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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38:47 作者: 森夏葵
    哪知用在了蘇木身上卻反而讓他黑化得更嚴重!

    眯起眼,聲音壓得越發的低:「朝顏,你當我是傻子嗎?」

    朝顏的心跳得飛快,身體僵硬著否認:「我沒有......」

    還沒等她說完辯駁的話語,蘇木便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驚愕的眼神中狠狠吻了下來。

    好在她反應快,迅速地別開了臉,可縱使如此,蘇木炙熱得近乎滾燙的唇瓣還是掃過了她的唇角。

    慌亂中,瞧見走廊的地面上投射出的一片灰色陰影,朝顏知道,站在拐角處被遮擋住的人是薄夜。

    此刻的自己正被蘇木摟著腰,方才的動作也像極了情投意合的親.吻,不知為何,她很想追上去說一句請他不要誤會。

    可那片灰色陰影很快便消失了,迅速得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而蘇木摟著她的手臂猛然收緊,漂亮的眼眸里噙著痛苦,他的聲音變成酒醉後的沙啞,一字字問道:「朝顏,你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嗎......?」他嘆息般的聲音似是哀求,卻只觸到朝顏眼底如風雪般呼嘯而過的冰冷。

    她抬手擦了擦唇角,漠然地說:「不喜歡。」

    本已做好蘇木發瘋的心理準備,他卻意外地鬆開了她,疲憊地坐回沙發上,仿佛已經透支了所有的力氣,此刻的他一臉倦容,抬手扶額,過了許久才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只是身旁早已沒了朝顏,回應他的僅有壁爐里嗶嗶啵啵的柴火聲。

    **

    慌亂地逃到一間房裡,反手鎖上門,朝顏喘著粗氣慢慢蹲下身。

    方才的蘇木太過反常,已經變得不像蘇木了。曾經那個擁有溫柔笑顏,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危險氣息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了嗎?

    朝顏攤開不斷發抖的右手,看著上面錯亂的紋路,自嘲地笑了:「真是個膽小鬼……」

    正出神地想著今後要如何面對蘇木,卻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後背一僵,朝顏迅速地回頭看去——

    氣派的書桌上點著一盞燈,燈罩的流蘇像是一排身著華服的貴婦人,光芒從她們妙曼的腰肢間穿過,將整個房間照亮。

    而桌案前坐著薄夜,也不知道他在那裡多久了,手裡還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看樣子是自己無意中闖進來打擾到了他。

    抱歉地起身,埋低了頭,朝顏悶悶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薄夜沒有看她,視線落在書頁上,他的心有些亂,以至於看到的文字全都一片模糊,根本不知道寫了些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手忙腳亂地拿一本書來裝作正在閱讀的模樣,還……拿反了。

    沒有得到回應,朝顏咬咬下唇,她現在還不太敢出去面對蘇木,掃視了書房一番,瞧見角落裡有個小沙發,便用商量的口吻道:「我可不可以待在這裡?放心,我絕不會發出聲音吵到你,讓我待一會兒好嗎?」

    薄夜微微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去,他怎麼感覺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呢?

    是幻覺吧。

    點了點下巴,表示同意。

    薄夜用餘光瞥見朝顏欣喜地跑到了角落的沙發前,小心翼翼地坐下,之後便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偶般動也不動。

    繃緊唇,她是在回想方才和蘇木擁抱的事嗎?

    雖然不明白擁抱和嘴對嘴的觸碰到底意味著什麼,但他明白,那是只有非常親密的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於他來說,單是被觸碰就是一件令人抗拒的事,更別提......擁抱了。

    不知為何,薄夜忽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應該是暴風雨的緣故吧。

    將書正回來,薄夜繼續埋首查找治療朝顏臉上那道傷的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裡響起少女香甜的呼吸聲,很微弱,卻在這漆黑的夜裡給人帶來一絲莫名的安心。

    薄夜的唇角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彎出一道淺淺的弧度,一剎那,如煙火般絢爛......

    **

    暴雨停歇下來的第二天下午,朝顏發現蘇木不見了。

    找遍了整座古宅都沒有他的身影,朝顏站在一樓的大門前迎著狂烈的海風,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既有點擔憂,又鬆了口氣。

    他應該是回去和其他人匯合了吧,造好船,按照計劃一直向前行,直到抵達大陸。

    可朝顏覺得,單是造船這件事就不太現實,且不說得先砍下幾棵大樹來加工成木板,就算花大力氣弄好了,可釘子呢?繩索呢?沒固定好的船,到了海上一個巨浪打來立馬散架,這裡又沒有救生衣,即便會游泳的人掙扎半日也就精疲力竭了。

    在這座島上待的時間越長,朝顏對於回去這件事就感覺越迷茫,之前自己還信誓旦旦地說哪怕花上一輩子時間她也要想辦法回去,可現實卻殘酷得令她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天真。

    正低落著,卻在返回三樓的路上忽然展顏一笑,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輕輕一擊,她忽然有了頭緒,腳步輕快地往樓上跑去。

    既然是孤島,那這座古宅又是誰建起來的呢?宅子裡的地毯、油畫、廚房裡的餐具、臥房裡柔軟的大床,這一切,都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一路跑去書房,薄夜還在那裡,只不過已經滅了桌上的燈,拉開了厚重的窗簾,正舉著一本書斜靠在窗邊,寧靜得仿佛靜止的畫面,而他,是畫家傾盡全力一筆一划描繪出來的絕世佳作,單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已經英俊得讓人驚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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