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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閆圳把趙姨轟去別墅後,想過他媽會找他。他以為會叫他回去吃飯,沒想到的是,她老人家親自上門了。

    廚房裡是昨夜的碗盤,戚瑩受不了屋裡有這個味,戴上圍裙開始上手刷。邊刷邊對換了衣服出來的閆圳念叨:「你把人轟走了,以後這裡就準備臭著?」

    「您放那吧,一會兒我弄。」

    「你弄?你爸退休了,我都不讓他弄,是公司倒閉了還是你不想幹了?準備圍著灶台轉了。」

    閆圳聽出來了,她媽這是憋了口氣。剛想說點什麼,就見戚瑩把圍裙一摘:「行了,弄好了,我走了。」

    本以為會被他媽煩,沒想到,她什麼都沒問。

    戚瑩躬身上車,坐在后座上不說話。司機老趙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小心地問道:「太太,回家嗎?」

    戚瑩擺手,老趙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戚瑩拿出手機撥號,電話被接通,她說:「是我,出來一趟吧。」

    安拙習慣性的緊張:「下午四點我有時間,」

    「就現在,我已經出來了,一小時後寶運酒樓貴A1見。」戚瑩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說完沒給安拙反應的時間,就把電話掛了。

    安拙看了眼時間,這才七點不到,可真夠早的。收拾了一下,如約來到約見地點。

    寶運酒樓是海市的老字號,有一百年歷史,閆圳他媽對這兒情有獨鍾,長年在這裡包了一間包房。也只有她這種VIP才能在酒樓還沒營業的時候接待她。

    貴A1是寶運酒樓最大的包房,一間大間套著一間小間,戚瑩在小間等著安拙,桌上擺滿了各式早餐小點。

    見安拙進來,戚瑩開始涮碗筷,抬了下眼皮:「來了,坐。」

    「您找我什麼事?」安拙坐下後問道。

    戚瑩:「先吃吧,這麼早打擾你,還沒吃早飯吧。」說完自己吃了起來。

    安拙拿起筷子,也跟著吃了幾口,實在是就餐環境太過壓抑,沒吃幾口,安拙就撂了筷。

    戚瑩朝安拙的方向掃了一眼:「吃好了?」安拙點頭:「嗯。」

    戚瑩也沒吃多少,隨著安拙撂筷也不吃了,拿起溫毛巾擦手。

    安拙等了會兒,見戚瑩還沒有說話的意思,她後面還有事,有點心急:「您,」

    「你從進來,連個媽都不叫了。怎麼,跟閆圳鬧彆扭,婆婆都不認了。」短短的時間裡,戚瑩敏銳地感覺到了安拙的變化,以前,看到她總是「媽,媽」的不離嘴,今天是意外的無話。

    這叫安拙怎麼叫得出口,雖然她跟閆圳還沒離婚,但心裡已經不再當自己是閆家人了。以前她跟婆婆關係就不親密,現在沒了閆圳這一層,安拙對戚瑩的觀感跟路人也沒什麼區別了,所以這個「媽」字實在是叫不出口了。

    「說說吧,你們到底怎麼了?怎麼還動上手了?」

    安拙:「閆圳沒跟您說嗎?我們沒動手。」戚瑩的聲音高了一些:「沒動手,他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碰得可真是地方,那可是臉,一個人的顏面。你們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天天家宅不寧的,他還怎麼一心專注工作。」

    安拙時間緊迫,不得不打斷她:「我跟閆圳的事,您還是問他吧。阿姨,我還有事,」

    「你叫我什麼?」戚瑩蹙眉質問安拙。

    「我真的有事,」

    「我不管你有天大的事,今天,現在、馬上給我說清楚。「安拙太知道閆家做事的風格了,確實,戚瑩沒打狂語,自己要是現在不說得她滿意了,還真走不了。

    「我跟閆圳準備離婚了,是我提的,他不同意。正在走法律程序。」

    安拙嫁進閆家四年,第一次在一貫以波瀾不驚面目示人的戚瑩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心裡竟然有一點點暗爽。

    安拙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戚瑩都不知道,她醒過味兒來後,第一時間撥打閆圳的電話,電話剛要接通,她忽然摁滅了,轉念一想,把電話打給了李蘭芬。

    戚瑩快到中午才回來,趙姨見她回來,馬上迎了上來:「怎麼樣?阿圳怎麼說?」

    戚瑩看著趙秀珍,質問她:「他們要離婚了,你知道嗎?連這個你都瞞我?」

    「離婚?我不知道啊。阿圳不要她了?她不能生嗎?」趙秀珍對此也感到無比驚訝。

    戚瑩疲憊地擺擺手:「我去歇會,沒事不要叫我。」趙秀珍還有一肚子話想問,可看戚瑩的臉色不敢多事,順從道:「是。」

    按照往常戚瑩的習慣,趙姨把熬好的燕窩給她端了上來,路過書房的時候,聽到裡面,太太的聲音:「找了律師了,正走法律程序呢,我問過李律師了,還能有假……」

    趙秀珍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回到保姆房,八卦之心泛濫,終於想到了一個安放之處,她可以找仝玲說道說道。

    仝玲自打上次畫展結束,整個人頹廢了不少。她任手機響個不停,沒有接起來的打算,可對方比她還執著,仝玲煩燥地瞥了一眼,看到來電人後,想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小玲啊,怎麼才接電話,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阿圳要離婚了。」

    仝玲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麼?您說什麼?閆圳跟安拙嗎?」

    趙姨語氣興奮:「是的,太太剛說的。我還聽到都找律師了,要法院判呢。想也知道,一定是安拙不肯離,你不知道,她把閆圳臉都撓出疤了。這是見阿圳不要她了,裝不下去了,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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