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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07:07 作者: 雲水柔心
    周棠雨直接親上去,別問他怎麼想的,他是個男人。

    天剛蒙蒙亮,隱約能看見屋裡的布局,地上鋪著被子,兩個人從一頭滾到另外一頭,再滾回來。滾來滾去欲望給喚醒了似的,連寶生出絕望,照周棠雨臉上扇了一巴掌。

    周棠雨根本沒停,抱得更緊,一下下親在連寶臉上鼻子上耳朵上,他的臉忽然感覺到水的痕跡,周棠雨稍稍拉開距離,發現是她的淚。

    「不會碰你的,我就親親,我受不了了。」

    最後一句帶著央求,他真的受不了了,她應該感覺得到。

    連寶不說話,周棠雨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又吻了吻,連寶無動於衷,周棠雨萬般無奈中茫然停了下來。

    連寶沒立即起來,躺在那兒哭。

    周棠雨把她拉起來,肩帶滑下去了,露出一側的肩膀,他伸手幫她拉上來,整理好。

    「你要是還生氣,再打我一巴掌。」

    周棠雨是不知道怎麼哄了才這麼說的,沒想到他剛說完,連寶就抬起頭,給了他又響又脆的一耳光。

    周棠雨耳朵嗡嗡的,半響感覺什麼東西順著鼻孔快速下流,低頭看見被子上紅了才知道是血。

    周棠雨仰頭,鼻血壓根沒停下的趨勢。連寶本來不以為意,見血越來越多,被子上滴了一大片不由慌了起來。

    「紙。」

    周棠雨推開連寶的手,站起來往浴室走,他走的時候,血還不停地從指縫裡墜落。周棠雨覺得現在洗也是白洗,他想找個地方呆著,但屋裡就這麼大點空間,索性站在窗前,仰著頭等鼻血自己停。

    連寶還跪坐在被子上,不知道怎麼變成這樣了,明明周棠雨欺負她,現在好像她在欺負他。

    浴室傳來水聲,應該是止住了。

    連寶把地上的被子收起來,被子沾上血不好清洗,按說該立即拿去洗,但連寶擔心被人看見,還是先收在柜子里。她裙子上也沾了一片,連寶脫下來揉成一團,換了乾淨的套裝。

    她現在該出去了,她走了,周棠雨就有機會離開。

    昨天怎麼沒想到?

    連寶踟躕的時候,周棠雨從浴室出來了。

    「對不起。」

    周棠雨掃了眼連寶,看出她大概是想下去。

    連寶意外,不過沒表現出來,點點頭:「你沒事了吧?」

    說到這兒,連寶頓住,因為她看見周棠雨整個左臉都腫起來了,五個指印紅的像畫上去的。

    「沒事。」周棠雨大概從連寶的目光中感受到什麼,不過什麼都沒說。

    連寶見他這樣也不好問停機坪信號維修好了沒有,一會兒下去問郝建國也是一樣的。

    「那我先下去了,我走了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間。」

    「好。」

    兩人的對話就像不熟的同事之間,客氣而疏離。然而連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拿起包向外走。

    擱在梳妝檯上的衛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連寶都忘了這個了,拿起來發現是瑤鄉小學打來的。

    「連總,出事了,周老師在不在你那裡?」

    連寶懷疑林小楠為什麼這麼說,但周棠雨確實在她這裡。

    連寶把電話遞給周棠雨:「找你的。」

    這麼一來,連寶暫時就不用走了。

    等周棠雨掛了電話,連寶問:「什麼事?」

    「下暴雨那天,張小花爸爸就從派出所放出來了,現在張小花找不到了,懷疑被她爸賣了。」

    「派出所怎麼能隨隨便便放人?」

    連寶的憤怒周棠雨看在眼裡:「以什麼理由拘留他?張小花母親既沒有提起離婚訴訟也沒有起訴張小花父親家暴。」

    不用周棠雨解釋,連寶就明白了,對這裡的婦女而言,她們可能根本不知道還能離婚。

    「那你呢?」連寶不信周棠雨不知道,她是第一次來,胡校長也沒跟他說過,但周棠雨經常來,他肯定知道。知道卻坐視不管,周棠雨在連寶心裡更往自私自利那邊劃了一些。

    周棠雨無言以對,摸了摸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連寶沒說去,不過這情況她必須親自去看看。

    這會兒肯定沒法冷戰了,周棠雨先去安排,連寶趁機上廁所,她早就憋得不行了,剛才周棠雨在她不好用衛生間,坐在馬桶上噓噓時連寶才想起來周棠雨摸臉那個動作,怎麼好像在說他被家暴了?呸,打得輕!

    連寶不免想起來周棠雨臉上的印子,讓人看見了指不定怎麼想。

    管他呢,自找的。

    連寶下去時,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

    越野車停在主樓前面,郝建國開車,周棠雨坐在副駕上,戴著帽子,捂著口罩,看見連寶也沒下車。

    姑娘們為了鬥豔爭芳,連懶覺都不睡了,看見越野車以為準備回城,生怕自己被扔下跑過來圍著車子,張寧解釋了原因後,左菲還不肯走。

    「那我也想去嘛,你們再開一輛車。」

    放在平時連寶懶得搭理左菲,今天她心情不好,看左菲就是不高興,狠瞪了左菲一眼。

    「你去幹什麼?那地方沒人看你裝瘋賣傻。」

    左菲還沒反應過來連寶的冷眼,周棠雨就把頭伸出車窗來了句。左菲像大冬天被澆了一盆冰水,心肝肺差點停止工作,好不容易有了點知覺,想看看周棠雨是不是真那麼狠心,抬頭才發現人和車早就不見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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