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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5:09 作者: 歲湉
    【不磕cp會暈倒的嚶嚶怪】:綜藝終終於播出了!雖然大魔王一剪沒,但小細節yyds!!

    【細節一:根據角度分析,甜妹在機場回頭看的是繹鹿有你的燈牌。

    細節二:測謊儀大魔王口型是喜歡的人。

    細節三:空鏡鏡頭邊上放大就是大魔王抱著甜妹。

    細節四:早上起來,同款的情侶黑眼圈!

    ……】

    視頻把節目組剪的斷斷續續的正片和花絮全都結合在了一起,還加上了各種八倍鏡的放大鏡頭證明自己的猜測,底下評論更是像過年了一樣。

    【姐妹們我真的過年了!】

    【新年快樂!姐妹們!頒獎典禮的採訪有殺到我!嗚嗚嗚嗚大魔王心裡眼裡都只有甜妹!】

    【嗚嗚嗚嗚,不得不說,真情侶就是最好磕的!!】

    【嗚嗚嗚該死,我們一定要假裝不知道讓他們好好談戀愛】

    【嗚嗚嗚誰說不是呢,大魔王真的有好好在和甜妹談戀愛。】

    【啊啊啊你們還記不記得大魔王說的他要帶女朋友去溫暖的地方定居的話,我嚴重懷疑他從海島回來就開始想了!】

    【對!他還說不止想已經在做了!Kswlkswl!我dream一個大魔王夏天和甜妹求婚!】

    【我真的好吃大魔王這種把甜妹計劃進自己人生里的男人啊啊啊啊】

    評論越說越離譜,但也挺像回事。

    這些事都是她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這一切太過夢幻。

    她從來沒想過會在cp粉的評論里,想像她和江繹的未來。

    那個她以為永遠不可能到來的未來。

    她不知道,原來她暗無天日的未來還能重新照進一束光。

    鹿梨聲音越解釋越低,最後都差點聽不見了。

    她說完偷偷抬眼看江繹,「和你斷絕聯繫的事,對不起。」

    江繹知道鹿梨說的是六年前的事。

    那時候他還不懂,被他寵得這麼囂張跋扈的姑娘,能有什麼煩惱。

    事實上,他的姑娘比他想像中要多愁善感多了。

    江繹看鹿梨,輕描淡寫回:「原諒你了。」

    鹿梨沒料到江繹會這樣毫不猶豫地回,愣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聲音:「就這樣?」

    聞言,江繹似有若無地笑了聲,眼神定在她身上。

    他應聲:「嗯。」

    江繹的長相很張揚出眾,生得一雙桃花眼,眉眼斂著的時候顯得敷衍又漫不經心。此時琥珀色的眸望過來,昳麗的眉眼中帶了點清疏月朗的冽然,像這般神色自若的時候最為招人。

    他一派閒散地站在那,好整以暇地看她:「還有別的解釋嗎?」

    「……」

    鹿梨竟然抿著唇思考了幾秒,才開口:「沒了。」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這件事壓在她心裡已經太久了,要不是借著酒醉她可能永遠也說不出口。

    但緩過神來想,這些也不過是過去。

    而她和江繹有他們很長的未來。

    江繹朝她笑,慢悠悠把鹿梨的手揣進兜里。

    鹿梨也握緊江繹的手:「江繹,我想去個地方。」

    接著,鹿梨拉著他掉轉方向去了銀杏樹林裡的小木屋。

    只是不巧的是,原先鹿梨藏的鑰匙丟了。兩人沒找到鑰匙。

    鹿梨視線越過玻璃窗,望進小木屋裡頭,窗面內有水汽附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辨認斯坦威鋼琴的輪廓。

    「好可惜,這回進不去了。」

    江繹倒也不在意:「進不去也好。」

    要是以前的鹿梨也許還會相信江繹這句話,但經歷了這麼多,很多話不用言說,鹿梨知道江繹和那個記憶里的少年並無差別。

    她揚起無害的笑臉:「我們砸窗吧。」

    反正今天她就是要進去。

    江繹不知道為什麼鹿梨能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但他就是願意跟她一起奇奇怪怪。

    江繹唇角漫過笑意,問她:「怎麼砸?」

    鹿梨想了想:「我去找塊石頭。」

    說著,真在地上挑了起來,神情還異常認真。

    江繹沒有阻止,看著鹿梨挑石頭。鹿梨挑挑撿撿,一會怕石頭太大會砸到斯坦威鋼琴,一會又怕石頭太小砸不開窗,糾結了好一會也沒選定。江繹也不催,只是眼眸卻越陷越深,情緒底里壓著旋。

    「鹿梨,你知道嗎?」江繹突然說,「我的那把鑰匙在爺爺去世那天就扔進了湖裡。」

    江繹的語氣很平靜,不帶什麼情緒。

    蹲著的鹿梨卻動作一滯,心仿佛被撕扯出一道口子,不敢再看江繹。

    「我一出生就有人替我安排好了人生。我享受著江家給我的一切,當然也必須按著爺爺的期望成為一位享譽世界的鋼琴家。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練琴只是為了完成爺爺的期望。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喜不喜歡,問過我願不願意。」

    「我厭倦這種生活,厭倦我自己。」江繹這些事似乎從沒對別人說過,敘述的也有些生澀,「我以為我的這些情緒會隨著那把鑰匙丟的一乾二淨。」

    江繹似乎和夢裡的鋼琴少年重合,他靈魂下盡然是淡漠,他不知道他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能有什麼樣的情感——他並不為自己而活著。

    這樣的江繹熟悉又陌生。

    桀驁不馴刻在他骨子裡,卻在這種期望中被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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