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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安拙用手搓了搓胳膊,提醒閆圳道:「不是有正事要說嗎,是什麼?」
閆圳坐正移開了視線:「你先跟我回家,到家再說。」
安拙拒絕:「我不去,你現在說吧。」
閆圳瞥她一眼,語氣輕佻:「你確定要這個樣子……跟我談?」
她什麼樣子?安拙低頭看向自己,心裡一驚,這衣服的質量也太差了吧。應該是剛才掙扎的時候弄的,衣服的第一顆扣子掉了,領口開得很大,已經到了不能穿出去的程度。原本抓裙擺的手,改抓衣領了。
有什麼可遮擋的,他早就看到了,白色運動款式的,品味雖有待商榷,但配上安拙這張青春亮麗的學生臉以及校服加持,閆圳覺得還是挺飽眼福的。
「回家你換件衣服,另外,我一會兒本來還有個重要的跨國電視會議,我需要回家把它先忙完,然後我們再談。」
安拙現在的樣子確實沒法見人,需要換件衣服。車子一路駛向海闊公寓。
閆圳按了指紋開了門,安拙正預備往臥室衣帽間去,趙姨竄了出來,在看到閆圳身後的安拙後,她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
「啊,安小姐回來了。」趙姨平靜地敘述著這個事實。
低頭換鞋的閆圳,眉頭皺了一下。
他囑咐安拙:「我先去忙,有事書房叫我。」
安拙沒理,快步去到臥室。正在找衣服,聽到身後趙姨跟了進來。這位老資歷的閆家保姆,永遠改不掉不敲門直接進屋的毛病。當然,她也挑人,閆圳如果在這屋,嚇死她也不敢。
以前安拙會說,現在這個房子都跟她沒有關係了,她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安拙看都沒看趙姨一眼。
可你不理她,架不住她主動來找興你。
「安小姐,你這是什麼裝扮啊?」一開口老陰陽怪氣了。安拙依然不理她,只專心找衣服,平常穿的常服基本都被安拙拿走了,留下的,都是閆圳給置辦的,貴且正式。找了一排,安拙還沒有挑出想穿的。
可能是自己離開的時間有點久,趙姨長時間沒有對手,寂寞了。趙姨並不介意安拙對她的漠視,繼續圍在她身邊打轉:「你看到閆圳眼角的疤痕了嗎,也不知是被哪個小妖精給撓的,你這好長時間不著家,回頭位子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安拙終於扒拉出一件,扭頭看向趙姨:「我撓的。」
趙姨的嘴張成個「O」形,跟在安拙身後,不停地問:「你為什麼撓他啊?都留疤了,那可是臉上,按老話這就是破了相了,不吉利的。」
安拙在內室門前站定:「我換衣服,你也要進來?」
趙姨停下腳步,看著馬上要被關上的門,搖頭:「你可太不懂心疼人了。」「砰」的一聲,門在她眼前被拍上。
「什麼臭脾氣,連個蛋都不會下,別說閆家,就是戚家上下也看不上你啊。」小聲嘀咕後,大著嗓門接著說:「前些日子我回越市,戚家二爺家的小子又得了一個男娃,可給他們高興壞了。你別看戚家閆家人不多,架不住生的都是男孩啊,像我們太太,生了阿圳一舉得男後,還懷過一個,因為國家政策不讓生,加上自己事業也忙,就沒要。可惜得很啊,醫生說還是個男孩。安小姐你說你吧,也不求能得兩個男孩,哪怕是個閨女也,」
「趙姨。」身後傳來閆圳聲音,陰沉壓抑,趙姨嚇了一跳,馬上回身,見閆圳臉色也沉了下來,她溜著邊朝外走,邊走邊說:「我先出去,準備晚飯。」
趙姨走了有一會兒了,閆圳還站在原地,面色陰沉。直到內室門被打開,換好衣服的安拙走出來,看到他如剎面閻羅一樣怵在那一動不動,隨口說了句:「嚇我一跳,你站這兒幹嘛,不是有會嗎?」
閆圳這才邁步,進到裡屋,在床頭柜上拿起一個文件:「拿點東西。」出來後打量她,最後看著她的頭髮說:「洗一下吧,這種染髮劑對身體不好。」想了想又說:「我儘快完事,一會兒有很嚴肅地原則性的問題要跟你談,等著我。」
安拙覺得以她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呆在臥室里,她去了自己的小書房。參加漫展,她平常幹活的家什都沒帶,只得把電腦打開,拿出被她棄用的以前的老闆子,做日常練筆。
這可能是閆圳開得最快的一次電視電話會議了。忙完後,找了一圈人,在小書房找到了安拙。
安拙太過關注,閆圳走了過來,她都沒發現。閆圳在她身後看了幾眼,長久縈繞在他心頭的疑問脫口而出:「怎麼從來沒見你用畫紙畫筆作畫?」
安拙嚇了一跳,回頭怪他:「怎麼走道沒聲音的?你倒是敲下門啊,主子下人都一個毛病。」
閆圳挑挑眉,什麼時候,她敢挑他的刺兒了,沒理她,繼續剛才的問題:「問你呢?為什麼家裡連個畫架都沒有?我還以為你畢業後就不畫了呢。」
安拙放下畫筆,邊收拾邊跟他說:「紙上作畫需要很多東西,稍微大一點的篇幅很費時間,而且一旦畫起來,我就顧不了別的了,衣服上頭髮上手上都會沾上顏料,你說過……」
「算了,沒什麼,你開完會了,可以談了吧。」他說過,這些顏料看著髒兮兮的,還有味道,不要在家裡搞這些,他不喜歡。
自己說過什麼?閆圳怎麼不記得他就她畫畫的事發表過意見。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也只是隨口一問,還是說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