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安拙咬了下嘴唇,真沒什麼可說的了,她把電話遞還給閆圳,人後退倚在了身後的衣柜上,一副很累的樣子。
閆圳摁掉電話,冷冷地看著她,也是滿腹心事。
忽然,安拙站好,開始在衣帽間裡尋找起來,每一個櫃門、抽屜、隔板、角落,她都沒有放過……
沒有,什麼都沒有,連張紙都沒有,安拙再次萎了下去。閆圳這時開口問她:「很重要的東西嗎?」
安拙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
閆圳繼續說:「需要我幫忙嗎?」
安拙聲音懨懨地:「你幫不了我。」說完,她就往外走,閆圳拉住她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確定?」
安拙看都沒看他,掙開鉗制她胳膊的手,又點了點頭。閆圳看著她走到門口,正要開口叫她,安拙回身了,對著閆圳說:「對了,我律師說法院定下開庭時間了,你最近關注一下吧,你的律師應該也接到通知了。」
閆圳默了幾秒,忽地低頭嗤笑一聲,帶著令人不舒服的笑音兒說著:「好,啊。」
直到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閆圳才抬起頭來,他的表情全變了,沒有了剛才在安拙面前的「平和」,臉色陰鬱,滿身戾氣。
書房裡,寬大的書桌正中央,攤著一本畫冊,畫冊的一角印著閆圳與安拙母校歐大的全稱,另一角印著頁數。
閆圳打開的這頁顯示為第4頁,頁面上是一副少女肖像畫,正是引發安拙抄襲爭議的那個少女形像。
閆圳在第一眼看到這副畫時,就明白了安拙為什麼那麼急地過來拿畫冊,她是來拿證據的,證明她清白的證據。
可他卻把這證據扣下了,給過她機會,只要她求他,閆圳有的是辦法幫她。最差也是把畫冊給她,告訴她找到了。當然閆圳既然藏了,就不會再用這個辦法,他有的是更高級的方法幫她洗脫抄襲嫌疑。
可是她呢,不信他不倚靠他,甚至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戳他肺管子,別說幫她,不親自出手治她,都算他好脾氣。
「啪」的一聲,閆圳把本子合上,扔到一邊,被慣性打出去的畫冊把安拙其它幾本畫冊打翻落地,閆圳彎身去撿,其中一本里的內容吸引了他的視線。
那上面是安拙用線筆畫的小故事,之所以吸引了閆圳,是因為故事的內容,似曾相識。
故事的開頭,籃球場忽降大雨,觀眾四下奔逃,一時間剛才還人潮鼎沸的現場,除了場上打得正起勁的兩隊玩家,不見一人。
翻頁,畫面一轉,還有一人沒走,從身形看是個女孩,她雖沒帶傘,卻把外衣脫下來,用雙手支在了頭頂上。
球出界,一個高大的男孩去撿球,注意到這球場上僅剩的一人。男孩把球扔回給隊友,然後從自己書包里拿了把傘遞給了女孩,然後繼續去打球。
從這頁之後,畫面里開始多了顏色,畫者畫了很多粉紅的桃心。比賽結束,女孩沒有還傘,而是第一時間離開了籃球場。角落裡,她把傘收起,小心翼翼地珍藏了起來。
一段記憶湧上閆圳心頭。是大三的時候,他跟同學們打籃球遇到過這麼一場大雨,沒太注意觀眾跑了多少,只記得那時年少輕狂,分數咬得緊緊地,打得正起勁,壓根沒人想到結束比賽去避雨。
他的確是在撿球的時候,發現那個總是出現在他周圍,卻不敢跟他說句話的小學妹在冒雨觀球。當時閆圳的第一想法是,真夠傻|B的。沒帶傘不說去躲雨,腦袋上罩著個衣服,沒一會兒就全濕了,看上去又蠢又可憐。
也不知哪來的惻隱之心,拿了傘給她,後面的事,他就不記得了。
安拙畫的這個故事,是從她的角度講的,不僅對他當日的行為進行了美化,還把自己一顆痴戀的少女心畫得明明白白。
閆圳一直都知道安拙愛慘了他,但沒想到,期間還有這麼多小細節。那時,閆圳眼中的安拙又乖又漂亮,對他什麼要求都沒有,只要能看到他就行,是個默默傾慕他的小慫包。
後來選她,是因為安拙家世相對簡單,條順盤亮拿得出手又不吵鬧,愛他並以他為天,這些條件加起來,就是閆圳第一個想到讓安拙來替嫁的原因。
想到以前,看到安拙畫筆下的他們的故事,閆圳剛剛還如狂風暴雨的心情,得到了一絲慰籍。這本小冊子不止畫了這些,後面還有,閆圳忽然就起了興趣,想知道在安拙的心裡,他們的過往都是什麼樣子的。
閆圳剛要翻下一頁,他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李蘭芬。安拙臨走前留下的言語還在耳畔,閆圳何時畏懼過什麼,此時,竟產生了逃避的想法,不想見到有關李律師的任何相關。
他還是接了起來:「餵……好的,我知道了。」
果然,他與安拙的離婚訴訟案件,擇日開庭了。
第48章
安拙記得,她被置疑抄襲的人物像的原畫就在那本紀念畫冊里,現在畫冊找不見了,她絞盡腦汗地想,還有什麼能證明她清白的證據。只想到一樣,就是這本畫冊的最後兩頁上,除了她的風景隨筆,還寫滿了同學們的畢業贈言。
當時安拙把這兩頁拍了下來,發了微博的。在畫冊上簽名留言是歐大繪畫系的傳統,當時不止安拙,好多同學都發了。而且她手機里現在還存著原始照片。
只是當時只照了最後兩頁,什麼都證明不了,安拙也不記得曾給那張少女肖像拍過照,這個證據沒用。可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能證明她沒有抄襲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