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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旁邊有嘴毒的:「你說這冠軍圖什麼呢,又掏錢又親自上場的,是受虐狂嗎?就喜歡掏錢讓別人打?」
「嗐,可能是為了證實自己有多厲害吧,誰知道,有錢人的世界搞不懂。」
與其同時,新的橫幅落了下來,安拙不經意的一瞥,等她把橫幅上的字看全後,整個人愣住了。
橫幅上的大字明明白白地寫著:三屆冠軍,海都俱樂部創始人,閆圳先生,為發掘新人,設立獎金制車輪賽現在開始。
安拙扭頭去看沙曉嵐,對方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你也看到了,這不是比賽項目,是附加的表演項目。」
安拙沒說話,想站起來走,不料,閆圳這時拿著話筒上了台,眼睛掃過在場觀眾,坐在前排的安拙跟他對上了視線。
閆圳沖她樂了一笑,然後開口第一句就是:「感謝大家堅持到現在還沒有走,這場比賽沒有被挑戰者拿走的那部分獎金,將捐給崇雲縣福利院、海市美麗星星特殊教育學校、晚霞孤老之家等組織。感謝大家的不離場,感謝支持福利事業。」
閆圳口中的這些社會團體,安拙都知道,她不僅知道,她還去過,這些地方都是她做過志願者的地方,每一個組織的群里,都有她的身影。
安拙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是湊巧,卻也不願意自作多情地認為閆圳這樣做是因為她。
來不及靜下心來思考,安拙只知道她現在是走不了了。閆圳已經看到了她,離婚以來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偶爾的交集相處起來也很客氣,閆圳已經看到她了,並報以和善的微笑,這種情況下站起來就走,好像對他有意見又好似放不下。
加之他扣了支持慈善事業這麼個高帽子下來,安拙算是被定在了椅子上,怎麼都做不出在全場無人離開,眾目睽睽的情況下站起來走出去的舉動。
閆圳說完這段話,有人上來收了話筒,他把運動衣的拉鎖拉開,露出裸露的上身,那上面的每一條疤痕安拙都很熟悉,有的甚至曾經參與到床笫間的私話,安拙轉開了視線。
閆圳走到台邊,戴上手套。重新回到台中央,他雙拳相兌,然後舉起雙手:「誰來?」
從後台上來一人,戴好裝具後,走到閆圳對面,裁判向前,選手互相致意,博斗開始。
安拙被這一幕激起回憶,她沒在現場看過閆圳打拳,他從沒帶她去過,最開始安拙還會以他不想她擔心,這種比賽不適合女生看為由進行自我安慰。
後來,她明白過來,真正的原因,是閆圳根本沒打算帶她走進他的精神世界。甚至順路帶她去俱樂部時,他都沒在她面前展示過一分。
而此時,算是安拙第一次見閆圳在台上打拳的樣子……看得她心驚膽顫,閆圳擊打對方時,她害怕,對方擊打閆圳時,她膽顫,這種現場感是在電腦屏幕前偷看感受不到的。只是感受到後,她情願從來沒看過。
對方被攙扶了下去,上去時明明是個健壯的青年,下去時雙腿都拉胯了,而閆圳,看著還好,只是眉骨的地方破了,見血了。
安拙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實話,台上的兩人,安拙本心還是希望受傷輕的一方是閆圳。
閆圳坐回去休息,主持人上來播報:「第一局挑戰者失敗,藍方勝。下一局,獎金變更為一千五百萬,不計入獎金的五百萬已記到捐款中。」
沒過多久,閆圳重新站起來,走到台前,他眉頭處已經被處理過了。他高喊:「下一個。」後台又上來一位對手。
安拙明顯感覺到自己比剛才緊張多了。
安拙坐的位置離拳台很近,她甚至能聽到拳頭落在閆圳身上的聲音,咚咚地,聽得她骨頭都在疼。
這一場依然是閆圳贏了,但他卻比第一場結束時慘多了。一樣的流程,主持人播報了下一場獎金的數量。有人上來,較量開始。
安拙記不清這是第幾場了,旁邊甚至有人提出了質疑:「確定藍方沒吃藥嗎,怎麼打不倒呢?」
他說得不準確,閆圳不是沒有倒下去過,只是他一次次又站了起來。他白色腰帶、藍色的短褲上被血跡染了,沒有了一開始的清爽。
安拙不知道閆圳在堅持什麼,她想給他個眼神要他放棄,但他只在一開始給過她一個微笑,此後沒給過安拙一個眼神。
挑戰者的獎金已經減到了四百萬,意味著一千六百萬流到了閆圳說的那些福利機構。
安拙對這些數字一點都不在意,她看著台上,此時的閆圳也沒了好模樣,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衣冠楚楚,威風八面的,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狼狽。
閆圳現在的慘樣,讓安拙覺得,哪怕他是她的仇人,她都不會感到解恨與痛快,何況他還不是。
一個人跑過來,蹲在了她的面前,安拙定睛一看,是熟人。
陸志強語氣很急:「安小姐,圳哥上場前告訴我們,除非他自己認輸,否則不許我們替他投降,他不讓我們就不敢。但您看現在這個情況,能不能麻煩您……」說著他把一條白色毛巾遞到了安拙面前:「扔上去,比賽就會結束了。」
安拙語氣帶了情緒:「誰該對他的行為負責?他自己,不是我。」
陸志強欲言又止,最後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只是離開前,還是把毛巾硬放她手裡了。而台上剛剛倒下去的閆圳,正倒在了她這一邊,他終於肯把目光投向安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