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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他的語氣與表情前所未有的鄭重,安拙沒拒絕也沒答應什麼,閆圳如果真想找她談,就算她不想,他也總是有辦法的。所以,自己答不答應又有什麼關係。安拙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
閆圳走後沒多久,安拙接到了她媽打來的電話。
郭紅麗一上來就問:「你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嗐,這不是我前幾天在醫院碰到閆圳了嗎,」郭紅麗正要往下說,安拙插嘴問道:「你去醫院幹什麼?」
郭紅麗:「去送個牌友,小趙,才四十多,生了急病上午還好好的,下午人就沒了。我就是在看完她最後一眼出來後,碰到的閆圳。你是沒瞅見啊,他可能是誤會了你有什麼事了,臉都白了,人抖成那樣不自知,掐得我這兩個胳膊啊,回家一看都青了。丫頭,從這一點來看,他對你還是上心的,我聽說現在有什麼婚姻諮詢師,你們要不要去諮詢諮詢,我覺得你們也不用走到分開這一步。」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昨晚閆圳的一些反常舉動有了更合理的解釋,他是真嚇到了。看來,再狠硬的心,也不想背上逼人到自沙的罪名。
幾天後,安拙圓滿完成了志願者的任務,回到了海市。在福利院呆的後面幾天裡,還算趕得不錯,沒有再經歷停電事故,安拙在網上看到了入雲大廈墜樓的新聞。
當她看到有詳細的報導說,傷者是大廈六十多層的住戶時,安拙想到了與她有過兩面之緣的女人。會不會是她?
所以,那天她躲的是她的離不掉婚的老公?回憶起第二次在電梯裡見到那女人時,對方的精神面貌確實是越發的萎靡,想必是被她老公折磨了心志吧。
對這條新聞了解的越多,安拙越能體會到陳慶與閆圳找她不見的心情,兩個人應該是都被嚇到了。因為這件事,安拙後幾天電話一直有帶在身上,與外界保持著聯繫,不想再讓人為她擔心了。
這段志願者的經歷令安拙不再一味把目光,局限在自己不順心的事情上,心裡透亮了不少。努力工作,作息規律,為第二次庭審做著積極的準備。
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安拙心裡一直沒有放下跳樓的那個女人。在她又一次夢到了對方後,安拙決定去醫院看一看那人。
去醫院的路上,安拙收到了閆圳給她發的消息:今天有空嗎?說好的要談一談。
安拙給他回過去:要晚一點,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其實有什麼話你可以電話說的。
閆圳:去見誰?
安拙想想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去見跳樓的那個人,我與她算是認識。
閆圳沒再回她,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待她一接聽,就聽他說:「你別去,那樣負能量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安拙敷衍道:「我心裡有數,你不是要談嗎,就今天吧,要在哪談?」
閆圳知道現在的自己已說不服安拙,只說了一句:「一會兒我給你電話。」掛了電話,他就朝醫院而去,閆圳不能再經歷一次上次的驚心動魄,他已經被嚇到妥協了,他不想讓安拙接觸有自沙傾向的人,對她,閆圳現在有如驚弓之鳥,過猶不及。
安拙見到了墜樓的傷者,果然是那個女人。對方見到她倒是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安拙放下手中的水果:「來看看你。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女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能感受到安拙的善意,她笑笑:「謝謝你來看我。」
安拙坐下,想了想才說道:「我跟你的情況一樣,也正在打離婚官司。」
女人瞪大了眼睛,忙問:「你老公也不同意嗎?他有家暴你嗎?還是出軌了?」
安拙點頭又搖頭:「對,他不同意,他要是同意了我們也鬧不到法庭上,但他沒有家暴,也不算出軌。我們只是感情不和,地位不對等。所以,恐怕比你還難離。」
女人若有所思:「那你比我幸運,我遇到的是個人渣。」
「你都說他是人渣了,為了這麼個玩意兒,差點丟了自己的命,根本不值得。」安拙說出了今天來見對方的真實目的,她就是來勸人的,當初自己算是幫了她一回,實在不忍心看對方再想不開。
女人點頭:「我後悔了,不應該這麼做,傷害了自己,對方卻一點損失都沒有,太傻了。」
安拙還想再說點什麼,病房門被推開了,閆圳大步走了進來,他來到安拙身邊,俯身對她說:「我來接你了,不要打擾傷者太久,人家要休息的,我們該走了。」
確實不好太過打擾,今天安拙說的這些話,還是有點交淺言深,反正她想說的也說了,於是站起來對病床上的女人說:「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安拙跟閆圳一起離開醫院,閆圳觀察著安拙的表情,安拙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問道:「你看什麼?」
閆圳說:「你跟她的情況不一樣,你想要的都能實現,不用考慮她走的那步。」
閆圳的這個應激反應還沒過去,竟然還在怕她會有樣學樣。安拙只得再強調一遍:「我不會跟她一樣的,我可愛活著了。」
閆圳沒說話,應該是對她的說法感到滿意了吧。安拙想起正事,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要談什麼?」
閆圳難得開起玩笑:「反正又不會把你賣了,我保證,你今天跟我出來不會後悔的,必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