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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50:42 作者: 等等月亮
    游小桉快要窒息。

    幸好,開門聲將她從濃重的思緒中拉回,項虔來了。

    雖然他手上的繃帶還沒有拆開,可是,在看到他那溫暖的笑容時,游小桉心頭因為陳晉孺的出現所帶來的黑暗一下子就被項虔的光亮照散。

    「你怎麼樣?」項虔明明看到游小桉安然無恙,可是,她那心有餘悸的表情依然令他倍感緊張,「最近酒樓那邊出事,連著茶藝交流會,那兩個派去保護你的人被臨時挪用——」

    「我不要緊的。你的手怎麼樣?」游小桉一聽到開門聲,她就站了起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坐著跟他說話。

    「說了是皮外傷。」

    「剛剛見陳晉孺沒能留下證據,我的手機被摔壞了。」游小桉不願再增添項虔的憂慮,所以沒說手機是被陳晉孺摔壞的。

    「火災原因已經調查清楚,是一個客人睡前吸菸造成的。」

    「那個人和陳晉孺——」

    「客人是從西北過來旅遊的,基本沒有可能。」

    「他一直放□□,既不撇清,也不承認。」

    「麻煩人物,回頭找准機會我再找他麻煩。」項虔的聲音十分沉穩,很容易激起旁人的信任。

    「那樣可以嗎?」

    「當然,只要找出他的破綻,給我一點時間。」

    「也許是我反應太大了。」

    「警惕是必要的,陳晉孺的危險性還不確定。回頭我再試試,他會不會承認今天見了你就基本可以確定他是不是多重人格。」

    「如果他是多重人格呢?」

    「真那樣,再想下一步。」……

    項虔再約陳晉孺禮拜六晚上喝酒,他照例爽快答應。

    到了周六晚上,兩個男人如約而見。

    陳晉孺詫異:「你的手怎麼了?」

    「燒傷。前幾天酒樓起火。」

    如果不是聽聞他的另一面,以及他總是否認單獨見過游小桉,項虔覺得陳晉孺也許可以成為一個朋友,他友好、不功利,見識頗廣,為人也不死板。

    但他打游小桉的注意,一切可能就都免談了。

    「推薦你看一本書,《24個比利》。」酒過三巡,項虔說。

    「字多嗎?」陳晉孺笑。

    「紀實小說,字挺多。」

    「算了,我一看書就頭疼。」

    兩個男人繼續喝酒。

    這時候,游小桉來了。

    「小桉,這邊。」項虔招手。

    「游小姐,好久不見。」是那個儒雅、謙和的陳晉孺的語氣。

    游小桉在項虔身旁的座位坐下,點了一杯果味雞尾酒。

    「有很久嗎?」游小桉看向陳晉孺,果然不是禮拜四見到的陳晉孺,現在的他看起來多麼純粹,多麼健康。

    「應該是上周,如果沒記錯的話是在海鮮餐廳,當時項虔也在。」陳晉孺的表情很自然,「對了,項虔之前說我嚇到你?是怎麼回事。」

    項虔和游小桉同時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提起。

    「陳先生,前天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嗎?」游小桉這時候沒再對他直呼其名。

    「前天我們見過?」

    「你可以捋起你的左褲管看一看,那天我踢了你一腳,很重,應該留有印記。」

    陳晉孺不但沒有生氣,還哈哈笑起來,「還有這種事情?」

    「不方便?」游小桉也沒有咄咄逼人,語氣就像在玩笑。

    陳晉孺從座位上側身出來,他的西褲有點緊,好不容易才卷高褲管。

    「燈光太暗了,看不清。」

    一旁的項虔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照過去。

    「還真的有!」陳晉孺難以置信地說,「草!我還以為是哪裡磕的,看來是陳孺影又出來搞事情。」

    游小桉皺皺眉,她聽到粗話時的習慣性表情。

    項虔已經坐回位置上,「陳孺影是?」

    陳晉孺露出尷尬的表情,他沒有回答項虔的問題,而是看向游小桉:「游小姐,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踢陳孺影一腳?」他的語氣就像是問起別人的事情。

    「你不記得嗎?」游小桉露想確定他是不是在裝佯。「陳孺影是怎麼回事?」她幫項虔把問題問完,同時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說起來有點難以啟齒,這樣吧,我只想跟游小姐說,項先生,你能迴避一下嗎?」陳晉孺說。

    「你確定我走開,陳孺影不會跑出來?」項虔不放心。

    「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坐在吧檯那兒看著。」

    陳晉孺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那樣子足以叫人卸下防備。

    游小桉看了項虔一眼,示意他放心,「沒問題的。」

    項虔心不甘情不願地暫時迴避。

    ☆、20

    「我們單獨見過幾次?不,我是說陳孺影單獨和你見過幾次?」陳晉孺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寂寞。

    「調律的那一次不算的話,應該是三次,或者是四次。」游小桉看著對方的眼睛,好確認現在的他是陳晉孺還是陳孺影。

    沒有玩世不恭、也沒有邪惡黑暗,而是謙和的模樣,是陳晉孺。游小桉放下心來。

    「小的時候,」陳晉孺頓了頓,「不介意的話,就當聽我講一個故事。」

    「行啊,陳先生請講。」

    「小的時候,我媽總覺得有人要綁架我,基本不讓我獨自外出,大多時候,我都被關在家裡。兄長們和我是同父異母,他們也不愛跟我玩,我特別渴望有一個朋友,有一年暑假,被關在家的漫長日子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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