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2023-08-29 14:06:32 作者: 狐里荼荼
補充一點,沈從良是他母親大人的初戀。
兩人是經人介紹認識的,談了有兩三年,這戀情已經進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可在訂婚當天,沈從良突然接到緊急任務需要立刻動身,他一句話都沒來得及交代,把鄭女士一個人丟在婚宴大堂就跑去執行任務了。
邢沉這母親啥都好,就是好面子,哪受得了這等委屈,當場直接宣布和沈從良分手,且老死不相往來。
那會沈從良年輕氣盛,大有全身心投入警局工作的架勢,覺得還沒做好為人夫為人父的準備,真就默認了那句衝動誓言。
再之後,鄭女士衝動之下找了邢沉他爹邢雲,次年就衝動地生了邢沉這個大胖小子。
孩子滿月那天,鄭女士特意抱著邢沉來警局裡送喜糖——主要是為了氣沈從良。邢沉的父親是個脾氣極好的教授,他甚至不介意他老婆過去的風花雪月,還十分大方地想讓沈從良做邢沉的義父,當時把鄭女士氣得,差點就要把他拖去民政局了。
就因為鄭女士這一攔,多年後邢沉在事業上就少了個庇護他的乾爹。
好在邢沉爭氣,雖然脾氣隨了他媽,一樣的又臭又硬,但他聰明啊,派去實習幾個月就幫助警方辦了個大案子。沈從良是個珍惜人才的主兒,在鄭女士逼著邢沉辭職的時候忙不迭地拎著幾瓶好酒親自上門謝罪——表面上承認錯誤,實際上還是惦記著邢沉這塊肥肉。
鄭女士雖然氣了沈從良很多年,但到底是不敢拿孩子的前途開玩笑,沈從良肯認錯,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再拿著捏著就顯得過分了,兩人徹夜長談,握手言和,自後雖見面也沒說什麼好話,但總歸不是貓和老鼠的關係了。
具體如何說開的邢沉不知道,因為那晚他和邢父把沈從良帶來的酒全部搜刮去了頂樓,父子倆喝得神清氣爽。
等兩人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鄭女士才走上來,揪著邢父的耳朵嚷嚷:「喝喝喝,就知道喝!我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在下面你是一點都不擔心?!就不怕我吃虧啦?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向來溫和的邢父,趁著酒意突然嗓門大開,「誰?誰欺負你?!是不是姓沈的……沈從良是吧?走!我這就給你教訓他去。我跟你說,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不就是警察嗎?不就是能打了一點嗎?他字寫得有我好嗎?他的學生有我多嗎?他除了好看一點有我溫柔嗎?有我這麼愛你嗎?!哎,沒有是吧,那這狗男人就不打了,怕髒了手……」
看穿一切的邢沉和鄭女士:「……」
用鄭女士的話說:「你爸就是個能說漂亮話的膽小鬼,醒著的時候不敢提沈從良,醉了也只能在牙尖里打顫罵人家,真動刀槍來,我都沒打前戰他肯定就給人『跪』了。」
鄭女士就瞅不起邢父這和事佬的軟性子。
和沈從良的剛勇比起來,父親這身書生氣確實顯得弱雞,不然這些年鄭女士也不會這麼支持邢沉去當個警察。以至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沈從良這個警察晚婚晚育的時候方才後悔莫及——沈從良和鄭女士戀愛的時候就已經三十出頭,後面又折騰了幾年才找了個老婆生了個兒子。聽說他那兒子沒多久就夭折了,自後再無所出,也是悽苦。
每每想到沈從良,鄭女士對邢沉的婚姻生活就越發擔憂,這次打電話轟炸沈從良就是為這事來的。鄭女士著急的時候說話就沖,大概說了什麼話刺到了沈從良的痛處,不然沈從良也不會在案子的關鍵時刻把邢沉給放走。
-
這次生日宴,鄭女士專門請了八大姑七大姨,還有一群和邢沉年紀相仿的表姐妹及她們的女朋友,熱熱鬧鬧地擺了三大桌,邢沉剛出現,就被鄭女士拉著各處「推銷」。
邢沉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場面,特意把許久未寵幸的警服穿過來,平時的熱情笑容收斂幾分,整就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狀態,硬生生嚇退了一行怕警察的女孩子。
鄭女士見狀,氣打無處來,揪著邢沉走出門外,究其不爭地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我辛辛苦苦這麼安排是為了誰啊?你說你平時工作忙,沒時間相親,我理解你。可是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就不能給我省點心?你早點找個女朋友,我也可以少操一點心不是?」
邢沉撓了撓耳朵,道:「媽,你到底對我是多麼的不自信?你兒子我好歹是警局裡的警草!被你這麼花式推銷,傳出去我有面子嗎?」
「警草?警草能吃嗎?警草能給你找女朋友嗎?不能!哎不能你掛嘴邊有什麼用?別以為你繼承了老娘我的花容月貌就可以高枕無憂!我告訴你,30歲之前你再找不到女朋友,我跟你沒完!」
「……」
邢沉萬般無奈,只好舉手投降,「行。我答應你,今年一定給你找個兒媳婦。但您能不能給我一點自由選擇的權利?這找女朋友又不是買菜,你這麼地找姑娘讓我挑,你想過人家姑娘的感受嗎?你兒子頂多就是帥了點,平時工作忙又不能隨時陪人家左右,要找肯定得找個能吃苦能理解我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鄭女士哼哼地道:「你別跟我扯道理,你爸天天跟我說道我都聽膩了,能找到女朋友才是王道。」
邢沉哼笑,「行了,沒幾句又給我撒狗糧。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蛋糕還沒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