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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去哪兒?」南馥問。

    江郁沒理她。

    一瞬間,周遭陡然安靜下來,南馥撫著發沉的額頭,覺得房間裡的一切都很陌生。

    像是她被南正誠揪著從車站帶回去的夜裡。

    一切都在那個晚上發生了改變。

    陌生的小區,陌生的房子,還有陌生的Omega。

    南馥雙眸生出些茫然,無意識地喊了聲:「小貓……」

    江郁還沒來得及打開盥洗室的門,身後就突然衝過來一道身影,很緊很緊地從後面抱住了他。

    他被南馥帶來的衝擊力弄得往前趔趄一步,腦袋差點撞到門。

    「操……」江郁雙手撐在門上,剛想回頭罵她。

    「小貓,」南馥睫毛輕顫,埋首在他頸窩處呢喃,「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江郁啞然,心口的某個地方一下就軟了。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應該是陷入了某種不太好的回憶里。

    「我只是想去……」江郁頓了頓,「只是想先清醒一下,沒有要丟下你。」

    南馥卻不肯撒手:「我陪你清醒。」

    江郁遲疑了一瞬,他覺得自己應該拒絕,因為他不確定有她在的話,他還能不能清醒。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好」。

    江郁輕嗤,他內心深處,可能比他自己想像中還要渴望她的觸碰。

    兩人就這麼跟連體嬰似的進了盥洗室。

    江郁半彎下腰,伸手接了捧冷水往臉上撲,正要撲第二下,後脖頸的腺體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滾燙起來。

    南馥的腦袋正湊在他後脖頸亂嗅。

    「這是什麼味道?」南馥低聲問。

    之前那股若有若無的信息素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愈發清晰了起來。

    「你……」南馥嘴唇動了動,像在思考。

    江郁驚了一瞬,忽然從她懷裡掙脫,轉了個方向,面對著她。

    他心跳如擂鼓,氣喘得厲害,黑眸里血絲密布:「是你說的,不要亂嗅別人的腺體,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南馥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酒精已經徹底融入她的血液,讓她沒有辦法更深層次地探究。

    她的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甚至分辨不出那是什麼味道,但她卻記得自己身體對這個味道本能的反應。

    兩人正對著洗漱台牆上的鏡子。

    南馥從鏡子裡看見沒有被寬領毛衣遮擋,也沒有被人咬過的,對方的腺體。

    江郁那塊兒的皮膚有點紅,那種很奇怪的味道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小貓。」

    南馥的呼吸有點不受控,她的目光停在江郁臉上,骨子裡Alpha惡劣的占有欲混合著酒精支配了她的五感。

    「Alpha可以咬Alpha嗎?」她忽然問,「你想不想……」

    說話時,她在慢慢逼近。

    江郁的背抵在冰涼的大理石洗漱台上,他剛才就發現了,在她信息素的刺激下,他的腺體似乎已經開始分泌信息素。

    望著南馥那雙深海似的眼睛,江郁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不經壓制的Alpha信息素對一個腺體感知正常的Omega來說,有多恐怖。

    本能讓他雙腿發軟。

    他慶幸是在她不清醒的狀態下發生這事的,又害怕自己會在這樣猛烈的衝擊下沉溺。

    南馥的右手攬過他的腰,左手按下他的後腦勺。

    那處白皙細膩的凸起清晰落在她眼底。

    幾乎是一瞬間,帶著酸澀感的冷意呈爆發式涌開,江郁無力地抬手攀住了她的肩膀。

    南馥舔了舔唇角,像是早有預料,右手托在他後腰,一邊用冷意包裹刺激他,一邊用馥郁的溫暖烏木香安撫他。

    她遊刃有餘,而他神志發聵。

    某一時刻,江郁甚至產生一種醉酒的不是南馥,而是他自己的感覺。

    江郁喉嚨里情不自禁地發出嗚咽一聲。

    輕輕軟軟的,纏綿可憐的……

    像是貓叫。

    南馥小腹微緊,動作頓住,身體像是被按下暫停鍵。

    她抵著他,牙尖在他腺體周圍試探,嗓音帶著蠱惑意味:「怎麼辦,被你弄得我也有點難受了。」

    江郁抓著南馥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

    一時間思緒飄得很遠。

    要是南馥就這麼標記他了,似乎也挺好的。

    即使明早醒來,她也許會產生懊惱、憤怒等來源於他的欺騙的情緒,但那時他已經成為她的Omega了,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沒有一個Alpah會在標記期拋棄自己的Omega。

    江郁嗓子有些發澀,他閉了閉眼,顫抖著朝她更深地埋下自己的頭。

    脆弱隱秘的腺體毫無遮擋地袒露在南馥面前。

    隨著這個幾乎稱得上默許的動作,少年大片背部肌膚也跟著在冷冽空氣中輕輕發抖,膚色幾乎白到晃眼的地步。

    南馥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腺體,裡面傳出來的信息素味道更濃了。

    濃到她稍微有些猶豫。

    這味道不像是Alpha的,倒像是……

    南馥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

    她驟然鬆開江郁,三步並作兩步打開衛生間的馬桶,沒忍住,很難受地乾嘔了一聲。

    然後一聲接著一聲。

    其實什麼都吐不出來,可就是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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