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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所以昨晚一看到那個帖子,再聯想到江郁對南馥的態度,他就覺得機會來了。

    沒想到南馥壓根不在意,甚至沒露出半點恐慌。

    「媽的……」胡文低聲罵了句,「這人怎麼跟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似的……」

    回到座位後。

    沈嘉和周漾都轉過頭來,沈嘉說:「我已經找管理員刪了帖子,這件事應該慢慢就平息了。」

    南馥微微勾了下唇,由衷地說:「謝謝。」

    「嗐,都是朋友,」沈嘉朝她眨了眨眼,「再說那個帖子涉及到一中的事,還內涵一中,本來就該刪的,你說那主樓傻不傻逼,一見帖子被刪就銷號跑路了,這年頭造謠沒成本的。」

    周漾也說:「沒事的南總,郁哥不在,我們會代替他守護你!」

    他滿身正氣,仿佛化身泰羅。

    沈嘉像看傻逼一樣看了他一眼,而後想到什麼:「話說回來,郁哥人呢?你們怎麼沒一起回來?」

    南馥正準備將江郁微信給她說的話複述一遍,講台上的生物老師一根粉筆就扔了過來:「你們仨要不講台上來聊?」

    談話被迫中斷。

    -

    帖子被刪,隱在論壇後面的人暫時沒有再頂風作案。

    不過私下議論的學生卻不少,胡文更是有事沒事就來陰陽怪氣兩句。

    自從之前偷偷送余綿回家的事被她發現以後,南馥就沒有再去了。

    所以晚自習下課,南馥直接回了宿舍。

    江郁不在,雙人間的宿舍看起來格外冷清,沒有浴室刷刷的水聲響,也沒有人坐在她旁邊挨著她手臂講題。

    沒由來的,南馥覺得還挺不習慣。

    這跟周末江郁回家而她獨自待在宿舍的感覺不同,周末的時候她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可現在,是漫無歸期的等。

    洗漱完後,南馥躺在床上,想了想,給江郁發了條微信。

    【。:你現在好些了嗎?】

    消息卻始終沒人回。

    南馥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畢竟現在都十一點多了。

    她又刷了會兒手機,只覺得越刷越無聊,乾脆收了手機,蒙上被子就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意朦朧中,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一直在震動。

    南馥被這沒完沒了的震動聲硬生生吵醒了。

    她煩躁地坐起身,拿了手機來看。

    正猜著到底是哪個傻逼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她便在手機通知欄頂端看到「小貓」兩個字。

    南馥抿抿唇,收回了剛才的想法。

    江郁打的是視頻電話,南馥一邊接,一邊開了桌上的檯燈。

    暖橘色的光線讓攝像頭像素變得很低,她的整張臉看起來都不甚清晰,但南馥卻能清楚看見對面的江郁。

    他躺在一張病床上,像是剛睡醒,眉眼都耷拉著,眼底還帶著些煩躁。

    南馥盯著視頻里的人:「你怎麼在醫院?生病了?」

    「不是生病,」江郁嗓子很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之前沒告訴你,我……我現在算是易感期。」

    都是不舒服,發情期和易感期應該也沒有太大差別吧。

    江郁模模糊糊地想。

    他是在發情期做信息素抑制手術的,手術期間不能注射抑制劑,雖然手術過後從他腺體處分泌的信息素已經鼻息可聞地減少了,但只要還能分泌一點,發情期就不會這麼快過去。

    除非傷口完全癒合。

    南馥聽見這話,愣了愣。

    Alpha都有易感期,不過這玩意兒就跟擲骰子似的,不太穩定,一年大概會出現四到五次,為期兩三天不定。

    雖然較Omega一月一次的發情期來說已經好上不少,但進入易感期的Alpha通常很難控制自己,會同步變得危險、狂躁、慾念強盛,且占有欲和侵略欲都會達到一個頂點。

    所以請假不來是因為進入易感期了嗎?

    南馥心中一輕。

    她之前以為他還在生她的氣。

    「你在醫院的話,醫生應該會給你打鎮定劑吧?打過了嗎?」南馥問。

    雖說鎮定劑不一定有效,但試試總比不試好。

    江郁是側身躺著的,從南馥的角度,能看到他背脊都彎成了一團。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口胡謅道:「腺體剛長好,醫生說不能打。」

    南馥明白Alpha到了易感期有多痛苦,這事只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很抗拒。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每個Alpha都是這麼過來的。

    不過和其他易感期的Alpha有些不同的是,南馥發現江郁的額角頸間都沁出了涔涔的濕潤,眼尾都是紅的,看起來敏感又脆弱。

    南馥有點失神。

    「知道為什麼給你打電話嗎?」江郁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我現在有點難受。」

    南馥斂下視線:「夢到什麼了?」

    「夢到了一個人。」江郁聲線莫名變得不穩。

    南馥聞言,饒有興趣地問:「夢見誰了讓你這麼難受?」

    空氣詭異沉默幾秒。

    江郁將手機放遠了些,視角一下從他的臉拉到了半身。

    大約是因為身體的熱意,他沒怎麼蓋被子,醫院冷白的光在他身後落下陰影,松垮的病號服下,能明顯看出某個部位的些許不同。

    南馥覺得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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