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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行低頭一看——《中國美術史》。

    往下分別是什麼《藝術概論》《西方美術史》……

    望書名卻步，褚行抱著滿懷的書就想往地上丟，被雲辭意掃了眼，又收穩了。

    「老婆，我記得你剛剛說過，那些跟我打交道的人里真正懂藝術的人並不多，我學這個，沒什麼必要。」

    雲辭意沒理他，轉身往客廳走。

    褚行抱著書跟在他身後，再接再厲道，「我跟藝術的距離，和唐僧西天取經的距離差不多——十萬八千里，遙不可及，還是算了吧。」

    他說著把手上的幾本書放到了茶几上。

    雲辭意睨他一眼，「你不是龍王麼？這都搞不定？」

    說到龍王，褚行立馬來勁兒了，「如今是我法力還沒恢復，等恢復了再看這些，自然不會像現在這般麻煩。」

    「我覺得現在這樣正好。」雲辭意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褚行皺眉分析，「但是這樣效率太低。」

    雲辭意無辜道，「可我要的也不是效率啊。」

    褚行不明白。

    雲辭意抬手，手指在褚行和書之間劃了一道線，「這不是你跟藝術的距離，是你和床的距離。十萬八千里，我很滿意。」

    褚行：！

    「我不同意！」

    雲辭意偏頭，故意道，「我也不需要你同意啊。」

    褚行冷笑，「三年河東三年河西，等我法力恢復……哼！」

    雲辭意抱臂，拉長音調，慢悠悠道，「拭目以待。」

    看到時候時誰先後悔。

    褚行氣道，「可惡！」

    他沉下臉，「既然如此，別怪我不客氣了。」

    雲辭意一愣，眼底多了絲疑惑，靜靜的等著褚行，看他打算做什麼。

    褚行卻直直的朝他撲了過來。

    「你幹什麼？」雲辭意連忙往後躲。

    撤的動作慢了一拍，直接被褚行按住了腰。

    褚行一用力，他沒能挪動身體，反而倒在了沙發上，撲過來的褚行正巧在他上方，滿面得意，「你以為離開床就安全了麼？」

    興奮之意溢於言表。

    身體貼合之處，雲辭意感覺到了某樣作案工具跳動了一下。

    他黑著臉正準備罵褚行，室內光線忽的變化，亮了一瞬，雲辭意皺起眉，褚行的手也反應極快捂住了他的耳朵。

    四目相對。

    雲辭意最先回過神來，看著褚行眼底還映著的煙花，才恍然發覺又是一年過去了。

    S市禁止放煙花，但年末這一日，會在市中心的公園，也就是他們家對面那裡，組織一場盛大的煙火晚會，他向來喜歡看，但並不喜歡過分吵鬧的聲音。

    雲辭意抿了下唇，拿開了褚行的手，「這裡又聽不見聲音。」

    「……嗯。」褚行手指轉到沙發上，支著手臂。

    猶豫了兩秒，繼續先前的動作。

    雲辭意正恍神，被他扯了衣服才慌忙去攔，「你再鬧我就……嗯」

    聲音被褚行堵在了嘴裡，他抓著雲辭意衣服的手沒停，親完又在雲辭意身上蹭著，「老婆~我好愛你。」

    「……」雲辭意到底是心軟了。

    這一軟反倒是害苦了他自己。

    褚行確實沒睡床，但床之外的地方幾乎一個沒落下。

    氣的雲辭意罵了他半宿，後半夜便沒什麼力氣了。

    ·

    第二日，雲辭意剛醒來時，腦袋還是懵的，感覺到自己貼著褚行，便把腦袋往下埋了埋，繼續睡。

    褚行眯著眼睛看了眼時間，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微攏手臂，繼續擁著人。

    雲辭意又動了下，響起了昨晚的事，推開了他，「褚！行！」

    他的腿現在還是軟的，腰也不舒服，怎麼放都不爽。

    褚行心虛了一秒，就被他用枕頭砸下了床。

    他坐在地毯上，抬起的手放在床邊，張了張唇，又閉上。

    第二次才開口，撐著地板起身，微抬下巴，冷哼，「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別忘了你昨天晚上怎麼求我的……」

    雲辭意氣急，把自己的枕頭也砸了出去，「閉嘴！」

    褚行穩穩的接住，只穿了一條褲衩，卻傲然立著，繼續道，「我這麼優秀，迷上我也很正常，不要再嘴硬了。」

    「你媽的！」雲辭意掀開被子，就準備去揍他。

    瞧見褚行臉色不懼反喜，還帶著隱隱的興奮，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也沒穿衣服，更氣了。

    他撈起來被子坐下，「你等著。我叫保鏢過來揍你。」

    今天必須揍！一天都等不了了。

    褚行連忙去奪他的手機，「老婆，這就不必了吧！」

    雲辭意的手和手機都被他抓在手裡，邊瞪著褚行，跟他爭手機，忽的察覺出了一絲異樣，「褚行……」

    褚行順利拿走了他的手機，「怎麼了？」

    雲辭意沖他溫柔一笑。

    褚行放下手機，坐在床邊，探著上半身朝雲辭意靠近，「老婆……」

    雲辭意手支在床上，也湊近他，躲開褚行的吻，再度看向褚行，「記憶恢復了？」

    「恢復什麼？我從來都沒有失憶過。」褚行皺眉，而後警惕道，「你是不是又想藉口我失憶騙我？」

    雲辭意仔細瞧著他的神色，仍有懷疑。

    直覺告訴他恢復記憶了，但他抓不住腦海里閃過的靈光，沒有證據，而褚行又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難道真的感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