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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48:26 作者: 輕卿辭
    在傅景洲的耳邊縈繞久久不散。

    第141章 你想跟我一刀兩斷?

    幾秒後,蘇宛辭轉過身看向傅景洲。

    再次開口:

    「剛到國外時,我人生地不熟,沒有任何依靠,身邊只有一個你,那個時候,你確實是在養我。」

    「但是傅景洲,這種情況,只維持了一個月。」

    蘇宛辭眼底忽然有些熱,鼻尖也有剎那的酸澀。

    「那一個月你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安慰我,幫助我,陪伴我,但是一個月之後,驟然抽身離開的,也是你。」

    傅景洲眸色動了一下。

    耳邊蘇宛辭的聲音不斷,

    「那一個月,你讓我完全依賴上你,卻又在察覺到我對你產生依賴時,毫不猶豫的離開我,沒有隻言片語的把我扔在全然陌生的國外。」

    「你知道嗎傅景洲,在那個時候,我心裡就有了一種感覺,你根本不會像你說的那樣一直陪在我身邊。你的陪伴,你的照顧,是有期限的,如今看來,更是有代價的。」

    「所以在你離開後,我用了整整三天接受了這個現實,也接受了父母雙雙離世的悲痛,也開始真正的為我自己的未來作考慮。」

    傅景洲看向她,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

    「所以後來你不肯用我的錢,便是因為這個?你早就有了和我撇清關係的想法?」

    蘇宛辭搖頭,正面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沒有。那個時候的我,只是怕被拋棄,怕以後你徹底離開了,我沒有活下去的能力。」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一步步逼迫著自己成長,一步步逼迫著一個人去適應陌生的國外。」

    「外人都說你嬌養了我八年,都說你對我面面俱到,就差將我捧在心尖,衣食住行更是樣樣頂尖。」

    「可是傅景洲,你我二人心裡再清楚不過,你到底養了我多久?」

    蘇宛辭聲音頓了下。

    片刻後,她轉眸對上他晦澀的目光。

    接著再道:

    「兩年。」

    「傅景洲,前兩年我確實在用你的錢,可是後來的六年,當我有能力養活自己後,每半年我都會往你給我的卡中打一筆錢。」

    「六年的時間,我早已還清了你當初那兩年對我的資助。你後來給我的那些卡,我更是分毫未動,全都還給了你。」

    「所以傅景洲,你不要再覺得我是你的私有物,從錢財方面來看,你我之間早已兩清,如今剩下的,不過只是一些仇恨和私怨。」

    說這些話時,蘇宛辭的聲音和情緒都很平靜。

    平靜到,讓傅景洲有種再也抓不住她的心慌,

    並且這種心慌,隨著她最後那句「兩清」,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外人都說傅景洲養了蘇宛辭八年,如果沒有他傅景洲,就沒有現在的蘇宛辭。

    然而,真正知曉內情的,又有幾個人。

    傅景洲『養』蘇宛辭,只是養了前兩年。

    後來蘇宛辭用自己的努力還清了他所有的金錢資助。

    之後的那六年,充其量只能算是情感之間的寄託。

    蘇宛辭性子執拗,卻也獨立。

    她做不來手心向上朝男人要錢的事,所以她寧可苛待自己,肯可不分晝夜的做實驗、整理資料、發表期刊,也要一步步做到經濟獨立,自己獨立。

    就怕未來的某一天,曾經給過她溫暖的傅景洲,會離開她,拋棄她。

    只是如今想來,當初的她,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或許從一開始,心裡就埋下了一顆種子,

    一顆傅景洲或許並不會永遠陪著她的種子。

    所有面對撕破所有偽裝的傅景洲時,她才會那般決絕的抽身離開。

    這顆種子在前期一直被壓制,在傅景洲的哄騙和甜言蜜語中,被壓制了整整八年。

    但當回國後,一夜之間,驟然長成了參天大樹。

    當然,傅景洲也永遠不會知道,當初蘇宛辭離開國外的研究所,放棄自己的事業,放棄所有的科研項目,孤注一擲回到國內,想要和他結婚並終身廝守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她拼上了未來,拼上了她對他所有的感情和信任,

    結果得到的,卻是那殘酷的所謂『事實』與『真相』。

    「小辭。」

    短暫的死寂中,傅景洲的聲音沉沉傳來。

    「你想跟我一刀兩斷,絕不可能。」

    蘇宛辭嘲諷開口:「可不可能,並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傅景洲,三個月前我剛回國時,你沒辦法毀了我,三個月的現在,你依舊無法摧毀我。」

    聽著這話,傅景洲眼底多了些別的情緒。

    「是嗎?」他注視著她冷艷的眉眼,「小辭,那我們拭目以待。」

    蘇宛辭不欲再跟他多加糾纏,方才那些「追溯過往」,仿佛已經耗盡了她今天一整天的精力。

    她現在整個人都有種強烈的疲倦感。

    無聲握緊手中的U盤,這麼一轉身,卻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長廊盡頭的陸嶼。

    男人無聲無息地立在拐角盡頭,一雙看不清情緒的黑眸望著她和傅景洲的方向。

    蘇宛辭心尖不其然跳了一下。

    下意識地抬步往陸嶼的方向走去。

    然而不等她有動作,長身玉立、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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