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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頁

2023-08-29 14:06:32 作者: 狐里荼荼
    「頌熾!」

    項駱辭一拳砸在桌子上,怒目猩紅,「你敢碰他試試!」

    頌熾緩緩地站起來,走到項駱辭身前,他剛伸手去碰他的頭髮,項駱辭已經敏銳地躲開,但他還是不惱,他平靜地道:「今天奔波一天了,先去睡吧。」

    說完,便先離開了。

    項駱辭頓時像失去力氣般,頹然地坐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良久,唇角卻不明顯地彎了起來。

    -

    當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時候,邢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這一夜他是躺在項駱辭以前的房間裡睡過去的,他昨天翻箱倒櫃找了許久,才找到項駱辭第一件舊外套披在身上。

    衣服什麼氣味也沒有,但邢沉還是深深地聞了一口,然後抖了一下,穿在身上。

    項駱辭本來就高,十八歲應該都有一米八多了,他的衣服邢沉現在穿著也挺合身,穿上這件駝色的薄外套,糙爺的邢沉頓時有了一點少爺的氣息。

    這臭小子,衣品從小就不錯。

    邢沉沒有臭美多久,他把衣櫃最上面的盒子拿下來,打開。

    裡面裝著一個骨灰盒,應該是項駱辭的父親的。

    邢沉禮貌地拜了幾下。

    當年那場大火很大,人都燒成灰飛了,哪還有什麼骨灰呢。這是項駱辭燒了父母親的衣物,將它們合併在一起的。

    邢沉打開骨灰盒,將手伸進去,摸了摸,摸到了一個硬物。

    「啪嗒——」

    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邢沉臉色一僵。

    第104章

    「少爺,郁行沒有得手,邢沉跑了。」

    石修誠猛地從沙發上站起,「那他有沒有受傷?!」

    管家面露難色,說:「他的傷本來就沒好,又跟人打了一架,情況不太好。」

    石修誠很生氣,手一揮,桌子上的茶具都被他摔在了地上:「我不是讓你們看著他嗎?誰他媽讓他走的!」

    「少爺,這都是頌熾的安排,我們不敢不從。而且,這是郁行自己的選擇,他在留在你身邊和加入松釘團隊,選擇了後者。」

    「……」

    嘩啦!

    石修誠一腳又踹翻了桌子。

    整個大廳十分安靜,管家悻悻地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眼前的這位爺很生氣,他想如果郁行此時在的話,一定會被他拎著脖子揍一頓。

    不過那個被少爺看上的男人是個熊心豹子膽,也只有他能把石修誠氣成這副鬼樣子,若換做其他人,早被他踹去餵狗了。

    石修誠克制地發泄了一下怒氣,到底是頌熾的吩咐,他不好生氣。

    而且他也知道,不管頌熾讓郁行去殺邢沉,是為了給他將功贖罪還是讓他去送死,郁行都會去的。

    因為只要傍上了頌熾就能離開他身邊,他以後想動他,也得看頌熾的意思。

    想到此,石修誠真恨不得把郁行乾死。

    良久,石修誠才平復下來,他問:「邢沉沒死,郁行現在在哪?」

    管家說:「被頌熾的人送回去了。少爺,您之前私自行動,已經踩了頌熾的紅線,你現在千萬不要再替那個人求情了。」

    石修誠冷冷地掀開眼皮子看著管家,管家心裡一顫,忙垂下頭。

    「滾去做你的事,我的事你少管。」

    「是。」

    石修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拿出手機翻了翻,點開一個軟體。

    這是郁行做的一個定位軟體,之前郁行在他手機里安裝了一個,被他發現之後,石修誠故意摔了他的手機,還他同樣一個禮。

    定位顯示,郁行也在泉市,就在頌熾的民窯休息點。

    項駱辭也在那裡,頌熾該不會是要讓項駱辭親手了解郁行吧?!

    該死!

    石修誠抓起外套,忙不迭地衝出門去。

    -

    彼時,泉莊民窯。

    郁行的傷其實還沒有好,甚至有些糟糕,頌熾讓他出任務,無疑是去送死的。

    好在他要動的邢沉是一個警察,警察不會隨意殺人,就是力氣大了點,把他打得半死不活。

    本來邢沉是要把他帶去警察局的,後來頌熾的人及時趕到,邢沉為了躲避追殺,落荒而逃,他則被帶回了這偏遠的民窯。

    頌熾穿著深藍色的睡衣,斯斯文文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郁行半死不活地躺在地毯上,肩膀和手都流著血,但旁人都熟視無睹。

    旁邊放著兩杯咖啡,咖啡的味道很濃,衝散了郁行身上的血腥味兒。

    沒一會,項駱辭從樓上走下來。

    聽到聲音,頌熾這才放下手裡的報紙,抬起了頭。看到項駱辭時,他這溫潤冷靜的臉這才有了一絲動容。

    項駱辭今日穿了件黑色的襯衫,灰色的九分褲,還有一雙被擦得鋥亮的皮鞋,看起來尊貴優雅。他的神情冷冷淡淡的,因為腿上有傷,他走得很慢,有僕人想過來扶他,被他冷冷地避了過去。

    項駱辭:「滾。」

    僕人狼狽逃離。

    項駱辭走過來,目光落在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郁行身上,眼神閃過一絲刺痛。

    頌熾一直看著他,將他的不忍和心疼看在了眼裡,心底湧出一絲憤懣與嫉妒。但他擅長隱忍和平靜,在項駱辭走來之時,笑了下:「阿辭,這是最後一次。」

    項駱辭站在那,淡淡看著他,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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