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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50:42 作者: 等等月亮
    忽然——

    ——忽然,門滴滴地響了下,接著是開門聲。

    項虔也不知自己抽了什麼瘋,他猛地躺倒,閉眼裝睡。

    游小桉想起自己有些行李還在公寓,路過小區的時候,她將車開進小區,打算將自己的東西取走,然後再去美食街,沒想到碰到了她思念不已的男人!

    他雙手抱胸側睡的樣子看上去有一點脆弱,右手火災中的疤痕還很新鮮,眉頭皺著,就像有心事。

    以前,有好多次,都是游小桉站著,項虔冷不防地出現。

    這一次剛好反過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即便躺下去,他看起來依然顯得很高,不,不是,是很長。

    游小桉覺得自己有很多、很多話等著見面的時候跟項虔說,包括思念、生氣和擔心在內的一切,她以為至少可以問出一百個以上的問題,可是,現在,他本人就在眼前,她卻只覺得有一股溫柔從胸口快速地湧出,在靜默的注視中,那股溫柔沖向她的眼眶,令她開不了口。

    既無法開口叫醒他,也無法開口說這些日子裡她多麼想見他。

    於是,她也像第一次見的夜晚那樣,抬起腳,在他的小腿上踢了踢,又踢了踢。

    項虔睜開眼睛,看見眼睛紅通通的游小桉。

    「幹嘛踢我?」

    「你不想見我嗎?」

    問完這句話,游小桉的眼淚忽然流出來,交雜的思念和委屈的淚水自作主張地逃離了她的束縛和控制。

    項虔慌了,不知道為什麼游小桉會哭。

    他忙坐立,然後站起來。

    「好好的,怎麼哭了?」

    「你真的覺得我能好好的嗎?」

    項虔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捏住一般,胸口悶悶地痛。

    是不由自主地,他伸過手,幫她拭去淚水。

    游小桉隔著淚眼,看著明顯地消瘦下去的男人,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擦拭,「說點什麼吧,隨便說一點什麼都好,請你不要這樣帶著寵溺和擔心的眼神看著我卻什麼都不說!」這吶喊,這哀求,卻只能放在心裡。

    沒有——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有寵溺和擔心的眼神。

    「我過來拿東西。」游小桉低下頭,看到兩個人都光著腳,四隻腳丫看起來多麼無辜,它們一定不了解她心裡有多悲傷。

    我為什麼要自作多情地在他面前哭泣?傻透了。

    旋即,游小桉的淚水止住了,每當她覺得在某些事情中是吃虧的時候,她就會恢復清醒和冷靜。這種模稜兩可、無法確定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她連關心都不想再給,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她眼神中的熱情和溫柔已經全部褪去,只剩下冷漠。

    項虔明白她的意思。

    告白和挽留的話已經在他的舌尖,可他說不出口。

    這個女人,不可能不懂自己的心意!她知道,卻依然選擇離開!

    最終,在自尊面前,他壓住了喜歡,眼睜睜地,她看著哭紅眼睛的游小桉從眼前走開。

    游小桉不敢回頭,她怕一回頭就會被項虔看到自己眼中的期待,還有思念。

    真是太可笑了,她一直以為他喜歡自己。

    果然,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她吧。

    回到房間,游小桉胡亂地將自己的東西收到行李箱,現在,她只想快速地離開這個惹她流淚的地方和男人,哭泣這種軟弱的事情,她最不喜歡。

    「我不會再回來了。」

    游小桉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項虔堵在她的門口。

    「小桉,我們交往吧。」

    去他的自尊,去他的欲擒故縱,去他的對的時間和地點,就像在低吼,項虔的聲音聽起來既壓抑,又痛苦。

    游小桉不懂他在搞什麼?他怎麼能夠在心裡還有別人的時候說出這種話。

    可是,她懶得揭穿,懶得去問,懶得理會他那自以為是的悲傷。

    「我不和戴金項鍊的男人交往。」相比項虔那情緒濃重的話,游小桉的拒絕顯得十分淡然,甚至有一點冷漠。

    這女人是魔鬼嗎?項虔在心中吼著,她怎麼能做到拒絕的話也和八年前一模一樣?!「我不和戴金項鍊的男生交往。」八年前,聽到這句話之後,他掉頭就走。

    現在,項虔一言不發,他右手伸向自己的脖頸,一把扯掉了那條金項鍊,然後狠狠地擲到地上,「礙事的金項鍊摘了。」

    游小桉見項虔的眼睛紅了。

    怔怔地,怔怔地看著他,最後,她說:「讓一下。」

    項虔非但沒有讓開,反而一把捉住游小桉不足盈盈一握的纖纖細腰,「別離開我!」

    帶著哀求語氣的話耗盡了這個男人全部的尊嚴。

    「這種話,去對你喜歡的女人說吧。」游小桉掙扎著,卻反而被項虔一把束縛,兩個人貼到一起。

    「我喜歡的女人只有你,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

    「這種謊話,你留著拿去哄小女生吧。」

    「謊話?!」項虔放開游小桉,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質問,「我喜歡你八年多了!你居然說這是謊話!!你這女人,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想起我?!」

    ☆、25

    「我喜歡你八年多了!」……

    游小桉的耳朵被項虔近乎失控的聲音震得嗡嗡響。

    她伸手想推開他,可沒有成功。兩個人的距離實在太近,游小桉感到侷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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