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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50:42 作者: 等等月亮
    那件事,後來被同事和學生們談論了很久。

    因為她既沒有承認她和項虔在交往,但也沒有否認,所以,對於這種不確定的關係,流言往往更多。

    對於沒有傳到自己耳旁的流言,游小桉並不在意,也不會理會。

    對於傳到耳旁的八卦,她也只會在心情不錯的時候無關緊要地敷衍幾句。

    很快,一道有力的敲門聲把游小桉從思緒中拉回。

    就好像心門被叩響,游小桉覺得自己的反應大得有點誇張,短短時間內又被嚇到這種絕無僅有的經歷令她的臉一陣發燙。

    她沒有說請進,而是親自去開門。

    門外,項虔一副濕淋淋的模樣令游小桉一陣錯愕。

    「你沒帶傘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差不多被淋透了,那短髮的頭自然不用說,臉上也全是雨水。

    該死,他濕透的襯衫正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他的肌肉比平時凸起得更加醒目,游小桉的臉一瞬之間變得更燙,她甚至忘了請他進去。

    「不要緊。」項虔說。

    這時候,他的下巴上還掛著雨珠。

    怔怔地,游小桉又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才說:「快、快進來,我給你找一塊毛巾擦一下。」

    她找了半天,辦公室里並沒有新的毛巾,慌亂之中,她只好拿著一包紙巾走到項虔面前。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看著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的她,被雨淋濕有那麼意外嗎?明明是她打電話把自己叫過來。

    「你看你——」游小桉有點自責,「受傷的手都淋濕了,沒帶傘怎麼不等雨小一點再過來?」

    看到她擔心的表情,項虔覺得自己還可以淋得再慘一些,再慘一些也沒關係。

    「快點擦一擦吧。」見他一動不動,游小桉催促道。

    項虔還是沒有伸手抽紙巾,他只是低下頭,看了看受傷的右手,然後又將目光移到游小桉身上,想讓她幫忙卻說不出口。

    「誒?難不成——」游小桉近乎囁嚅。

    「如果可以的話。」

    這是他在試探嗎?游小桉望著項虔仿佛也被淋濕的眼睛,啊,被淋透的男人,渾身都在散發著抵抗濕冷的熱氣,還有,因為他沒有穿打底背心,濕透的白色襯衫已經變得半透明,襯衫下的肉色幾乎清晰可見——

    越是閃躲,仿佛項虔就越是逼近。

    在這個並不寬敞的辦公室之中,在等待回應短短几秒鐘之間,氣氛倏地變得緊張起來。

    一個人害怕被拒絕;另一個人擔心那樣算不算越界。

    畢竟——

    ——畢竟,游小桉從不允許自己與相識短暫的男人之間有如此親密的行為,擦拭這種動作,是連她歷屆的男朋友都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那你坐下。」游小桉瞬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極力地掩飾著自己的心跳,隔了一會兒才說。

    她那如同飛起紅霞的兩頰還是落入了項虔的眼底。

    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仿佛是天賜良機。

    項虔的褲子是寬鬆的休閒褲,要不然他該無法隱藏住自己的躁動了。年輕男人的身體總是,好像總是能比心理更快速地產生反應,也更加誠實。

    他沒再盯著她看,依言在一個木登上坐下,左手自然而然地放到右腿上,遮著了那個部位。

    游小桉抽出好幾張紙巾,然後伸出左手托住項虔的下巴,就像以前她幫侄子洗好臉擦拭那樣,她的動作又輕又快,從左到右、從上到底,然後是脖子,在滑過項虔十分凸出的喉結時,她的動作非常明顯地減慢了。

    隔著紙巾,她依舊能感受到那種衝擊,有那麼一瞬,緊緊只是非常短暫的一瞬,她多麼想將紙巾丟開,然後徒手撫摸那一個奇特的地方。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在想要被項虔擁入胸懷那個可怕的念頭再次出現以前,她繼續如無其事地幫他擦拭著。

    她的鬍渣刺到她的手心,微微地、密集地,帶著一種濕潤,一種暖流,通過兩個人肌膚相親的地方連通了。

    啊,男人的臉觸感原來是這樣,粗糲但是溫暖,堅硬又帶著彈性。

    游小桉的動作依舊輕柔,依舊很快,顯得十分熟練。她擦乾項虔的臉,又幫他擦了頭,他短短的發,撫上去就像踏在波浪上一樣,游小桉很喜歡這種觸感。

    「可以了、可以了!」

    項虔的聲音有點失控,暴露出他的窘迫,明明,他希望游小桉能夠繼續幫他擦拭下去,甚至,他希望她的手一直不要離開自己。

    可是,那若隱若現的女人香實在過於致命,還有她那柔軟的左手還抓著自己下巴,要不是極力控制,項虔早已經一個反手將眼前的女人捉住。

    再擦下去,就算他的左手能擋住那個部位,他也快要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畢竟,一直以來,游小桉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夠堅持這麼久已經差不多瀕臨忍耐的極限。

    「手也擦一下。」

    游小桉俯下身子,想要去抓項虔的手,結果意外地被項虔一把撣開了。

    一陣尷尬——

    ——一陣尷尬及時地壓住了在兩人心頭亂竄的綺思。

    所以,他不希望這種親密的舉動吧。游小桉微微失落。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項虔說,他的聲音變得乾乾的,幹得仿佛就像剛剛被燃燒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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