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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安拙雙手握拳,用雙肘把她自己與閆圳隔出那麼一點距離,質問他:「你真沒死,那我給你發消息,你為什麼不回?耍人好玩嗎?」說著她開始掙扎,而閆圳比她想像的弱多了,她很輕易地就掙脫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
安拙看了眼大門:「還有,你怎麼進來的?」
閆圳嘆氣:「你用的是原來的密碼。」
安拙真是無語,本來入住設定的密碼並不是原先那個,她特意換了個新的密碼。之所以又換了回來,是在以為閆圳死了後,她才親手改過來的。
若是一定要個理由,那安拙這麼做的動機就像她在屋裡第一眼見到閆圳時,內心的驚喜大過驚嚇是一個道理吧。
可他現在明明好好的站在她面前,這段時間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她現在憤怒的點。
「那又怎麼樣,我請你進來了嗎?你給我滾出去!」
閆圳哪裡有要走的意思,他不僅沒有聽話,反而向安拙的方向邁了一步,站定後說:「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你的氣找誰撒去,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我就在這兒,任打任罵。」
「誰稀罕打你罵你。」安拙說著,心裡卻委屈大了,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悲傷、抑鬱以及現在的憤怒,加在一起,安拙大哭了起來,完全不顧形象,痛快地宣洩著。
閆圳紅了眼眶,安拙這個樣子快要心疼死他了。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安拙走去,到了她的跟前,卻不敢伸手。
安拙邊哭邊控訴他:「你既然都找到了這個新家來,肯定是又調查我了,可你就看著我那樣,還看我傻傻地給你發簡訊,你是不是特別得意。」
閆圳低聲並溫柔地哄著:「沒有,我沒有得意,我把事情料理清楚後,馬上就來了。我晚上就來了,知道你最近睡眠不好,沒敢敲門,可又等不及天亮,就試著按了密碼,進了屋來。」
安拙:「你這個陰險小人,你睚眥必報,你是因為上次跳樓那事報復我呢,可這次跟那次不一樣,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個理解錯了,而且你誤會的時間還那麼短,而我……」安拙開始控訴他。
閆圳繼續溫聲解釋:「絕對不是這樣的,我怎麼可能報復你,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甘之如飴。要不你記下這筆帳,下次再報復回來。但是,不能涉及生死啊,假的也不行,這種事,咱們倆個不能再經一次了。」
他說著抬手撫上安拙的頭,安拙卻狠狠地推開了他。
誰成想,閆圳一個沒站穩摔坐在地上。安拙愣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一向不愛運動,根本沒有手勁兒,怎麼會把閆圳推倒。她馬上想到閆圳是成心的,正欲揭穿他,就見閆圳表情不太對勁兒,安拙不想再被他騙,仔細觀察著,看他又要搗什麼鬼。
這一細看,發現閆圳額頭上冒了汗。安拙伏下身,問他:「你怎麼了?」
閆圳:「沒事。」可嘴上說著沒事,卻沒有站起來。安拙打算扶他:「站不起來了嗎?摔到哪了?」
可即使有安拙攙扶,閆圳還是沒能站起來,再一次坐下後,他疼得呻|吟出聲,手按在了大腿上。安拙也上了手:「磕著腿了嗎?」
「嗯。」閆圳出了聲,好像她把他碰疼了。安拙有點著急了,掀著他的褲腿,想要察看,閆圳來不及阻止,兩個人同時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安拙抖著手,猛地抬頭看向閆圳,閆圳對她咧嘴一笑:「別看了,已經沒事了。」
安拙就算再沒見過,也知道閆圳褲腿下的是什麼,那是一截假肢。安拙沒理他,而是繼續手裡的動作,只是比剛才更輕了些,待閆圳的褲角全部卷上去後,假肢的全貌露了出來。
安拙的眼淚又下來了,閆圳開始了不知道第幾次的心疼。
「別哭別哭,真的已經沒事了,你看我剛才不是能走能站的嗎。」
安拙把眼淚一抹,幫他把褲子弄好,然後再次試著幫他起來,這次知道他哪不能受力,雖廢了些周章,但最終還是把人扶了起來。
安拙一路把閆圳扶到了沙發上,讓他坐了下來。隨後,她也坐了下來,兩人開始心平氣和的交流。
「所以,你是因為一直在做治療,才沒有來找我嗎?」
閆圳深吸一口氣,她總是這麼善解人意,總能換位思考,輕易原諒別人。
「也不全是因為治傷,我現在這個樣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再出現在你面前,不是刻意讓你以為我死了的。」
安拙:「這一點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是我傻,上了仝玲的當。」
「不,你一點都不傻,是她太壞,抓住你關心則亂這點,鑽了漏洞。」
安拙把目光投到他的腿上:「怎麼傷成了這樣?」
閆圳:「鐵架子上有勾子,倒下來時肚子上挨了一下,腿上也挨了一下,都以為肚子上的是致命傷,誰知腿上這個感染了,出現了壞死,不得不截掉。」
他話說得輕鬆,安拙卻能想像得到當時情況有多危急。
閆圳接著說:「是我太自負了,害了自己,以為一個人就能把事情解決,沒想到翻車了,還差點連累了你。」
「當時我就應該察覺出不對勁的,應該報警的。」
「警察就算趕到了也晚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安拙:「你應該通知我的,我們的關係並沒有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