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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06:32 作者: 狐里荼荼
說話的時候,兩人經過那個男人。
回到了船房,裡面的人已經偃旗息鼓,正抱在一起睡覺。
邢沉也省了動手。
他剛躺下,其他房友排著隊地走了進來。
「……」
其中那個戴黃帽子的坐在了邢沉對面的床上,邢沉沒來得及看他的臉,他直接扣下帽子,睡過去了。
邢沉沒放在心上。
過了幾天,船靠岸。
邢沉一下船,有一個人開了輛三輪摩托車過來,邢沉說去最貴的一家酒店,那人脫口而出:「新勝酒店啊?離這一個小時的車程,坐我的車舒服!」
邢沉上了車。
「我也去那家酒店,方便一起嗎?」
是那個黃帽子小哥。
他這幾天都沒說過話,邢沉還以為他是個啞巴,這一開口,聲音啞得厲害,但也不難聽。
司機很熱情,「可以可以!」
說完看向邢沉,邢沉說:「隨便。」
黃帽子在低頭回復消息,邢沉無聊地轉著手機,突然有點想念項駱辭。
他現在應該也在緬甸了吧。
若是能見上一面,就好了。
緬甸的大街很熱鬧,此時早上十點多,正是趕集的高峰,擺攤的排了一條很長的隊,來往商人絡繹不絕。
因為天氣熱,很多人都光著臂膀,戴著頂草帽,民風樸素。
經過熱鬧的擺攤區,進了一段公路,路面平穩了許多。
邢沉靠在一邊看手機,對面的黃帽子又藏著臉睡著了。
「……」
司機偶爾會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跟邢沉聊天,邢沉應付得很敷衍,後面司機也看出來他不想說話,索性就閉了嘴。
到了酒店,邢沉下了車,和黃帽子一前一後去了前台。
邢沉要訂房,他也要訂。
哦,所以他是因為聽了那句「最貴的酒店」,所以才跟來的。
果然是個精緻的潔癖精。
半個小時後,邢沉洗了個澡,出門吃飯,就見對面房門打開,黃帽子走了出來。
這下若還是巧合,那他們緣分真不淺呢。
兩人進了電梯。
邢沉靠在後面,一隻腳抵在後牆上,打量黃帽子。
黃帽子依舊是之前的打扮,不過渾身清爽,身上隱隱約約地散發出沐浴露的香味,以及極淺的消毒水的味道。
「……」
電梯打開,黃帽子先走,邢沉跟在後面,發現他也是去吃飯。
邢沉跟過去,大大方方地在他對面落座,黃帽子抬頭,淡淡的眼神里有著淡淡的疑惑。
邢沉說:「拼個座吧?」
黃帽子沒說什麼,低頭看手機。
兩人點了菜,各吃各的。
邢沉搭話:「兄弟來緬甸旅遊的?」
他簡潔回答:「工作。」
吃飯的時候他的帽子也沒拿下,吃得慢條斯理,動作也很優雅,比他家項法醫還要矯情。
過了會,黃帽子的手機振動,他拿起來看了眼,放下,繼續吃。
邢沉吃飯速度向來快,不過他並不著急走,坐在那裡繼續刷手機。約莫又過了十分鐘,對面的黃帽子才端著盤子起身離開。
邢沉繼續坐在位置上。
須臾,酒店的後門處傳來一聲動靜,邢沉瞥了眼——玻璃門上有一個倒影,是一個中年男人,身形微微發福。
男人的目光跟他的在玻璃門上交匯。
下一秒,男人轉身離開,邢沉幾乎沒有猶豫地跟了上去。
只一眼,邢沉就確定,他就是那天給他發過簡訊的人。
簡訊里說:【想知道項駱辭的一切,來緬甸——新勝酒店。】
-
緬甸,盤山別居。
盤山別居坐落在山腳下,占地很廣,據點多,從外面看仿佛被叢林包裹著,看起來肅穆森嚴。
此時三樓一間房門的門口站了許多人,頌熾靠在樓道邊,緊張地盯著緊閉的一扇門。幾下個人想勸他回去休息,但勸了也沒用,他壓根不聽任何人的話。
後來他的手下找來了石修誠。
石修誠趕來時耗去了小半個小時,頌熾還守在門口。
「你們家少爺怎麼回事?」石修誠問老管家。
老管家滿臉愁容,說:「少爺帶回來的那個人又發病了,聽說是傷口感染,發了一夜高燒。少爺守了他一夜,沒想到早上更嚴重,醫生說需要用手術清理傷口,還說什麼要截肢。少爺肯定不願意啊,這不醫生在裡面給他做手術,幾個小時了,少爺守在門口一動不動。」
「……」
石修誠沉默好一會,才哦了聲,倒也沒多意外。
前陣子郁行昏迷不醒,從他入院,出院,上飛機,下飛機,在緬甸邊安頓下來,他亦是對他寸步不離。
男人麼,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執著。
頌熾跟他,情況不同,但本質還是相似的。
彼時,有個盡職的傭人給頌熾端了飯菜,頌熾不吃,煩躁地將飯菜推倒。傭人嚇得跪在地上。
石修誠忙走過來:「還愣著做甚,趕緊收拾收拾。」
頌熾淡淡抬眸瞥他一眼,又繼續盯著那扇門了。
石修誠跟他並排靠在牆上,也沒說什麼,後來是頌熾站得太久,腿腳有些發顫,石修誠及時伸手扶他一下:「松哥,最近那批貨要出了,你別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