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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閆圳機械性地往校園外走著,被一對打打鬧鬧地小情侶撞到,女孩踩了閆圳的腳,沒等她說什麼,男孩先道上歉了:「不好意思,對不起。」女孩也馬上跟了句:「對不起。」

    閆圳擺了下手,繼續走路。耳聽身後,女孩的聲音:「他好帥啊。」男孩笑嘻嘻地:「找打是吧,誰帥?」

    女孩:「你帥你帥,天下第一大……」

    聲音飄遠,閆圳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女孩已跳上男孩的背,男孩背了她幾步,女孩主動下來摟著他的胳膊,親密得如一個人。

    這種場景對閆圳來說有點陌生,上學時應該是看到過不少吧,但他即使在荷爾蒙最旺盛的青少年時期,關注點也不在這些情情愛愛上。

    對女人有過好奇,到也就那麼回事,這個過程於閆圳一閃即過。出校園進社會,身邊都是成年人,都是要倚仗他過活的社會人,別說打鬧了,廢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此時,這對小情侶的互動卻被閆圳看進了眼裡心裡,他竟有些羨慕,羨慕一些他以前覺得可有可無,並不重要的東西。如果……閆圳想像他跟安拙在嬉戲打鬧……他心裡難受起來,轉身離去。

    沒有關係,他是閆圳,失敗了不怕,可以從頭再來,他愛的他要的,終將是他的。如他這樣的家世人品,智商情商,如果還不能讓自己及所愛過好,讓他以前的成就,那些讓他驕傲的過往全都沒有了意義。

    閆圳啟動了車子,轎車飛馳而去,如他的心意,永往直前決不言敗。

    民政局辦事大廳,與結婚通道排起的長長隊伍不同,離婚業務這邊冷清了許多。

    一對對新人兩兩作堆湊在一起,臉上透著喜慶。閆圳努力回想他跟安拙登記那天的情景,卻是一片空白,而一旁的安拙也被勾得想起了往事。

    登記那天是周五,艷陽天,安拙記得很清楚。當時閆圳並沒有跟她在這裡排隊,而是叫司機去排號,快到的時候,他跟她才進去。

    當時安拙還單純地覺得麻煩司機師傅不太好,提出她去排號吧。閆圳當時看了她一眼,是不解與不耐的眼神。

    那時的自己怎麼敢違背他呢,立馬不說話,乖乖等著了。一個處理公事,全情投入。一個不敢打擾,沉默無語,沉浸在馬上就要和喜歡的人成為一家人的暢想中。

    安拙拉回思緒,往事不能憶,都是欷歔。

    最後簽字的時候,閆圳拒絕了安拙簽完字後遞給他的筆,天知道,那一刻,安拙緊張死了,她太害怕離婚的事出現波折了。好在,他只是究講究的毛病犯了,拿出自己的筆,動作利索地簽了上去。

    安拙盯著他的手,在他落下最後一個筆劃後,她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全程閆圳一句話都沒說,只在看到離婚證時,疑惑了一句:「紅的?」

    工作人員抬眼回了一句:「早就是紅的了。」

    安拙把小本本收好,表情卻沒收住,閆圳掃她一眼:「就這麼高興?」

    安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角一直是翹著的,她收了收,卻聽閆圳又說:「想笑就笑吧,別憋著。」

    與安拙對離婚證的小心仔細不同,閆圳出了屋,在走道裡邊走邊撕,撕完順手扔到了路過的垃圾桶里。安拙走在他後面,把這一幕看了個滿眼,下意識地護了護她包里放離婚證的地方。

    這次,閆圳連客氣都沒了,直接上車走人,當然安拙樂於此見。

    走出民政局,安拙才確定,本以為要磨上兩年的黏糊事竟然圓滿解決了。她終於不用再壓抑自己,嘴角重新翹了起來,越翹越高,腳下步伐也輕鬆起來,一蹦一跳地,看在遠處車裡閆圳的眼中,她快樂得就要飛起來了。

    閆圳表情隱在暗色的車窗玻璃里,神色不明。

    健身房裡,王璐躥到那陽身旁,語帶驚訝道:「嗨,好巧啊。」

    那陽眉頭微皺,也不知是被器材虐的,還是被最近經常出現在他身邊的王璐所擾。

    那陽已經記不得這是王璐第幾次跟他偶遇了,餐廳里,車庫裡以及現在的健身房,她真是無處不在。

    那陽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他決定跟王璐攤開來談談。

    「王律師,您的行為已經造成了我的困惑,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說過,我有心上人了。」

    「知道知道,安拙嗎,你沒機會的,人家是有夫之婦。況且閆圳那人你惹不起,別觸他的逆鱗。」王璐又勸了一遍。

    那陽:「你錯了,他們已經離婚了。所以,還是請您收回您的情意,您得不到回應的。」

    「你說什麼?!他們離了?什麼時候的事?」王璐驚訝得已經顧不上那陽對她的再一次拒絕,追問起閆圳離婚的事。

    「有一陣時間了,我也是剛剛知道。」

    王璐沉默下來,然後不再糾纏那陽,快速離開。

    接到王璐的電話,閆圳趕到與她相約的酒吧。

    王璐早早就到了,一見閆圳進來,就向他招手,閆圳走過去,坐了下來:「叫東西了嗎?」

    王璐看了眼桌上:「這些可以嗎?」閆圳也看向桌子,然後又叫了一些。

    閆圳只管喝酒,王璐喝了一杯後,沉不住了:「圳哥,我聽說,你跟安拙離了?」

    閆圳送酒入喉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手一抬,幹了一滿杯。他把杯放下,慵懶地倚在沙發背上,平靜地回答了王璐:「嗯,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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