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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那陽特別不明白女生的一個技能,一根筷子一樣的東西,在頭髮上繞幾圈就能把頭髮牢牢固定,真的是很神奇。就像現在,他眼看著安拙忙中抽空,從筆筒拿了根筆,「咔咔」兩下把她披肩的長髮盤了上去,然後繼續工作。
安拙的側臉露了出來,雖然大把的頭髮被盤起固定,但仍有幾縷碎發成了漏網之魚,使她看上去慵懶而柔和。
另外,安拙很白,與之形成強大反差的是她烏黑的秀髮,從顏色搭配的角度來說,視覺效果強烈。這種美對於學藝術搞藝術的人來說,是能感知到的,是震撼的。
那陽發現自己沒辦法把精神集中到工作中來,心是浮的,靜不下來。忽然,他腦中靈感一閃,一直在醞釀的故事原形這不就在眼前嗎。
下筆如有神,畫兩筆抬頭看看,如此反覆,故事中女主角的人設圖就出來了。畫得正起勁,電話鈴聲打斷了那陽的思路,同時讓安拙發現了身後有人。
那陽看著屏幕上閃著的電話號碼,忍不住皺起了眉。自打上次加上了派出所遇上的那位女律師的電話後,她人就纏了上來,先是逼著加了微信,然後就是早中晚分時段地給他發消息。
她發十條,他也不見得理她一條,從昨晚到今天,別說回了,他看都沒看,這是見他不回消息,直接電話搔擾了。
對方雖然總給他發消息,但態度挺客氣,言語上也很注意分寸。這通電話不像消息,可以忽略不回,來電直接摁掉好像有些不禮貌。如果不是安拙在場,他可能會選擇讓它一直響著,直到對方掛斷。
但現在安拙已經朝他這邊看了,光響不接實在是有些奇怪,那陽無奈接了起來:「喂,您好。」
「那陽,是我王璐,你在忙嗎?」女律師的聲音比派出所那晚靈動了許多。那陽非常客氣加公式化:「王律師,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晚上一起吃個飯?」王璐發出了邀約。那陽疏離地拒絕:「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實在抱歉。」
王璐表現的挺大方:「沒關係,你忙,等你不忙了再說。」
掛了電話,安拙跟他打招呼:「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沒一會兒,看你忙,就沒打擾。」
安拙站起來歇歇腰,說著話朝那陽這邊走過來:「在畫什麼?新番嗎?」
往常毫無顧忌彼此分享創作的人,突然把畫稿撤了下來,安拙晚了一步沒看到,場面有點尷尬,那陽馬上掩飾道:「沒畫好,是廢稿。」
安拙想到,為自己的事連累了那陽,總想找個機會請他吃頓飯權當賠罪:「等你哪天不忙了,我請你吃飯,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那陽看她:「好啊,就今天吧,我忙完了。」
一開始那陽以為安拙跟他一樣是單身,想著兩個人同行又同屬一個公司,以後有的是機會,他本想細水長流慢慢來的,沒想到,對方已婚。
剛想收起心思,卻發現她在鬧分居,而且看她男人那個樣子,的確不算個良人,她應該也想早點脫離苦海吧。
滅掉的心思又漸漸活絡了起來,那陽想到身為女人的王律師都比他激進,他是否應該表現得更積極一些。
兩人在大廈旁邊的商業街找了個飯店。飯後,那陽要送她回家,安拙說不用,她就住入雲大廈,五分鐘的路。
那陽非常驚訝:「他,你老公又騷擾你了?」
安拙:「沒有,是我下定決心要離開了。新房子新開始。」
那陽心跳加快,表面保持著鎮定:「那很好,你值得更好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說話。」抬頭看看了入雲大廈:「幾層啊?」
「六十八。」說完兩人都笑了。
「搬家要穏居才會好住,哪天我,和大家給你穩居去。」
「好。」
告別了那陽,安拙進入大廈,接到了邢苗的電話。邢苗最近約過她兩次,都被她拒絕了。正打上次跟郝維亞時隔多年聯繫上後,安拙在心裡對邢苗起了顧忌。
電話一接起,就聽見邢苗焦急的聲音傳來:「安拙,李哲出事了,你要救救他啊。」
電梯門開,安拙沒有進去:「李哲怎麼了?你先別急。」雖然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她救李哲,但還是本能地勸著邢苗。
邢苗明顯哭了:「是,是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他被帶走前,跟我說要我找你,找閆圳,只有你們能救他。」
安拙沉默了,聽不到她回話,邢苗聲音更急了:「小拙,你說話啊,你幫我問問閆圳,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閆圳有關嗎?李哲是被誰帶走的?」
「被警察,是那個李董帶人來的,李董,李宇,他跟閆圳特別熟,我家的生意就是閆圳給牽的他的線。」
安拙一邊朝外走一邊說:「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
邢苗愣了一下,但想到見著人更好說話,馬上答應了下來:「我在家,要不我去找你?」
安拙:「不用,我一會兒到。」
安拙跟邢苗的關係一直很好,從她結婚後,很多同學都沒了聯繫,只有邢苗一直在她身旁,李哲靠著閆圳吃飯,她是知道的。安拙得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有為閆圳擔心。夫妻做不成,她也希望他好。
生意場上的事安拙不懂,只能安慰自己,閆圳跟李哲做的生意不同,應該不會牽扯到閆圳吧。坐車去邢苗家這一路,安拙想了很多,捋不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