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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07:07 作者: 雲水柔心
    算了,不想了,反正她也沒承諾什麼。

    連寶準備到外面透透氣,打開門,被蹲在門外的阿布和張寧嚇了一跳,倆人哪地方呆著不舒服,非得擠她門口玩貪吃蛇,由此可見是多麼無聊。

    張寧見她醒了立即伸了個懶腰:「那我去睡覺了,晚飯不用喊我,給我打包一份,等我醒了當宵夜吃。」

    連寶:……

    「沒人來修路嗎?」連寶問,看張寧的意思是今天還走不了。

    「周總和茶園的人下午去看了,還多了幾處沖毀的地方,您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連寶:……

    怎麼沒一個好消息?

    連寶發現阿布目光躲躲閃閃的,被連寶發現了,阿布湊近連寶耳邊:「蔣先生讓我提醒你,吃回頭草是要罰錢的。」

    「我沒有吃回頭草!」連寶下意識反駁。

    「你想吃什麼?」

    周棠雨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和他一塊的還有那個小平頭,倆人身上都沾滿了泥巴。

    連寶愣住。

    「你想吃什麼讓郝建國去弄,這邊很多特色菜。」周棠雨大概率沒聽清連寶的話。

    「沒沒沒,我不想吃什麼,我想出去轉轉。」

    「那你等我一下,我換了衣服跟你一塊去。」

    連寶:……

    聽不懂人話嗎?阿布那眼神明顯就是你們有姦情,連寶懶得解釋,更不會等周棠雨,咚咚咚下樓去了。

    這會兒傍晚了,天上竟然出了太陽,陽光還很刺眼。

    阿布趕緊把連寶的墨鏡取出來給她。

    「哪來的?」

    「周棠雨今天下山給你帶回來的。」

    能不能不要提周棠雨?

    過了一會兒,連寶:「吃回頭草為什麼扣錢?扣多少?」

    「有舞弊嫌疑,扣雙倍英鎊。」

    連寶:……

    「連總。」陳眠站在修剪整齊的茶樹後面叫連寶。

    山莊就處在茶園之中,連寶才會走到這裡欣賞茶園的景色,沒想到遇見不想見的人。

    連寶沒說話,阿布會意。

    「你有什麼事?」

    陳眠見和她說話的人是阿布好像沒多少失望,也沒有繼續靠近,反正這附近能看見的只有他們三個人,再遠一點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連總,那年的事我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

    連寶照樣沒回復,對不起三個字太輕了,她動動嘴皮子也能說上一百遍。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左菲和當年的我一樣,是被顧婉華選中的,顧董很強勢,不過我覺得她更多的是嫉妒你,因為她兒子對你比對她好的多得多。」

    陳眠當然知道自己說的毫無意義,不過她只是想表個態而已。連寶那麼聰明的人,肯定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理當因為自己的投誠而高興。可惜陳眠並沒有在連寶臉上發現什麼興奮,連寶戴著墨鏡對著一行行茶樹站著,直到陳眠自己無趣地離開。

    「你看見了吧,蔣叔完全是枸人憂天。」就憑陳眠剛才那句話她就不可能和周棠雨複合,憑什麼認為她會和周棠雨複合?

    「也未必,烈女怕纏郎。」

    阿布現在不但中文流利,還因為連寶工作的關係迷上了看網絡小說,經常偷用連寶的帳號打賞作者,當然也順便學到了幾個詞。他自認這個詞用的很妙,猝然對上連寶的眼珠子,魂都飛了。

    連寶輕嗤:「他算什麼郎?」

    充其量有郎的外皮,她就是被外皮迷惑了。

    「誰叫郎?」

    連寶回頭:「你走路怎麼不帶一點風的?」

    她語氣裡帶點微嗔,周棠雨愣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視線落在地上,是地上的泥土太過濕軟,周棠雨剛換了一雙乾淨的皮鞋,邊緣又沾上了泥巴,連寶比他好很多,因為她穿了一雙底很厚的松糕鞋,鞋底旁邊雖然有泥巴,但蹭不到鞋面上去,比他乾淨多了。

    「還是你們女人好。」周棠雨笑了下。

    他比以前清減了不少,以至於笑起來的時候下巴處的皮拉出了皺紋,反倒多了幾分和氣。

    怪了,難道男人也分三六九等,這周棠雨就比別人高級些。

    要不是高級些,昨天晚上她能失神?

    連寶不買帳:「女人好,你還欺負女人?」

    「我欺負誰?」

    連寶要邁過一片土壤才能到鵝卵石地面上,那土看著很軟,她的松糕鞋也不太能堅持了,周棠雨就伸手給她借力。

    都被他親到了,連寶也不在乎這一點了,扶著他的手上了小路。

    等她站穩了,周棠雨就把手鬆開,示意她可以在路邊刮刮鞋底的泥巴。

    連寶做不來這動作,堅持往前走:「你別說你不知道陳眠那電視台的女的都沖誰來的?」

    「你這話說的就不太講道理了,難道她們喜歡什麼東西,那東西就得飛過去被她們喜歡?」

    連寶莫名地覺得這話耳熟,仔細一想,不是昨天她對周棠雨說過的嗎?

    說完之後她就被親了,這臉打得有點快。

    連寶這時候才體會出來周棠雨在揶揄她,狠瞪他一眼,周棠雨卻在笑,牙齒微微露出半排,潔白而好看,連寶心尖也跟著揚起來似的。

    晚風吹過,西邊的太陽在山尖上只剩半張臉了。誰也沒說話,但這樣自在而又悠閒地往前走著是很多年,就是以前也沒有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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