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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42:22 作者: 時醉
    梁赫的嘴角微微一撇:「明年也過不了。」

    「為什麼啊?」

    「因為……」他小聲說,「明年還是平年。」

    沈喆先是一怔,很快轉過了彎:「你生日——不會是八四年的2月29號吧?」

    梁赫沒再說話,只點了下頭。他小時候生病晚一年上學,所以實際上比沈喆大一歲。1984年正好是個閏年,而他的出生日期又湊巧在那一天。

    其實梁赫沒那麼在意生日的事,後來反而作為藉口讓秦穎不必為此折騰。

    不過沈喆知道以後,望著他的臉,片晌,右手捂住嘴,頭幾乎挨上桌面,笑到渾身抽搐。

    「有那麼好笑嗎?」梁赫不明白他怎麼也跟聞昊似的笑點低。

    「所以你就是那個——」沈喆稍微揚頭,「四年過一次生日,今年還不到五歲的梁赫小朋友?」

    梁赫不生氣,只是臉上的熱度迅速升騰,說不出還嘴的話,最後手一拍桌子:「你有完沒完啊?」

    「好啦,」沈喆勉強恢復正經,「不是閏年也可以過嘛。」

    話雖如此,開始晚自習以後,梁赫總覺得沈喆的表情不大正常,好像還在為剛得知的信息興奮。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激動的。

    梁赫周末去了趟音像店,買了張《我去2000年》的CD,星期一一早送給沈喆。

    -

    第二天,下午第二節 課後,沈喆被羅茗鈺叫出去,一直沒見回來。

    自習課的預備鈴響,聞昊倒是從教室外面鬼鬼祟祟地摸進來,直奔梁赫跟前:「告你件大新聞!」

    「什麼?」

    聞昊沒有大喊,手攏在嘴邊,湊到他耳邊:「沈喆幹了件大事!」

    梁赫下意識地望了眼教室外,沈喆和羅茗鈺都沒有再回來。他不喜歡被吊著胃口。

    「到底什麼事?」

    「前幾天那個教師測評記得吧?」

    「嗯。」梁赫在表上打的全是「A」。

    「沈喆給好幾個老師打了『B』和『C』,」聞昊說完也向門口瞥了一眼,發現沒老師才繼續說下去,「而且給老羅提了『經常拖堂』的意見。」

    經他這麼一說,梁赫的第一反應是不太相信:「真的?」

    「對啊,我都看見了,要不然老羅能找他談話啊?」

    梁赫驀地想起前兩個月沈喆擬稿的那份更換英語老師申請,如此看來,他能在測評表上直言不諱或許並不奇怪。而且表格雖然匿名,但羅茗鈺對班上學生的字跡再熟悉不過,何況是她的課代表。

    「老羅……她說什麼了?」

    「我也沒聽全,開批鬥唄,現在可能去辦公室了,」聞昊感嘆地說,「我覺得他以前收我作文逼我背課文都不算啥,連老羅都敢挑釁……是真牛!」

    正式的上課鈴響了,聞昊竄回自己座位。梁赫沒做作業,手上捏著一根筆,轉來轉去。不一會兒,從後面傳上來兩份作業,是早上被嚴岳退回去重做的數學作業,剛剛補交。

    梁赫拿起那兩份作業,離開座位,去了教師辦公室。

    二年級教師的辦公室都在一起,一整間大廳,分成數十個小隔間。梁赫進去以後,先是整間屋子環視一圈,沈喆和羅茗鈺在靠近飲水機的窗邊。

    「嚴老師,」梁赫走到數學組那邊,「早上退的作業。」

    「嗯,先放這吧,」嚴岳喝一口茶,將保溫杯放在一邊,「梁赫,幫我接下水可以嗎?」

    「好。」

    嚴岳讓他接水,正好給了梁赫光明正大靠近羅茗鈺他們的機會。但是他又有些惴惴,畢竟存了打探情報的心思,越是接近飲水機,越是緊張。

    沈喆的那張測評表竟然就放在飲水機旁的矮几上。梁赫的視力好,微微一掃,收入眼底。

    十幾個老師,沈喆打「A」的只有嚴岳和羅茗鈺,其他要麼B要麼C,但是在羅茗鈺的那欄後面,如聞昊所言,寫著「經常拖堂,建議按時下課」一行字。

    「沈喆,」羅茗鈺嚴肅地說,「這個學期,你已經是第二次讓我失望了。你是課代表,我以為你能最理解我……原來在你眼裡,我為了你們的學習占用課間都成罪過了?課業這麼緊,哪來的多餘時間?」

    沈喆一字未吭,羅茗鈺繼續長篇大論:「你和周馨合計著想換英語老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真是能耐,不尊重老師,老師能有心情給你們好好上課嗎?」

    「羅老師,」他終於開口,聲音半輕不重,「我沒有不尊重您,也沒有不尊重任何老師。」

    作者有話說:

    他倆其實是年上,但好像被我寫得一點不像年上,就不占tag啦

    第30章 誰讓我誤會過某人呢

    羅茗鈺被氣得不輕。怕引起她的注意,梁赫沒熬到最後,把水杯還給嚴岳,就離開了教師辦公室,回頭望了一眼,沈喆也剛好被放出來。於是一起回班。

    剛才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現在與沈喆並排走著,梁赫不太確定如何應對這樣的氣氛,暗暗低下頭,盯著起落的腳尖。

    天氣熱了,倆人都穿著短袖T恤配長褲,沈喆的雙手插在牛仔褲兜里,看上去很平靜,也沒什麼要解釋的。

    運動會前班主任讓全班報名,他還知道選最簡單的,表露出圓滑的一面;可在眼下一連串的事件中又直率得可怕,不惜得罪代表權威的班主任。說明他不是不懂變通,而是根本不屑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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