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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52:24 作者: 花花了
    「那附近沒有人,只要在貨櫃里關上幾天,斷水斷糧,不用親自動手他就會死掉。」席臻握著手機,把定位地址發給白筱鈴,「你去找他吧,能不能救他出來看你自己的本事,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報警,因為說不定現在箱子裡的人,已經變成了一隻狼。」

    白筱鈴的眼瞳瑟縮了下,划過一絲驚懼。

    「我很快就會搬走,你好好考慮吧。」席臻扭頭,看向逐漸搬空的房屋,「其實……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只要你願意放棄孩子。」

    白筱鈴咬住唇,低下頭,轉身走了。

    ……

    漆黑的夜。

    公路兩側越來越荒蕪,稀拉拉的樹林,暗沉沉的建築,所有一切陷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白筱鈴把車開到附近,緩緩停下,不敢再往前了。

    她擔心會被那些人發現。

    她背著雙肩包,找到席臻所說的廢棄倉庫,倉庫院牆的院門前亮著一盞刺目的應急燈,有七八個男男女女聚在燈下打撲克。

    白筱鈴繞到倉庫後面,貼著牆慢慢往大門方向靠近,然後蹲在一塊腐朽的爛木樁後面等待時機。

    那些人一邊打牌一邊閒聊,聊的內容是接下來幾天怎麼輪崗的問題,他們準備分成三組,每組守八小時,直到把貨櫃里的狼耗死。

    也聊到席臻,罵他是個沒用的孬種,不肯和大家一起行動。

    白筱鈴聽著他們聊天,心裡暗暗盤算,如果她能堅持到明天,應該更容易救出弟弟,因為明天他們會輪崗,每次守在這裡的人不超過三個。

    可是想到白櫟要被困在這種地方一整晚,她忍不住心疼。

    又等了一會兒,有幾人困了,回車裡休息,剩下幾個留在外面打牌。

    她繼續等。

    等到這些人全都開始昏昏欲睡,等到應急燈電量不足,等到天空也蒙蒙亮,她覺得時機應該到了。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車裡的人睡得很熟,她的動作也足夠輕,穿過倉庫的外院大門來到裡面,看見裡面的大倉庫,以及倉庫里堆放的貨櫃。

    白筱鈴不禁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不守著倉庫,而非要守在院牆外面?

    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他們害怕狼,既擔心白櫟會逃跑,又不願意離白櫟太近,所以才會遠遠守著。

    這反倒給了她可趁之機。

    白筱鈴背著雙肩包小跑進倉庫,裡面的貨櫃有許多個,但是也很好辨認,因為只有一個箱子外面纏著鎖鏈。

    她鼻尖一酸,忽然有點想哭,忍著酸楚的情緒貼近貨櫃,輕聲試探:「白櫟,你在裡面嗎?」

    「……老婆?你怎麼來了?」白櫟驚訝極了。

    白筱鈴頓時想哭又想笑,小聲罵他:「臭弟弟,叫姐姐。」

    白櫟才不叫她「姐姐」,忙問:「你怎麼在這兒?不會也被他們抓起來了吧?」

    「我才沒那麼笨。」她擦擦眼淚,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剪鎖鉗,鉗住貨櫃上的鎖鏈,用上平生最大的力氣!

    咔嚓!

    斷了。

    她把鎖鏈一圈圈摘下來,然後慢慢打開貨櫃的門——

    裡面黑漆漆的,隱約有個人影,她看不太清楚。

    外頭隱隱傳來說話聲,守在倉庫院牆外面的那些人醒了,白筱鈴不敢耽擱,趕緊拎起包鑽進貨櫃,又把門重新合上。

    關門的時候不忘安慰弟弟:「別擔心,他們不敢進來,等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出去了,我昨天晚上聽見他們說,今天早上只會留三個人看守這裡。」

    她把手裡的剪鎖鉗塞給白櫟,又從包里摸出一個榔頭,「我帶了很多武器,等外面剩三個人的時候,我們就一起衝出去。」

    語氣聽上去還挺有魄力。

    白櫟忍著笑,在黑暗中摸到她的胳膊,順著向下摸到她手裡的包,「你還帶了什麼東西?」

    「刀,扳手,消炎藥,碘酒,紗布,水,移動電源,手電筒……手電筒現在不要用,我擔心貨櫃漏光,會被他們發現。」白筱鈴一本正經說道。

    白櫟笑,把她摟到懷裡 ,「怎麼像哆啦A夢似的。」

    「那我又不知道你會出什麼事,當然要儘量帶多一點東西。」白筱鈴扭過來抱他,悶悶的說,「你身上好涼,我應該再帶一件衣服的……這是什麼?」

    她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白櫟把那團毛從她手裡抽出來,扔到一邊,「貨櫃里的雜物,上面都是土,別亂摸。」

    白筱鈴裝作不知情的說道:「是嗎,怎麼還熱乎乎的呢。」

    「這裡有點冷,剛才被我墊著取暖,所以帶了點溫度。」白櫟隨便扯了個理由。

    「這樣啊……」白筱鈴的手伸到他身後,又把那團毛乎乎的東西抓過來,「是挺暖和的。」

    白櫟啞聲說:「別摸了。」

    白筱鈴:「它好厚實呀~」

    白櫟:「再摸硬了。」

    白筱鈴:「…………」

    哼~真不經逗,不就是尾巴嗎,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她做過手術,她也有尾巴~

    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大一條,平時藏哪兒?

    她好奇的捋了捋手裡的毛,順著方向往後面摸,剛摸兩下就被白櫟擒住雙手,摁在貨櫃的牆壁上——

    背後是冷硬的金屬,身前是熱燙的胸膛,她被牢牢箍住,濕熱的吻封住唇舌,帶著幾分粗暴,像要將她肺腑間僅存不多的空氣汲取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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