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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江郁怔愣一瞬,還沒從變故中回神。

    望著南馥狼狽弓起的身體,他剛才的衝動一點一點被抽離,眼裡褪去所有溫度,連帶著渾身血液都凝滯住了。

    真是夠可笑的。

    他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一茬。

    這人明明接受不了Omega的信息素。

    他到底在妄想什麼呢?

    江郁的腺體還在發燙,他知道南馥有隨身攜帶抑制噴霧的習慣,於是走上前從她兜里掏出噴霧,飛快往自己後脖頸噴了幾下。

    抑制噴霧只能隔絕味道,短暫地抑制信息素分泌,如果是進入發情期的Omega,必須要注射Omega專用抑制劑。

    他只能趁著抑制噴霧的有效時間,死死咬著牙,拼命回收自己的信息素。

    到最後,甚至帶上了一股子厭惡的情緒。

    做完這一切,他艱難打開盥洗室的門,用他僅存的一絲理智,給許淮因打了個電話。

    -

    南馥是被冷醒的。

    外面好像是下雨了,打開的窗台上飄落點點水漬。

    她渾身上下像被卡車碾壓過一遍似的,各種關節都麻得慌,就連腦子都疼得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

    緩了兩分鐘,南馥才慢慢睜開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盥洗室現代簡約風的裝修,然後是被她倚著的不知是拿來當枕頭還是坐墊的馬桶。

    斷片兒前的記憶逐漸回籠。

    她記得自己為了向江郁道歉,拽了他出來喝酒,沒找到酒店,他帶她來了許淮因買在七中旁的公寓。

    南馥緩慢站起身往客廳走,垃圾桶和旁邊地上有幾個空掉的啤酒罐。

    看來和江郁喝酒是真的了。

    那麼江郁現在人呢?

    南馥在房間裡找一圈都沒找到人,只好掏出手機給江郁打電話。

    電話接通,南馥正要扣到耳邊接聽,下一秒就被掛了。

    「操……」南馥頂了下後槽牙,「什麼意思這是?」

    把她丟在盥洗室馬桶旁邊睡一晚上就算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也算了,電話還不接?

    南馥搓了搓冰涼的手,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又餓又冷。

    今天是周一,可這會兒已經九點多,反正都是遲到,南馥準備洗把臉先去吃個早飯暖暖胃再說。

    她木著臉剛要出門,手機彈出一條微信信息提示,備註是「小貓」。

    南馥壓了壓唇角,點開聊天界面。

    【小貓:醒了?】

    【。:怎麼不接電話?】

    【小貓:這裡不方便接電話。】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小貓:不用,我暫時不去學校。】

    【。:?】

    那邊沉默片刻,一直處於「對方正在輸入中」,似乎在欲言又止什麼。

    好一會兒,南馥才接到江郁的回覆。

    【小貓:我腺體已經可以分泌信息素,我爸一早接了我去做檢查,以後應該不需要你再幫我做信息素引導了。】

    南馥看見這行字,愣了一下。

    這麼一說,她隱約有點想起來,昨晚她似乎聞到了江郁的信息素。

    不太真切,也很難分辨,但確確實實聞到了,那種身體被欲望支配的感覺,著實太讓人難忘。

    可是,她為什麼會對一個Alpha的信息素產生這種感覺?

    在醫院那一次也就算了,昨晚……

    她重新坐回沙發。

    【。:我昨晚沒對你做什麼吧?】

    【小貓:做了。】

    【。:……?】

    【小貓:你叫我小貓】

    【。:我……】

    【小貓:你還問我想不想……】

    南馥有點笑不出來了。

    【。:想不想什麼?】

    【小貓:問我想不想和你擊劍。】

    【。:……】

    【小貓: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種特殊癖好。】

    南馥:「……」

    她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說了這麼傻逼的話。

    不過她擊劍確實挺厲害的。

    當然指的是真的鋼劍。

    【。:還有嗎?】

    【小貓:很多,你要聽嗎?】

    南馥沉默一瞬,發了個「不用了」過去。

    想了想,她準備問他什麼時候檢查完返校,還沒發出去,那邊又回復了一條。

    【小貓:昨晚隔壁有個Omega發情,信息素從窗戶竄進來,你聞到後好像又很難受的樣子。】

    【小貓:你真的一點兒都接受不了Omega的信息素嗎?】

    南馥慢慢斂了表情。

    【。:嗯,不能。】

    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這回江郁那邊沉默了兩分鐘,才回復過來。

    【小貓:我明白了。】

    【小貓:我幫你跟泰羅請好假了,一會兒你直接回學校就行。】

    【。:那你呢?什麼時候回學校?】

    這話問完,南馥等了十分鐘,都沒再等到江郁的回答。

    她往沙發上後仰,靜靜看著那幾個空啤酒罐,沒由來的覺得煩躁。

    -

    江郁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後就將手機遞給了許淮因。

    他正處於發情期,身體疲軟,臉色蒼白,往日透亮的眼睛也有點失了神采。

    「小郁,你真的決定了?」許淮因神情複雜地看著病床上的江郁,「信息素抑制手術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旦做了這個手術,很可能造成你的腺體損傷無法再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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