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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6:13 作者: 25cm
    江郁:「……不是。」

    「那你管我做什麼?」南馥想到什麼,哦了一聲,「這兒不會也是你的專屬吧?」

    「你有意見?」

    「沒意見,您請便,我只是上來抽個煙而已。」

    南馥說完,拍了拍膝蓋上的灰,轉身往門口走去。

    「被我說中痛點,逼裝不下去了?」江郁適時嘲諷出聲,「好好當個Omega不行嗎,非要擱這兒裝什麼?」

    南馥停下腳步:「誰跟你說排斥Omega信息素的一定也是Omega,生理課上過嗎?」

    「那你解釋解釋剛才的行為?」

    江郁壓根不信她的鬼話。

    但凡一個身體健全的Alpha,面對著發情期的Omega都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更別說像南馥這樣充滿排斥。

    南馥蹙眉:「小朋友不要瞎打聽。」

    江郁臉色僵硬一瞬,怒極反笑:「你他媽說誰小呢?」

    南馥語氣緩慢:「那要不比比?」

    江郁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撞進南馥微褐的眼底。

    比什麼——

    當然是比誰唧唧大。

    沒等江郁說話,南馥忽然抬眼看向江郁,淡淡道:「忘記你還沒分化,是我難為人了。」

    沒分化,所以分辨不出Alpha的信息素。

    沒分化,所以是哪裡都很小的小朋友。

    江郁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良好的教養告訴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他非得讓這傻逼嘗嘗什麼叫做社會的險惡!

    江郁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唇,長腿一抬,幾個跨步向南馥走近,隨即手肘彎起,拳頭蓄力一握,狠狠朝她那張挺欠的臉砸了過去。

    南馥微微抬眼。

    她連步子都沒挪一下,在對方拳頭與自己高挺鼻樑近在咫尺的瞬間,微側身子躲開了。

    一擊不成,江郁用另一隻手迅速掄起第二拳——

    然而就在這時,江郁的五臟六腑突然仿佛被人扯散架了般,疼得他心臟驟跌,幾乎窒息,他整個人都失了平衡,腦子昏沉迷亂,控制不住地朝南馥面前栽去。

    左拳也跟著落在了南馥肩膀上。

    輕輕的,綿軟無力。

    「……」南馥皺了下眉,「你怎麼了?」

    她低垂下眼睫,便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小貓一下變得蔫了吧唧,在她眼皮子底下收了所有利爪。

    停頓片刻,她沒推開他,不動聲色地頂了下肩膀,轉成了方便他借力的角度。

    江郁忍著再給她一拳的衝動,喘了口氣:「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原本他不堪受辱,想從南馥身上撐起來,然而稍微動一下,渾身上下都跟著疼死,仿佛容嬤嬤捏著暴雨梨花針往他身上扎。

    不過這一動,因著乏力他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南馥眼疾手快地按著他手臂將人重新接住。

    江郁的腦袋軟綿綿地靠在了南馥頸窩處。

    這個位置靠近腺體……

    江郁鼻尖嗅了嗅,他又聞到了對方身上清冽微酸的味道。

    「這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嗎?」江郁問著,腦袋情不自禁地往南馥後脖頸湊。

    少年的呼吸鮮活而滾燙,如輕羽般拂過這處肌膚上的敏感地帶,南馥愣了一下,將江郁稍稍往後一拉,嗓子低了些:「問這幹嘛?」

    「我就覺得,聞著這味兒我好像舒服點了。」江郁望著她淺褐色瞳仁里的些許抗拒,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媽別動行不行?聞你一下會少塊肉嗎?」

    南馥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對於Alpha還是Omega來說,腺體都是私密又敏感的位置。

    同時也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輕易不會讓除了伴侶以外的人碰到。

    「不用靠這麼近,也能聞到。」考慮到江郁的特殊殊況,南馥也沒跟他計較,試著釋放了些信息素出來,「這樣呢?」

    原本味道雜亂的空氣里,忽然極具侵略性地蓋進來一場清冽的雪。

    比剛才清晰,也比剛才盛大。

    而侵略性過去後,就是微涼的檸酸混雜著沉蘊烏木的馥郁香,仿佛行走於漫天雪地里,而抬頭是陽光的味道。

    信息素一點一點從江郁的皮膚滲進去,將那些焦躁不安和針刺般的痛苦都一一撫平。

    舒服到他修長勻稱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都隱在了泛紅的肌膚里。

    「原來還挺好聞的。」江郁嘟囔一句。

    南馥瞧著他從皮膚滾燙的狀態逐漸恢復,隱隱約約有了個猜想:「你不會是進入分化期了吧?」

    江郁聞言,腦子懵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但這段時間,他的確心神不寧,還總是嗜睡,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開始聞得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雖然只有一個人的。

    南馥鬆開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保險起見,你還是去醫院做一個檢測吧。」

    社會發展至今,六種性別都有分化期,分化期為七天到一個月不等,一般Beta的最短,Omega的最長。去醫院檢測之後,醫生會根據人的身體素質推測出大約的分化周期,越是臨近分化期,分化反應越是強烈。

    像江郁這樣,才剛能聞到信息素便出現這樣痛苦的症狀是比較少見的。

    「用得著你提醒?」江郁輕嗤一句,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賴在她身上聞,直接後退一步。

    南馥聳聳肩,沒說什麼,轉身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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