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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08:26 作者: 既既
    幾天的相處,從女孩陌生的神態中不難看出,她確實不認得他。

    事實擺在眼前,沈知野卻覺得荒謬。

    如果她真的不認得自己,那當初和他在微信上聊了半個多月的人是誰?一言不合從他習慣中抽離的人又是誰?

    正閉目思忖,微信上來了消息,是唐揚和葉坤在群里扯皮。

    葉坤:【我靠,剛聽說咱們沈大少爺被訂婚了,和扶家那小千金,真的假的????】

    唐揚:【你家剛拉網線啊?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唐揚:【你覺得沈大少爺這脾氣,能忍???】

    唐揚:【退婚已經在路上了】

    葉坤:【真的假的?我可聽我爸說他沈家和扶家老爺子關係鐵得很啊】

    唐揚:【嘖,你見這少爺跟誰妥協過?】

    葉坤:【行吧,我也覺得他肯定要退婚的】

    沈知野冷著臉,輸入:【退個屁。】

    也是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喂,您好,您是扶小姐的親屬嗎?請您來一趟槐南派.出所。」

    第10章 不啊  我們家小姑娘確實很勇敢呢……

    扶梔住在槐南南邊,扶槐住在槐南西邊,雖是同一座城市,但路程卻要接近兩個半小時,她不想麻煩扶槐多繞那麼大一段路,就讓扶槐把她送到了地鐵站。

    扶梔懂事道:「哥哥還是多回去睡會覺吧,你身體這麼虛,以後是要出大問題的。」

    「虛??」

    黑色邁巴赫在道路暫停點猛然剎車,扶梔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往前狠狠一甩,鼻尖堪堪擦過車窗。

    駕駛座上,男人笑得陰冷:「你怎麼看出你哥虛的?」

    扶梔不滿地扯了扯安全帶,皺眉認真道:「你看你的皮膚,白得都要透明了,你要是再帥一點,說不定別人都會把你當作吸血鬼了。」

    「……」

    再帥,一點??

    扶槐冷笑著打開車門,在地鐵站兩百米開外把她踹了下去——

    「你不虛,你就好好曬太陽吧!」

    「……」

    蹭著路邊綠化帶小矮樹的影子,快步跑進地鐵站里,整個人才涼快了下來。

    這邊是地鐵始發站,車上很空,扶梔找了個位置坐著,一邊恨恨地掏出手機,把扶槐的備註改成了【腎虛老男人】。

    也是這時,扶梔才注意到了阿野哥早上陸陸續續地給自己發的消息。

    【小姑娘,幾點回?】

    【上哪兒去了?樂不思蜀?】

    【中午還回嗎?】

    扶梔在對話框打下【正要回去,在地鐵上啦】,還沒來得及按下發送鍵,手機屏幕就「啪」的一下,黑了。

    扶梔這才懊惱想起來,昨晚忘記給手機充電了,出門匆忙,也忘了帶充電寶。

    一會下車了快步跑回家吧。

    地鐵開出兩站,到了近郊較繁華的一處商圈,上地鐵的人頓時多了起來,冗長的車廂被人擠滿,扶梔手機沒電,只能百無聊賴地盯著車廂上懸掛的電視廣告。

    到最後她也沒有把爺爺給她安排聯姻的事情告訴扶槐,原因有二。

    一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二十歲了,哥哥以後也是要成家的人,自己不能事事都依賴他。

    另一個原因則是,在媽媽去世一年後,她和扶槐被扶江生接回了老宅照料。扶江生是個精明嚴謹的商人,也是個頑固又霸道的爺爺。

    他沒有過帶小孩的經驗,只會一味地按照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把事無巨細的要求,強加在扶梔和扶槐身上,他不允許扶梔和扶槐打遊戲、不許熬夜、不許看雜書、甚至不許參加浪費時間的社團活動。

    他企圖用自己的雙臂為兄妹倆化一條平坦、但狹窄的長道。

    於是在扶梔十五歲那年,扶槐和扶江生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爭吵,之後扶槐就背著背包一個人離開了老宅,從此不再主動和家裡聯絡,扶江生也由此氣得一夜白頭。

    兩人這些年關係才稍稍緩和了些,若是扶江生為自己安排聯姻的事情讓他知道了,照扶梔對他的了解,他和扶江生的關係大概會更加惡化吧。

    兀自沉思著,地鐵已經開了七八站,車廂里的人也越來越多,頗有將人擠成沙丁魚的氣勢,扶梔坐在位置上,暗暗慶幸自己上的站早。

    無聊四處張望時,扶梔注意到了車廂門口處站著的一個女孩。她穿著簡單的短袖半身裙,還背著個重重的書包,像是高中生。女孩重重皺著眉頭,臉上表情有些怪異。

    是身體不舒服嗎?

    扶梔不由的,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像是在躲避什麼,女孩皺眉往身後瞥了一眼,她咬著唇,快步擠開眼前人,往另一邊挪了幾步。因為擁擠,車廂里的人群幾乎都是靜止的,因此緊隨在她身後挪動的男人就尤為醒目。

    那個男人也擠開了人群,挪到了女孩的身後。

    他帶著低低的鴨舌帽,戴著白色口罩和略顯骯髒的polo衫,他雙手扶在了車廂上空的扶手上,緩緩地向前傾過了身子,比起上半身的前傾,更難以忽略的,是下身似有若無地,往前蹭頂女孩書包下半身裙的動作。

    很顯然,這個動作不是無意的。

    那個女孩尚且年幼,不知該怎麼反抗,臉上因為害怕和緊張漲成了豬肝色,卻也只敢躲避著,不斷往一旁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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