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把他惹出火卻一臉無辜完全不在狀況的小傻樣,徹底點燃了閆圳心中的那團火。
閆圳睜開了眼,滴酒未沾卻眼神微熏,他輕聲說:「小拙,你好久沒給我按按了,我最近肩膀緊得難受。」
身後擦藥的手停了下來,又待了幾秒,安拙說:「好了。」然後就是收拾藥瓶藥罐的聲音。
閆圳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起來,慢慢變得犀利。
兩個人,夫妻四年,如今各懷心思。閆圳想到他讓安拙家的那幫吸血鬼親戚有機會奚落她,是他做得過了,現在他主動說軟話,還上趕著跟她回她租的狗窩,也算是變相向她低頭接她回家了,一會再把人往懷裡一抱,親一親哄一哄,也就差不多了。
雖然安拙表現得不如以前那麼在乎他,唯他如一,但從他受傷以後,她的種種表現還是基本合格,閆圳對安抽的信心,在前幾天裡遭到了打擊,今日才算重新揀回了些。
而安拙想的是,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想與閆圳為敵,作為戚天存的外孫,閆奇的兒子,創海集團的總裁,安拙擔不起這樣的仇敵,想想就腿軟。
所以她希望閆圳也可以像她一樣,有著只是離個婚而已,做不成夫妻也沒必要做仇人的想法才好。
安拙所有的行為準則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怎麼能儘量減少閆圳對她的敵意,和平離婚。
顯然,他不肯離婚是因為高高在上慣了,只許他先說不,容不得別人先他一步拒絕。但於安拙來說,讓閆圳先提離婚肯定是實現不了了,誰讓她嘴快呢。
是有一點後悔的,如果一開始堅決一點,不是想著用分居來給兩人一個機會的話,安拙的心房會更早一些時候關閉,那樣,她可能會換種方式求離婚,比如說,逼閆圳先提出來。
說一千道一萬,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已經行到了這一步,那只能繼續往前走了。只是,安拙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能放鬆警惕。這場離婚有可能就是一場戰爭,她要做好打仗的準備。
可安拙不知道,她這種求緩求和的態度,在閆圳看來,就是她不堅決口是心非的表現。
閆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安拙見他光著上身實在是礙眼,問他:「我給你找件衣服穿吧。」一句在她看來很普通的話語,閆圳卻突然厲聲起來:「你這兒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神經病吧,安拙沒理他,直接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是她買衣服時店家送的居家大背心,大得能套進去三個她還有富裕。
閆圳看到後,面部柔和了下來,他馬上表示嫌棄:「不穿,我還穿我原來的,我看到你衛生間裡有哄干機,去把它洗了哄干就好。」
他跟個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坐,指使著安拙做事。見安拙不動,閆圳又道:「還不去?」
安拙慢騰騰地拿起他扔在地毯上的襯衣,洗了哄干後遞給他:「你可以穿著走了。」
閆圳瞥著她:「趕我?」
「我們在離婚,我律師說了,如果走訴訟的話,沒有特別的理由,會有耗到分居兩年自動離的可能。你今天住了,於界定分居不利。」
「律師?」閆圳拿過衣服邊穿邊說:「找得誰啊,用不用我給你推薦。」閆圳根本不信,安拙找得到律師,可著海市的律師事務所,有人聽到被訴方是他後,還敢接這個案子。
閆圳猜對了一大半,安拙自打有了找律師的打算,試著給幾家律所打電話諮詢,一開始對方還算熱情,但聽到她說離異的另一方是個很有名有錢的人時,他們都謹慎地問了姓名,在安拙報出閆圳的名字後,大部分律所都拒絕了她。
但也有幾家沒有當場拒絕,只說有機會見面再談,安拙選了一家想先去當面諮詢一下。
兩個人心裡都有了氣,閆圳氣她還不肯停止作鬧,回家跟他好好過日子去。安拙氣閆圳的隻手遮天,挫敗感令人氣憤。
閆圳沒了耐心,扣上最後一顆袖口的扣子問她:「我最後問你一次,回不回?」
安拙側身讓開通往門口玄關的路線,堅定地說:「你該回去了。我跟律師溝通後,會給你發律師函的。」
閆圳:「行,那你就試試吧。」說完朝門走去,防盜門被毫不客氣地關上,巨響之後,一切歸於寂靜。
晚些時候,安拙收到了她媽的簡訊,問她有沒有事,跟閆圳和好了沒?安拙回的慢了一點,郭紅麗的電話就頂了進來:「喂,」郭紅麗的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安拙大聲告訴她:「人走了,他不在這兒。」
郭紅麗頓了兩秒,聲音恢復了正常:「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我這兒擔心的睡不著。閆圳怎麼樣啊?聽說受傷了。」
「他沒事,回家了。」
「嘖,你們還沒和好啊,小拙,你到底要幹什麼啊?」郭紅麗愁啊。
安拙也煩:「我說了要離婚,你們怎麼都不信呢?」
「我信,我現在信了。可你不說個理由出來,法院都不判你。」
安拙這一天累得夠嗆,不想再跟她媽扯這些:「我會請律師的,媽,我累了,讓我休息好嗎?」
「哎喲,還請律師,我的頭啊,疼。行,你休息啊,留你媽在這一個人頭疼吧。」
掛了電話,安拙覺得她的頭也開始隱隱作痛。
轉天一早,安拙就出發去了律所,她一天都不想再耽擱了。律所不大,辦公地點也不高大上,簡潔的招牌上寫著「如運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