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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48:26 作者: 輕卿辭
「傅老,傅氏公司……」
他剛說了幾個字,傅老爺子滄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破產了,是吧?」
管家話音止住,那聲「是」卻卡在嗓子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可傅老爺子只是拄著拐杖,望著遠方的天空。
「從他當初將傅氏的總部遷到國外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傅老爺子沉沉嘆息:「他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是我沒有教好他,沒能讓他感受到溫暖和愛,更沒有在自己的親生父母那裡得到哪怕一星半點的親情。」
「遇到蘇宛辭後,他的生命中,終於透進了一束光,一個長期與黑暗冰冷為伴的人,自然想拼了命的將這束光死死抓住,不讓其逃離。」
傅老爺子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恨。
「是我明白的太晚,看清的太晚,我早該看明白,他接近蘇宛辭,從來不是為了恨。我早該看明白這一切,早該勸他解開心結的,不然,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正如外人所說,傅晁那樣的人,吃喝嫖賭樣樣都占,更是沒有盡父親的責任,傅景洲對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深的感情。
傅景洲又怎麼會為了傅晁,壓著心裡的恨,接近蘇宛辭那麼多年?
從一開始,他都不過,是找了一個能把她名正言順留在身邊的藉口。
他想愛她,卻又過不去心裡那一關,過不去上一代所謂的仇恨,更過不去愛上『仇人之女』後心裡對傅老爺子的愧疚,
所以在這種矛盾中,他對蘇宛辭的感情,越來越複雜。
想愛,又不能愛。
想留,卻又留不住。
傅老爺子現在想通了一切,只覺得徹骨的悔。
是他沒能早些看懂這一切,是他沒能早些勸傅景洲解開心結。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而此時的莊園中。
傅景洲站在蘇宛辭被催眠時曾經住過的房門口,眼瞼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邢航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傅總,集團的所有員工,已經全部安排妥當,每個人都收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金。」
傅景洲沒應聲,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邢航的話。
過一會兒,他問:
「她回去了嗎?」
邢航自然清楚他說的是誰。
「還沒有,目前還在國外。」
音落,邢航看了兩眼傅景洲,猶豫開口:
「傅總,您之前說的這筆資產轉移……」
傅景洲打斷他,「先等等吧。」
「她現在,肯定不會想聽到有關我的任何事,等她生完孩子,身體好一些再說吧。」
在這個時候,傅景洲連給她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怕她因此動了胎氣,怕她因他的緣故而情緒不穩傷了身體。
所以,再等等。
哪怕他迫切的想再聽一次她的聲音。
***
陸嶼和蘇宛辭並未在國外待太久,三天後,兩人便回了湘城。
這三天,蘇宛辭帶陸嶼去了曾經那八年她所去過的所有地方。
每一個地點,都在過去孤獨忙碌的回憶中,覆蓋上了兩人攜手與共的新的篇章。
在孕期前幾個月時,蘇宛辭經常想起來國外的那些年,現在和陸嶼去過國外了,再回湘城,倒是一次都沒有再想起過曾經。
異國他鄉的那八年,對陸嶼來說,是此生難以彌補的遺憾,對於蘇宛辭來說,又何嘗不是。
心愿已圓,過去的所有,終於可以徹底放下。
再回華庭公館,不知是到了孕期後期的原因,還是其他,蘇宛辭對陸嶼,越來越依賴。
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識的找他。
看出了她的依賴,陸嶼更是不曾離開一步,每天都守在她身邊,給夠了她所有的安全感。
夫妻倆的日子越發蜜裡調油,空氣中每時每刻都是粉紅色的狗糧泡泡。
《凰鳳》劇組選角還未結束,距離開拍還需要一段時間,徐瑾屹去局裡或者出任務的時候,紀棠一個人在家裡無聊,便經常來華庭公館這邊,陪著蘇宛辭聊天解悶。
而每每來了不一會兒,就能被這夫妻倆之間的糖磕的牙疼。
今天亦是。
這才坐在花園涼亭中沒半個小時,牙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紀棠擼著懷裡的糰子打趣:
「你們兩個乾脆變成連體嬰得了,真是分開三秒鐘都受不了。」
聽著這話,蘇宛辭還沒開口,陸嶼便堂而皇之的摟著自家嬌妻坐了下來。
睇著對面的表嫂,男人懶懶掀著眼皮,嗓音懶洋洋的。
「某位表嫂這不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說麼。要是表哥像我這樣清閒,你們不也是這樣恩愛。」
紀棠嘴角一抽。
剛準備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瞥著屏幕上的號碼,某女咽下口中的話,揚眉接通自家老公的電話。
「在哪呢?」話筒中的聲音低沉含笑。
紀棠不自覺牽起唇角,「華庭公館,你要回來了嗎?」
徐瑾屹那邊應了聲,「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家。」
一聽這話,紀棠當即站了起來。
掛斷電話後,看著她這一驚一乍的模樣,陸嶼當即摟緊了懷裡的蘇宛辭:「怎麼著?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