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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50:42 作者: 等等月亮
難道他自己沒有嘴巴嗎?還是他是戀愛低能兒?
夜空的月亮已近半圓,她仰起頭的時候,月亮剛好躲進白雲的後面。
這幾天,項虔都沒有過來。
回到家裡,游小桉想起前幾天晚上剛裝好鋼琴時項虔的請求,如今,鋼琴已經調好音,他卻像消失了一般。
連帶地,她又想起那個夢,那個旖旎的、繾綣的夢。
實在太荒謬,我根本不喜歡項虔,為什麼會做那種失控的夢?
項虔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身邊的人,先不說他的媽媽和表妹,就連自己的父母,只是匆匆地跟他見了一面、吃了一頓早餐之後就好像徹底被他收買。
他們已經不只一次在她耳邊吹噓項虔多麼年輕有為、多麼出類拔萃、多麼難得一見、多麼完美無缺,好像恨不得將他們生平所能夠想到的讚美之詞都用到他身上。
這還不算,剛剛過去的禮拜一,游小桉的父母特地把她叫回家,兩個二度離婚的人在她對面正襟危坐,逼問她和項虔發展到了哪一步?
那讓游小桉無言以對。不論她說什麼、怎麼解釋,游大錢和李艾鈔都不相信她和項虔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只覺得她不願老實交代,最後只得逼她把項虔帶到家裡的日期定下來!說到時候他們會自己問項虔。
所以,這些人都著了魔嗎?
為什麼每個人都站到項虔那一邊,他到底對他們都動了什麼手腳?
游小桉受不了,丟下一句「要請你們自己請,我和他不熟」,然後跑回房間。
以前,她跑回房間就意味著想要熄火,但是這一次,游大錢和李艾鈔沒就此放過她,他們前所未有地追到她的房間。
「我們很喜歡項虔,女婿我們就要他!」游大錢說。
「你可不要搞出先上船後補票的那一套,我們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李艾鈔說。
「沒有上船。出去,你們出去啦!」游小桉伏在床上,用枕頭將自己埋起來。
「都住在一起了,還說什麼不熟,當我和你爸是三歲小孩呢?」
「珠珠,我看像錢比那個財閥家的陳晉孺好多了,以後,相親什麼的都免嘍,相親哪裡比得上你自己選的人!」
「爸、媽——你們出去!」游小桉把枕頭摔到一邊。
「我們為了你和像錢,把財閥家都得罪了,你要是不牢牢抓住他,我和你爸爸就不活了!」她爸媽已經離譜到了這樣的地步。
「等一等,你們說的陳晉孺是原本給我安排在昨天的相親對象嗎?」
「沒錯哈,耳東陳,晉江晉,孺子牛孺,陳晉孺。不過現在還提他幹什麼?我們只要有像錢就行了。」
所以,原本約好和他相親的那一天,我不僅跟他買了鋼琴,晚上還和他一起喝了茶?
那時候,他知道我拒絕了和他的相親嗎?游小桉冷汗涔涔,為什麼他和媽媽發的照片一點都不像。——喔,是了,如今他頭髮留長,眼鏡也摘了!
啊,儒雅的男人,果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間到底都發生了了什麼事情?
大家到底是觸動了什麼的按鈕?然後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全摻和到一起。
簡單的生活忽然運轉得如此複雜!
游小桉一陣頭痛。
禮拜二,也就是昨天,游小桉和琴行約了調音,沒想到過來的調律師是陳晉孺,好幾次,雖然他都文質彬彬,可是游小桉總覺得他內心一定明了一切。
從頭到尾,他都只是專注於工作,仿佛對相親的事情一無所知。
游小桉一想起相親的事就會一陣尷尬,鷺島已經小到這樣的地步了嗎?買一架鋼琴也能遇到相親對象。
陳晉孺準備離開的時候,游小桉說:「陳先生抱歉喔,上禮拜天的相親,其實是我媽擅自做主,我並沒答應的,不知你有沒有收到消息。」
「我有收到消息,所以也沒去。」陳晉孺難得地露出笑容,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是她的相親對象。
「這樣最好了。」說出來之後,游小桉舒坦了一些。
因為母親說過為此把財閥家得罪了,她不確定得罪財閥家會有什麼後果,只是隱隱覺得事情有些嚴重,權衡之下,她才選擇了道歉。
「可我們還是在原定相親的那一天見面了。」陳晉孺的模樣和語氣都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看不出來他是什麼情緒。
「喔是啊,真是難以預料。」
「也許是緣分吧。再見。」陳晉孺的告別似乎蘊含著還會再見的意味。
「陳先生請慢走。」游小桉對一個人越客氣,就表示她越想和他拉開距離。……
禮拜一和禮拜二,項虔都沒來這邊。
今晚呢?游小桉從陽台走回客廳,坐到鋼琴前,打開琴蓋,如蔥的纖指放到琴鍵上,一陣輕微的樂響,她並沒彈奏,而是繼續陷入沉思。
在燈光的籠罩下,默默無言的游小桉目光並沒有投到琴鍵,還是落在左側的地板上,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哀愁。
要不要去巴黎玩幾天呢?她動了這樣的念頭,不不,去得太頻繁,好沒意思。
就在這時,門被扭動,那聲響把她拉回現實!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游小桉的手指的琴鍵上靈活地跳動起來,是《他約我去迪士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