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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14:59 作者: 背著七彩殼的蝸牛
賀譯挑眉警告。
「放心,我還是個人。」林導攤手,又唾了一聲:「媽的,你怎麼運氣就這麼好,要不我也去找個男的試試?」
賀譯:「……別他媽開恐怖玩笑。」
「人生嘛,勇於嘗試。」林導認真考慮可行性。
賀譯抽抽嘴角,神經病的思維他一向跟不上。
「對了,你答應給我寫的歌搞快點,拍不了多久了。」林導摸了摸鬍子又道。
「明天返工,大概一周,你提前把花絮給我。」賀譯本來也打算跟人商量這個事,這是他為了名正言順留下來付出的代價。
「夠意思。」林導樂呵呵的,銅臭味的人最喜歡裝情深義重,一副哥倆好說知心話的樣子。
「回去哄哄吧,這麼個人,在你面前看著怪可伶的,人家沒安全感,別在男男女女面前笑得那麼蕩漾。」
「這真不像你說的話。」賀譯看向林導。
「畜生也會偶爾當個人不是。」
賀譯嗤了聲,轉身就走,過了兩秒聽見林導在背後道:「你今天也挺奇怪,像個毛頭小子愣在當場,還讓宋川給你救場。」
賀譯轉過身,林導已經點燃了煙,見賀譯看過來擺了擺手,「瞎感嘆。」
賀譯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打開門被嚇了一跳——李易逍站在客廳,還穿著那身衣服。
「怎麼站這兒。」賀譯呼的出了口氣,差點被嚇個半死。
李易逍視線跟著賀譯移動,聲音乾澀,「對不起,我剛才——」
「先去洗澡。」
李易逍往前走了一步,「賀哥,我——」
「先去。」賀譯不容置喙的打斷了李易逍的話,「我給你拿衣服。」
其實賀譯的態度跟平時沒什麼差別,只是李易逍要被自己的愧疚和歉意壓死了,賀譯大老遠的過來,陪著他在劇組,憑什麼受他的氣?
愧意像是架在他脖子上的絞刑架。
等洗完澡出來,李易逍脖子上的絞刑架就落了下來。
賀譯正在收拾行李。
「洗完了?」賀譯感覺人出來了,頭也沒抬的問道:「我那件白色短袖在哪你看見沒?」
他來的時候沒帶多少東西,唯獨一件白T是他最喜歡的,穿了四五年,這幾天李易逍的衣服他也在亂著穿,不知道扔哪去了。
沒等到回答,賀譯抬眼,被人的面色嚇了一跳,「身體不舒服?」
李易逍這兩天本來就有點小感冒,賀譯上前摸了摸人的額頭,都燙手,想起人先前裹著個濕衣服站著,沉著臉去找感冒藥。
賀譯去拿藥的時候隱約聽見砰的一聲,他以為是錯覺,直到發現了李易逍藏在身後的手。
李易逍關節破皮鮮血呼啦的手被迫露在賀譯的目光下,手指都僵硬得不知道該怎麼放。
「你幾個意思?」賀譯看著人破皮鮮血呼啦的手,「是不是挺想砸我身上的?」
「不是!」李易逍燒得頭暈,開口震得自己都有些耳鳴。
賀譯等了幾秒,沒等來下文,沉聲道:「那是什麼,你以為我生氣了要走?」
李易逍沒說話,顯然是默認。
賀譯笑了聲,眼裡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從看到李易逍撿起衣服穿上的那瞬間瘋漲的怒火此刻突破了禁制,「行。」
他猛的站起來,動作太大了,桌子上李易逍剛才喝藥的杯子倒了,咕嚕嚕的滾了幾圈掉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
賀譯沒回頭看,他起身到離開,就再沒往那看一眼。
賀譯來的時候沒想過會這樣離開。
他摔上門,兩人一句話沒有,他連收拾得差不多的行禮都沒有提。
李易逍血肉模糊的手在腦海里來回晃,晃得他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林達半夜接到人消息的時候還挺激動,覺得賀譯沒被愛情沖昏頭腦,還知道第二天有活動今天提前回來休息準備。
結果在機場接到人的時候被賀譯的面色驚呆了:「你是奮戰了幾天幾夜嗎?」
賀譯面無表情的扔了車鑰匙過去,「找個人把車開回去。」
他去的時候開的車,鑰匙在李易逍那,走的時候也沒要,開了林導的車,開一半不想開了,扔路邊打了輛車。
林達沒見過賀譯這樣子,李易逍三個字在嘴邊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應了聲,什麼也沒問。
賀譯本來就在準備自己的新專輯,還接了幾個人的作曲編舞,這次去劇組一逛又被林導敲詐一首歌,沒給自己一點放鬆的時間。
他沒覺得什麼,林達倒是受不了了,逮著點空閒時間終於忍不住道:「老闆,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
「你休啊,沒外務我也不用你。」賀譯躺在沙發上閉著眼道,眉心一直是擰著的。
林達看不慣賀譯這樣子,心想累死他算了。
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這是老闆,累死了他就沒工資了,卑躬屈膝:「……還生氣呢?」
「什麼?」賀譯熬了通宵,手裡拽著的紙也沒寫出多少東西來。
「你倆不是吵架了嗎?」
賀譯睜開眼,感覺腦袋鈍鈍的,「他這麼跟你說的?」
林達連忙擺手,「沒,我猜的。」迎著賀譯的眼神又道:「你那天那個表情,這幾天易逍又老是問我你怎麼樣。」
賀譯閉上眼,感覺心裡有點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