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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銘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飛速地敲打著，邊說：「徐哥，後天好像是陳麥冬和丁明旭的婚禮。」

    徐智嘖了一聲，「看來重頭戲還在後頭。」他吃完壓縮餅乾，把垃圾放進袋子裡，拍了拍餅屑，說：「前半夜你繼續盯著，後半夜你叫醒我。」

    「好。」

    孫銘似是遲疑了一下，問：「徐哥，你覺得火鍋佐料的毒品會是陳麥冬的未婚夫下的嗎？」

    「相比劉素，這個丁明旭的可能性比較大，甚至陳麥冬都還有嫌疑。」

    「可我們為什麼要盯著羅良平？」

    徐智本著前輩給後輩科普的態度，說：「現在背後那個人一直不出手，不管是出於報復心理得到了滿足，還是礙於警方的介入，現在事態處於一種詭異的平衡狀態，需要一場矛盾去打開這個突破口。羅良平就是這個關鍵點，只要羅良平他有動作，對方就有可能露出破綻，這才是我們出動的最好時機。」

    孫銘還是似懂非懂。

    徐智瞅他一眼，「這麼說吧，火鍋投毒這個案子在兩家人里，影響最大的是羅良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羅良平是這個案子的重要一格，我們只要盯住他，就能引蛇出洞。」

    「可萬一羅良平還是沒有其他動作呢？」孫銘指了指監控里羅良平的活動範圍圖，「羅良平這兩天就跟無事人一樣接單送外賣……」

    徐智嚴肅起來，「暴風雨來臨之前一切都是平靜的，我們怎麼能屈服於這種表象之下？」

    孫銘繼續持疑。

    徐智：「……」

    徐智抿著嘴，不知想到什麼，眼波盪起一絲笑意，「他一定會出手的，咱隊長的第六感向來准。咱隊長這第六感除了在追人的方面受過阻，其他方面還是很靈驗的。」

    孫銘微微一愣，莫名地信了，於是鄭重地點頭，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

    徐智：「？」

    特麼我在這分析了半天你都還半信半疑，就說了隊長一個第六感你就腳踏實地地信了？我不要面子的哦？！！

    -

    已經晚上十一點。

    邢沉在監控室里翻看那日嘟嘟「失蹤」的視頻資料，試圖從裡面找出一點莫嚴的線索，但「那輛車」太謹慎了，雖然在後面的路段中找到了這輛車，但車窗做了特殊處理，裡面坐著什麼人壓根就辨別不出來，甚至那輛車裡是否真的坐著嘟嘟也都是個未知數。

    方崇明陪著加班，眼睛已經熬出紅血絲了，大口飲了瓶冰水醒神，沒一會又癱靠在椅背上，打起了哈欠。

    「我說，邢大隊長，這個監控你都看幾百遍了，能不能不要再循環了？再怎麼循環它還是那個畫面。」

    邢沉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說：「我不信嘟嘟消失的這幾個小時只是在送驚喜。」

    方崇明差點炸毛，「那你再去問問封博文去啊，擱這裡能找什麼？話說，你把封博文放出去，不怕他偷偷跑掉啊？他要是跑了，別說不打草驚蛇了，他那點身份一旦被暴露，肯定得上頭條，到時候想查什麼就更難了。」

    「封博文一定還在隱藏什麼，」邢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他為什麼要隱藏嘟嘟那幾個小時的失蹤？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根本就不經推敲，他這麼說反而……」

    方崇明突然靈機一動，接話：「反而像欲蓋彌彰，更加引人注意？」

    邢沉看著他，嘴角抿起一分輕嘲，「說起這個，當初羅良平也用了這一招，現在查出來陳麥冬果然就是他姘頭……哎你說這些人，是不是總喜歡把我們警察當槍使？」

    方崇明扭頭打了個哈欠，就著這猥瑣的表情意外在門口看到了一道人影，整個人頓時精神起來，踹了邢沉的椅子一腳，「邢沉，我覺得工作真沒身體重要，要不你先回去吧。」

    邢沉的屁股跟縫在椅子上似的，「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段視頻一定有問題，我再看一遍。」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真的應該走了！」方崇明的擠眉弄眼已經十分明顯了。

    可惜某人的注意力一直在監控上，依舊紋絲不動、我行我素，「我的第六感身經百戰，你的第六感算個屁？」

    「……」

    方崇明板著臉，直接揪著邢沉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當然，方崇明是沒有那個把邢沉提起來的本事，他就是在邢沉掙扎的時候把他臉強行掰轉了六十度。

    在方崇明的意料中，邢沉的身體先是僵了一下，而後跟個猴子似的脫離椅子蹦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淡定地再往門口瞄一眼。

    最後似是確定門口站著的是個實實在在的人而非他的幻覺，這才欲蓋彌彰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再理會第六感的召喚，忽略方崇明走了出去。

    方崇明：「……？」

    娘的，再怎麼拽不還是個桃花絕緣體千年單身狗？！

    -

    邢沉走出監控室，項駱辭站在走廊處，神情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在邢沉走來的幾秒時間裡，他甚至在猶豫是等他還是轉身離開。

    還未糾結出結果，邢沉已經站在了他面前，頭輕輕地側歪著，找准項駱辭的眼神焦點，這才揚了揚下顎，「你怎麼跑這來了？」

    聲音溫柔、語氣自然，眼波里藏著笑意。

    這種種特徵，都讓項駱辭渾身不自在。

    其實上樓之前，項駱辭在樓下已經徘徊很久了——他和邢沉的那輛吉普車大眼瞪小眼約莫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