人吞噬的榕江河。

    潮濕的寒意撲鼻而來,渾渾噩噩中,余綿瞳孔放大,不停在心底叫著南馥的名字。

    她還有好多願望都沒有實現,她不想死。

    可南馥不會來了。

    姐姐不會再原諒她了。

    就在她手裡掙扎的力氣消失殆盡時,一束刺眼的燈光朝這邊打了過來。

    緊跟著的還有汽車鳴笛的響聲,在黑夜裡拉長,沉悶得有點過分,卻生生讓金修明臉上血色盡失。

    抬眼擋光的一瞬間,金修白心頭警鈴大作,扔下余綿就想跑。

    卻被身後忽然靠攏過來的身影,一腳踹在他的背脊上,硬生生將他從斜坡踹得往下滾了滾。

    連爬起來都有點困難。

    余綿揪著自己的外套,Alpha的信息素壓迫一下減輕了不少。

    她抬起髒污的手扯下自己嘴上的膠封,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終於看清楚前面站著的那個人。

    「不是說再也不犯賤了嗎?」

    江郁睨著金修明,眼神黑沉沉的,看不清情緒,他說話的聲音像是很費解:「你似乎沒把我的話當回事?」

    金修明瞳孔瑟縮,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腳踹在了他腹部上。

    江郁臉色冷極。

    也是現在他才明白,當初在撞球室他勸南馥算了的建議有多可笑。

    這樣令人作嘔的兩兄弟,留著不知還得禍害多少人。

    剛才李叔取完車後直接駛進了臨江路,可江家都到了,他也沒在路上看見余綿的影子。

    何況這附近還沒什麼岔路。

    江郁心底直覺地湧上一股不安感,轉念又想到南馥對余綿的在乎程度,猶豫許久,他還是給南馥打了個電話。

    他聽見對方難得慌亂的聲音:「等著!我馬上過來!」

    江郁看著寥寥幾句問清楚地點後就掛掉的電話,有點不是滋味地嘖了聲。

    但畢竟人命關天,李叔沿著江邊緩緩開車,他則打開車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卻不曾想靜謐之下,真就聽到了些讓人噁心的低罵聲。

    眼見金修明捂著肚子仿佛站不太起來,江郁一邊讓李叔報警,一邊往余綿的方向看。

    雖說這小姑娘剛才滿眼都是絕望,可這會兒危機解除,她倒是比普通人都鎮定許多,就是臉色有點不正常的潮紅。

    想了想,江郁將自己的校服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兩人視線交匯,余綿囁嚅著唇正要說話,灌木叢的另一邊忽然跳躍出一道人影。

    那人長腿翻越,大跨幾步過來,她半蹲在驚魂未定的余綿面前,反覆確定她平安無事之後,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晦暗不明,隨後猛地站起身,朝斜坡底下弓著背脊喘氣的金修明走過去。

    金修明還沒從江郁那兩腳里緩過勁兒,Alpha沉甸甸的冷冽信息素便一股腦地壓在了他背脊上,他面露痛苦,承受不住地跪下去。

    一隻冷白的手朝他伸過來生生扼住了他的喉嚨。

    南馥手背筋絡緊繃,用的是下了死手的力道。

    金修明眼睛瞪大,眼球凸出,求生欲讓他拼了命地想要扯開桎梏他的那隻手,可他胳膊還沒抬起來,腹部又被對方抬起的膝蓋一下一下地頂砸。

    他胃部承受不住,脖子又被掐著,臉都漲成了青紫。

    「救命……救……」

    金修明聲音嘶啞,大腦無意識地呼救,呼吸都微弱下去。

    余綿愣愣看著這一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別打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她張了張唇,想撐起身走過去阻止南馥,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江郁帶著溫度的手掌握住了南馥的手腕。

    深寒的季節,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短袖,可後背卻早已汗濕,江郁緊緊盯著她,聲音很輕地說:「可以了,不能再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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