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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4:37 作者: 蝗蝗啊
鼴鼠,這名畫手,圈裡沒人不知,因為她很特殊,不為名不為利,編輯跟她談入V,她跟你說是為愛發電,出版社跟她談出版,她一聽要見面,嫌麻煩就算了。
這樣淡泊名利,偏偏還是個有才的,《她的域》腦洞新奇,畫風詭異,讓人過目難忘。杜浩佳倒沒有像那陽那樣,一口咬定鼴鼠是男畫師,但潛意識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如今回頭看,能有資格談淡泊名利,得先學會自給自足。
閆圳沒把去警局當回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律師過來。到了派出所,兩撥人被分別問話,閆圳只一句:「我沒什麼說的,跟我的律師談吧。」
「閆圳?」他正要打電話叫律師,就看到王璐走了過來。
「真是你,幹嘛來了?」王璐問。
閆圳把電話放下:「就你吧,王大律師,臨時出個場吧。」
幾句話過來,王璐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按現在的叫法算是青梅竹馬,當然兩人是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都把對方當哥們兒。
關係太熟了,王璐忍不住揶揄他:「你這是被自己老婆報警抓了?」閆圳看她:「王律師,少點八卦,干點正事。」
喲,說到痛處,還不樂意上了。王璐閉了嘴,出去做事了。
跟閆圳這種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一點屁事還叫個律師來,其他人把該說的都說完了。王璐一過來,提出一個問題:「陸志強受傷了,他可以申請驗傷的,大家都有動手吧。」
她說著朝那陽看去,王璐眼睛亮了一下,哈,被人臨時抓來頂包也不見得是壞事,這不,天降大美人。難怪裡面那位要吃醋,是感覺到威脅了吧。
王璐的積極性一下子高漲了起來,直接對話那陽:「您好,怎麼稱呼,我是閆圳的律師,王璐。」她一副公事公辦幹練的樣子,私人情緒被隱藏得很好,更不會有人發現,說完話後,她舔了下牙齒。
安拙沒想到,會是王璐過來,閆圳的律師團隊裡有她嗎?
那陽本不想跟對方律師對線的,但她確實說到了點子上,雙方都有動手,而且那陽意識到,對方在格鬥這方面十分有經驗,行事狡猾,如果要驗傷的話,恐怕對方會比他重,情況對他並不十分有利。
安拙也想到了這點,她當著大家的面開口道:「王律師,是不是也得看一下是誰先動手的吧。」
王璐把目光從大美人那裡移到了安拙身上,先是笑著叫了一聲:「嫂子好。」然後馬上變臉成公事公辦的樣子:「現在的情況是,雙方各執一詞,具體誰先動的手,」
安拙打斷她:「事發地旁邊的小區前些日子進了賊,安保升級,新安了不少攝像頭,事情的經過應該都被錄下來了。」
閆圳從屋裡出來,就見安拙背對著他跟王璐在據理力爭,她說的話,他一字不漏地全聽見了。與安拙不同,王璐正對著閆圳,她一看閆圳眼神不對,馬上對安拙說:「安拙,咱們兩個談談。」
安拙不明白為什麼只跟她談,沒等她表態,就被王璐拉走了。
角落裡,王璐直接問她:「安拙,你真的要這麼做嗎?跟閆圳一直對著幹?仔細想想,你這麼做了,是真的在幫你的朋友還是害了他,你真認為一個監控就能難住閆圳?今天是正好遇到我,如果此事動用的是閆家的律師團,你想過後果嗎?再跟你交個底,陸志強就是那個王炸,他的本事你並不了解。驗傷?他可不是有什麼傷就驗出什麼傷,正好相反,他是想驗出什麼傷,就能受什麼傷。我說的這些,你明白嗎?」
安拙是真的冷靜了下來,王璐說得是對的,這裡面有她早知道的,也有點一下她就能明白的,她不能再剛下去了,把閆圳弄到警局,於閆圳來說無痛無癢,而她的同事就不好說了,弄不好會被倒打一耙。
她打這個報警電話,象徵意義要遠大於實際,她開始不以他為尊,開始學會不聽他話,邁出了從心理上開始割離閆圳的第一步。
與安拙達成了共識後,王璐又說:「你朋友那裡交給我,我去說。」
不知王璐是怎麼跟那陽談的,最終那陽同意和解。王璐把結果告訴閆圳後,閆圳卻不幹了:「我為什麼要和解?不是要驗傷嗎?驗吧。走程序吧。」
王璐微愣後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會這樣,被老婆向著外人刺激的。她拉開凳子坐下勸:「她小,她不懂事,你不能啊。」
閆圳瞥著她:「不懂事就要被教育,教育好了,下回才能不再犯。」
人家夫妻間的事,王璐也不想摻合太深,這不是關係著大美人嘛。跟閆圳沒什麼不能說的,王璐半真半假地:「那個嫂子的同事,長得可真不賴,哥哥,你是知道我的,就看不了美人受苦。」
閆圳扭頭看她,兩人都沒作聲。稍許,閆圳笑了:「饒了他也不是不行,但我有個條件,」說著閆圳不笑了,臉上一片肅殺之氣:「我受的氣怎麼辦?」
王璐又出去了,又私下找到安拙:「嫂子,事情有些麻煩了,圳哥突然改了主意,要跟你那朋友死磕到底。」
「那怎麼辦?」安拙有些驚慌,她還是害了不相干的人。王璐安慰她:「你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面跟他唱反調,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畢竟是夫妻,你服個軟,這事也就過去了。」
所以,胳膊永遠拗不過大腿,她的抗爭就是個笑話?不,是有用的,人要是想轉變,誰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