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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李蘭芬想了想,要怎麼解釋呢,她措辭:「我不是要打聽你們的私事,我的意思是,另一種身體接觸,你懂嗎?」
安拙:「不懂。」
李蘭芬:「就是指,打架,類似於這種。」
「您想說的是家暴吧。」
李蘭芬剛想點頭,看到安拙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悟了,這姑娘是成心的。她對自己起了敵意,不能理解她的職業素養。這種事李蘭芬不是第一次碰到,但卻是第一次碰到對此拿她開涮的。
李蘭芬並不生氣,她只是有點理解閆圳為什麼不想離婚了。漂亮,迷人,有氣質,內心有秩序,柔軟卻不失稜角,這樣的妙人任誰都不會想撒手的。
李蘭芬四十多了,安拙這個年紀她都是當小輩人看的,老實說,現在的年輕人她頗多看不慣,但對安拙她升了欣賞之情。李蘭芬笑了:「作為閆先生的律師我不能這麼說,每行每業都有規則,都是要遵守職業道德的。」
本不用講這麼多的,但李蘭芬本能地想跟安拙解釋些什麼。
「沒有,從沒有家暴過,就是不想跟他過了。李律師不用擔心我會突然拿出什麼殺手鐧。我對閆圳單方面的感情破裂是導致我們離婚的唯一的原因。」安拙乾脆利落地回答了她。
「好的,我清楚了,我會向我當事人說明,目前他的意願是不同意離婚。」
「那李律師,我們法庭上見了。」
李蘭芬:「我還是不希望雙方走到這一步,能協商是最好的,你們可以都再冷靜一下。」
安拙拾起桌上的電話:「李律師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還有事。」李蘭芬做了個「請」的動作,安拙站起離開,走到門口與陳慶會合。
李蘭芬第一時間向閆圳做了說明,她告訴安拙,今日所談不會有任何法律效果是真話,但私人邀約性質的談話卻是騙她的。
李蘭芬錄了音。
閆圳拿到後,問她:「完整的?」李蘭芬給了肯定答案。
晚上,忙完一切,閆圳打開了音頻,裡面是今天安拙與李蘭芬的全部對話。
他一個人坐在書房,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戴面具敞開心扉,情緒與表情全部由安拙的一字一句調動著。時而撫額,時而低頭輕笑,此時獨處的閆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鮮活。
只是,聽到最後,閆圳的所有情緒還是被怒氣與怨懣填滿。對安拙的認知,從單一的乖巧可愛轉變到可愛中帶著可恨的性質,他竟不覺討厭,只覺心中痛癢,滿腦子都是安拙這個始作俑者。
第39章
閆圳要求李蘭芬去讓對方律所知難而退,做到沒有人敢收安拙做客戶,但李蘭芬並不同意這麼做。她告訴閆圳,如運律所的負責人是個不與大眾同流之人,整件事,她有全面考慮過,威脅這樣的人沒用,還可能起到反作用。
李蘭芬說一半藏一半,威脅金宗確實會更麻煩,但他也的確有可以威脅的地方,就是他失去的律師資格。
但李蘭芬沒說,她只說:「離婚案件是要走程序的,如果沒有家暴出軌等明顯的過錯,輕易不會判離。像您這種情況,最後可能會落在事實分居兩年這條法理上。但分居兩年這個條件不好界定,很難走得通。所以,如果您不想離的話,我的意見是採取拖字訣,逼得太緊,反而會被對方抓住漏洞。」
閆圳聽完沉默了,最終他接受了李蘭芬的建議。聽到律師說離婚需要時間,不是馬上就能離時,閆圳心中莫名鬆了口氣。所以,安拙是怎麼想的?她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以為提起離婚訴訟就會馬上判離?
如果她真這樣想的話,那事實恐怕會讓她失望了。閆圳解氣地想,讓現實來教育她吧,當她發現這條路不好走時,也許就會明白,她選錯了路。
想通了這一點,閆圳覺得安拙去工作也沒什麼不好,在他閆家的港灣下這麼多年,她哪受過社會的搓磨。慢慢地她就會體會到身在職場的辛苦,又受氣又掙不了幾個錢,哪有做閆太太滋潤。
閆圳覺得安拙還是年歲小,單純,她現在就像個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飛了,而他作為家庭里的掌舵人,有責任修枝剪葉,適當的時候可以讓她走些彎路,才能知道家庭才是她最好的港灣。
總之,李蘭芬說得對,這件事不用操之過急,時間會慢慢磨光安拙的銳氣,教會她如何向現實低頭。正好最近,公司有一個新業務要展開,他馬上要投入到緊張而忙碌地工作中,安拙,就先淡淡吧。
陳慶不知為何金律師會點名要見他,說心裡話,公司那幾位領導,他最怵的就是金律師了。敲門進入,辦公室里除了召見他的金律師,另一位老總唐律也在。
陳慶彎腰叫人:「金律好,唐律好。」
「過來坐。」金宗笑眯眯地沖他招手。陳慶小跑過去坐下來,內心忐忑。
「最近接了個新案子?」依然笑眯眯。陳慶謹慎地問:「您說的是那樁離婚訴訟?有什麼問題嗎?」
金宗終於不笑了:「問題?可不是有問題那麼簡單,年輕人不錯嘛,很會惹麻煩啊。」
「金律,有話您直說,我怎麼了?」陳慶屁股底下跟長了針似的,快要坐不住了。
「我們接案子的第一要律是什麼?」金宗問。
陳慶答:「有把握的,好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