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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40:56 作者: 獨步尋夢
    男人雙手抱臂,興味盎然,故意要跟她掰扯掰扯。

    楊千語白了一眼,懶得理他,話題又回到兒子身上,「老大性格像你多些,但比你懂事多了,又特別會關心人。」

    「嗯,看出來了,老二像你,又傻又憨,好忽悠。」

    「你——」楊千語氣得心梗,頓了頓咬牙切齒地道,「以前你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三番五次地詆毀也就算了,現在你都……」

    現在都已經知道了,還是這麼毒舌!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簡直匪夷所思!

    空氣突然安靜,兩人乾癟地處在客廳中央。

    女人臉色慍怒不耐煩,男人眉宇微挑,眸底也盡顯複雜神色。

    容姨在偏廳那邊,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小男孩,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那兩個孩子,她之前見過的,當時還心想長得跟先生有點像呢。

    怎麼今天……全都帶回家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客廳里,封墨言沉默半晌之後終於動了動,朝女人走近,「去書房?」

    楊千語沒說話,也沒拒絕。

    家裡有傭人,當然不適合在客廳里談話。

    可以想像,一場爭吵避免不了的。

    見她不吭聲,封墨言明白是默許了,於是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那邊時,他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偏廳吩咐道:「容姨,晚上讓廚房多準備些飯菜。」

    容姨立刻出來,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懂的。」

    楊千語嘀咕:「我們不在這裡吃飯。」

    男人瞥她一眼,懶得搭理,繼續上樓。

    進了書房,封墨言停住腳步,轉回身。

    楊千語跟在後面進來,一抬眸,見他冷漠嚴肅的臉龐,心口一緊,手搭在門把上不知該不該關門。

    不關,怕等會兒吵起來甚至打起來,被孩子們聽到。

    關,怕等會兒吵起來甚至打起來,她連跑都來不及。

    這點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小心思,被封墨言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你當年瞞天過海,這幾個月又把我當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的那份膽量呢?」

    他一開口,打破了沉默,氣氛反而沒有那麼令人恐懼了。

    楊千語頭一抬脊樑挺直了,「我害怕?我怕什麼?當年你娶我是被爺爺逼的,三年婚姻你不是每天都在煎熬嗎?離婚如你所願,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接受前妻生的孩子?」

    她一開口,成功把封墨言的怒氣全部引出。

    男人瞧著她,墨色濃郁的眼眸像夜幕下翻湧的海水一般,深不見底。

    原本是想有話好好說的,可實在忍不住,忍不住……

    「你怕我不接受,你還把女兒送來?」

    「是,我承認在這件事上我很自私。我當時也是在賭,女兒情況危急,留在我身邊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送到你哪兒去,你若肯接受,她就還有活的希望,你若不認,那她命該如此……」

    當時送走女兒時,她心裡比誰都痛。

    她不知道封墨言會不會認這個從天而降的孩子。

    她在賭,賭她深愛多年的男人還有一絲良心和人性,不會見死不救。

    只要他肯救,以他的權勢,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調集最權威的新生兒專家,用最好的藥,住最好的病房。

    ——這不比留在她身邊希望更大嗎?

    事實證明,她賭贏了,賭對了。

    這個男人還沒有到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地步。

    命該如此?

    封墨言聽著這話,想像著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四五年的寶貝疙瘩,就被她親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命該如此」——壓抑許久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他突然轉身,疾步上前,一把將女人抵到了牆上。

    「啊!」楊千語嚇得毛骨悚然,「你幹什麼!」

    男人死死頂著她的肩膀,牙關緊咬,一字一字像是從齒間磨碎了擠出,「楊千語!你敢把這話當著女

    兒的面說出來嗎?」

    「說你當年生下她就拋棄不要,說你帶著兩個哥哥一走四五年!」

    他手上的力道失控,楊千語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要碎了,臉色疼到發白,「你瘋了!放開!」

    「我是瘋了!被你氣的!」

    「明明受傷最深的是我,你有什麼好氣的!離婚時你跟楊采月已經出入成雙了,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好事將近?」

    「我什麼時候跟楊采月出入成雙了?」

    「呵,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辦離婚證時,你副駕駛坐著誰?不是楊采月?」

    第178章 那三年我的確太混帳

    封墨言愣住——有這回事?

    見他不說話了,楊千語越發冷笑,「有哪個男人新歡在懷,還願意跟前妻有什麼牽扯?我去找你,萬一被你逼著去打胎怎麼辦?」

    他咆哮,「我他媽有那麼混蛋?!」

    「誰知道呢……男人不愛了,什麼事做不出?我曾經以為我是了解你的,可是三年婚姻,你對我的冷淡疏離,陌生的完全像換了一個人,我對你早就失望透頂,不抱任何期待了。」

    封墨言聽著她淒冷淡淡的控訴,看著她眸底注滿的沉寂——仿佛燒過之後連餘溫都不剩的灰燼一般——他終於明白,當初他的不信任,帶給這個女人多麼深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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