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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38:47 作者: 森夏葵
剛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黑袍,卻被人抓住了手腕,他下意識地甩了她。
少女的眸子在黑暗中就仿佛星辰般明亮,她盯住他,忽然露出開心的笑容來,聲音里透著半分欣喜半分狡黠:「是誰說再也不見的?」
薄夜不自然地繃緊了唇,身後的光越來越近,他再次伸手拽過自己的黑袍,竟如受驚的貓一般落荒而逃。
溫暖從她懷裡消失了,朝顏望著越發明亮的那點火光,不由得失落起來。
她和薄夜的相遇,每一次都短暫若流星,一眨眼的驚艷與歡喜,之後便是長久的黑暗與落寞。
「朝顏!朝顏!」蘇木的聲音離她已經很近了,朝顏只微微一抬頭便能瞧見火光映照出的那張英俊面容。
他居然獨身一人來找她!
朝顏還在胡思亂想的空檔,蘇木已經來到她面前了,瞧見她蜷縮在角落裡的可憐模樣,一瞬間所有的火氣都散了。
所有的擔憂化為一句:「我來接你了。」
朝顏在冰冷的夜裡,被這句話暖得酸了鼻子。
再堅強的人,也有軟弱的一面。更何況朝顏其實軟弱膽小得很,正因為內心太過脆弱,才不得不豎起渾身的刺,佯裝強大,好驅走所有的傷害。
但這一刻,卻忍不住卸下了防備,眼眸被火光染上一層熾熱的橙色,她哽咽著說:「我腳蹩了。」
「我背你。」蘇木背過身去,少年柔軟的黑髮泛著裂錦般的光澤,即便是在孤島上困了六天,他的衣服也依舊乾淨如初,透著淡淡的陽光的味道。
他的肩膀很寬,給人穩重的感覺,朝顏趴在上面溫暖得幾乎快要睡著。
她忽然覺得,蘇木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呢。雖然他總是強行拉她的手,說曖昧得讓人尷尬的話。但這種時候卻感覺到他的可靠,就像是他手裡握著的火把一樣,靠得太近會被灼傷,靠得遠些便能感覺到怡人的溫暖。
「劉浩已經抓到了。」蘇木背著她行走在黑暗的小徑中,他的聲音如潺潺流水,在她心上淌過,「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
「是我不小心絆倒。」朝顏的臉貼在他的背上,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感覺到他略高的體溫。
聽見她的話,蘇木心裡的內疚翻騰得更兇猛了:「我光顧著去追劉浩,沒能注意到你……」
朝顏明顯地感覺到他渾身都在輕輕顫抖,像是努力地在壓抑著什麼。
「兩次了……」蘇木想起抓到劉浩後卻不見了朝顏時的恐懼,只覺得喉嚨發緊,顫聲道,「我弄丟了你兩次……」
「是我自己的錯。」朝顏察覺到他情緒有點激動,怕他失控,趕緊寬慰道,「再說我不是好好的嗎?而且蘇木每次來找我都很及時,你看,現在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你不欠我什麼。」蘇木說完這句話,便撥開了樹林,走到了沙灘邊。
朝顏看見很遠的地方燃起了火堆,二人一路沉默著過去。
還未走近,便聽見張嬌嬌瘋狂的謾罵聲。
「我要殺了這個人渣!放開我!」
原本昏昏欲睡的朝顏瞌睡全沒了,從蘇木的背後探出腦袋,瞧見張嬌嬌對著被五花大綁的劉浩拳打腳踢,而郝囂張則緊緊架住她的胳膊,怕她衝動之下真的把人給殺了,那就什麼話都問不出來了。
☆、第十六章 不堪過往
劉浩的臉已經被揍成了豬頭,腫得辨別不出本來的面目。
但朝顏卻一點都不同情他,甚至想說一句:「活該!」
從蘇木背上下來,她一瘸一拐地坐下,抬頭對郝囂張說:「攔著幹嘛?這種人該打。」
「對!放開我!」郝囂張一個分神,張嬌嬌便得了空檔狠狠踹了劉浩一腳。
劉浩痛呼一聲,趕緊求饒:「姑奶奶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張嬌嬌你先冷靜會兒,我們問完話後就把劉浩交給你處置,你想怎麼折磨他都可以。」蘇木來到劉浩身邊,手上已經拿了一根滿是倒刺的木棍,在劉浩眼前晃了晃,冷聲道,「現在,先把他借給我。」
原本瘋狂的張嬌嬌停了下來,郝囂張鬆開了她,借著這個空檔她抬腿對著劉浩又是一腳,揚聲威脅道:「暫時放你一馬,你給我等著!」
劉浩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用商量的口吻對蘇木說:「哥們兒,咱都是男人,又來了孤島,都六天了還沒人來救援,我琢磨著咱們可能一輩子都得待在這兒了。你看,這裡沒有法律的約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就三個妞兒,我們輪流著用,多好。」
話音剛落,眾人便聽見一道沉重的擊打聲,緊接著劉浩便扯著嗓子尖叫起來。
再看看蘇木手裡的木棍,倒刺上掛著血,可見有多疼。
但這種時候,沒有一個人替劉浩求情,張嬌嬌甚至拍起手來:「打得好,打死這個禽獸!」
蘇木眯了眯眼,此時的他宛若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唇角浮起殘忍的笑:「你動誰我都不在乎,你錯就錯在想對朝顏出手,還劃了她的臉。」
「大哥,我只是想想,動都沒動她!」劉浩大呼冤枉,他最想要的只有張嬌嬌那種□□的甜美小女人,朝顏一臉冷冰冰的,看著都沒胃口,最多拿來當換口味的調味劑罷了。
「想都不行。」蘇木沉下臉來,「你的存在對於她來說是個威脅,而我,需要剷除所有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