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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06:32 作者: 狐里荼荼
    可偏偏又不能把他完全排除掉——身形、手套、彩票……這些一定不是巧合。

    而且奚宜和昌明傑在交易前有交集的可能性很低,兩人的仇恨又是從哪說起?

    邢沉心裡嘆了口氣,短時間怕是破不了這個案子了。

    他敲了敲桌面,「說說你和湯冉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提到湯冉,包元正就顯得有些拘泥了,「就是,就是交易的時候認識的啊。」

    「什麼時候。」

    「兩、兩個多月前吧,我記得不是很清楚……」

    邢沉問:「你們中間見過幾次面。」

    包元正訥訥地說:「就三四次吧。我們除了有那方面的交流,對她的其他信息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才幾次面?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邢沉像在開玩笑,友好地盯著包元正,後者緊張地握了握手,「警官,你這不是開玩笑麽。我們這種關係哪談得上喜不喜歡啊。再說,誰會喜歡一個每天不知道被哪個男人進去過的女人?」

    邢沉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你說得沒錯。這種輕賤的女人確實不值得喜歡,滿身騷味,骯髒、低賤,對你們來說,充其量不過是男人滿足欲望的工具吧。」

    宋克南眼皮子輕輕一跳——他家隊長不是經常教育他們說女人是要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尤物麽?這話不像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啊。

    但很快,宋克南就意識到這是他們兩人微妙的較量,雖然宋克南看不懂。

    只見包元正的嘴角微微一僵,而後唇角慢慢地彎得深了點,說:「是啊,這種女人就是低賤。」

    邢沉似是輕哼了一聲。

    「奚宜和湯冉平時的關係如何?」邢沉又問。

    包元正抿了抿嘴,難為情地說:「我只知道她們認識,其他的真的不太了解。」

    後面邢沉又問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不著調的問題,本想亂中突襲套話,但不知包元正是太精明還是真不了解事態,邢沉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挖出來,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在宋克南猶豫著要不要打斷的時候,邢沉站了起來。

    邢沉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和她們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包經理,你是最沒有資格評判的。沒有人願意一直待在髒髒的泥潭裡,如果因為生活所迫是一種逃避現實的無能,那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深陷沼澤卻不伸出援手,那是一種悲哀。」

    包元正臉色茫然地道:「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邢沉說,指了指宋克南手裡的筆錄:「今天就到這吧,你看一下筆錄,沒什麼問題就在上面簽個字。後續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包經理幫忙的,還希望包經理積極配合。」

    包元正也起身,畢恭畢敬地說:「應該的應該的。這是我的職責……那個警官,這個昌明傑他真的殺人了啊?」

    邢沉客氣頷首,「案子細節不好透露,見諒。」

    -

    從審訊室里出來,宋克南一直跟在邢沉身後,等沒有其他人了,才問:「隊長,你怎麼知道包經理喜歡那個女人?」

    邢沉自信一哂,「男人的第六感。」

    「……」

    宋克南默默地閉上嘴巴——邢沉的情感第六感就沒準過,他每次相親回來都用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們說這事肯定成,最後還不是無一例外都泡了湯?

    「包元正是個滑頭,還是派人去盯一下,」邢沉說著,突然停下,「那位湯小姐呢?」

    宋克南指了指前面不遠的休息室,邢沉略頷首,問:「你行嗎?」

    宋克南沉著臉,「這種問題就是對男人的侮辱。」然後率先進了那間休息室。

    邢沉:「……」

    第18章

    湯冉已經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頭髮撩起放在一側,擋住微微紅腫的半邊臉——申子欣很會照顧人,不僅給她送了衣服,還幫她的臉冷敷了半個小時,使得現在的湯冉看起來依舊是個端莊的知性的女人。

    但她一笑,就破壞了這種刻板印象。

    她的笑和平時宋克南見過的溫柔、優雅的笑容不一樣,此時她笑得直白刻意,眼底勾著一絲風塵,虛假得要死。

    對湯冉,宋克南其實是有點愧疚的。

    如果當時聽到大廳里的吵鬧聲他能關了審訊室的門再出去看究竟,不至於被湯冉鑽了空子跟了出來,她也就不會被奚宜的母親認出還挨了打。

    不過湯冉對此倒不在意,甚至還悠然自得——用她自己的話說:「起碼我現在不用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因為裝淑女真的很累。」

    一句話,奠定了這次審問的氛圍基礎——你儘管問,我知無不言。

    邢沉便開門見山:「你和奚宜認識多久了?」

    湯冉果然很配合,「我們是同鄉,至於什麼地方,你問剛剛那位大嬸就知道了啊,那種噁心的地方我不想提,怕倒胃口。」

    邢沉頷首,「當初是你帶奚宜入行的?」

    「算是吧。」

    湯冉漫不經心地摸著自己的指甲,說:「我是半年前遇到她的,當時她正被流氓欺負,我路過救了她,她就把我當救命恩人了,後來她有時間就往我家裡跑,知道我廚藝不好,隔三岔五地要過來給我做飯,我就乾脆把家裡的鑰匙給了她一串。」

    宋克南問:「後來呢?她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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