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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07:07 作者: 雲水柔心
    「吃藥。」

    連寶把勺子接過去,還沒送到周棠雨面前,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連寶怕藥撒了不敢動,皺眉:「你吃藥嗎?」

    這聲音帶著火氣,周棠雨一愣,眉頭皺起,很委屈的:「你凶我。」

    陳嘉樹:……

    天吶嚕,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都來看看奶凶奶凶的周老闆~

    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滾燙駭人,實際上周棠雨噴出來的氣也是燙的,連寶盯著周棠雨足足有十秒,他一直都是那副委屈至極的表情。

    「你喝藥我就不凶你。」連寶認輸了,她不能和病人計較。

    「那你餵我。」

    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把嘴張大。」

    周棠雨:「啊——」

    陳嘉樹差點笑噴,完了才想起來拿手機錄像,但周棠雨已經吃完藥了。連寶讓他躺下,他還握著她的手,現在連寶手上沒有勺子了,他順勢把手指插到她指縫裡,握得緊緊的。

    「你鬆手。」

    「嗯。」

    周棠雨答應了,卻不動,他枕著醫院白色的枕頭,傻笑著看著連寶。

    五分鐘之後,連寶再次認輸:「你閉眼,我不走。」

    周棠雨睡著了,卻始終握著連寶的手。

    「我給你掰開。」陳嘉樹摩拳擦掌,但他還沒摸到周棠雨,周棠雨就不太舒服地動了動。

    「算了,你給他換毛巾吧。」連寶放棄了。

    盆里的水已經涼了,陳嘉樹去走廊盡頭打熱水兌上,路過走廊看見阿布歪著頭打瞌睡,哎喲,他這心怎麼那麼疼呢?

    天亮了,連寶把手從周棠雨手裡抽出來,他睡死了,很容易就鬆開了。連寶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退燒了。

    連寶示意陳嘉樹外面說話。

    「他燒已經退了,我走了。」

    「現在就走?」陳嘉樹忍不住道。

    「嘉樹哥。」

    陳嘉樹有一段時間沒聽連寶叫哥,她給他的感覺像變了個人,突然之間以前那個乖順可愛的女孩就回來了,陳嘉樹凝神聽著連寶說什麼。

    連寶把陳嘉樹叫出來就為這事:「他昨天晚上燒糊塗了,睡醒不一定記得,你別說我來過。」

    陳嘉樹愣住,然而女孩就那麼平靜地望著她,不隱瞞不躲避,坦坦蕩蕩。

    隨著她說走,坐在長椅上的巨高男人也起身走了過來。這時候陳嘉樹才忽然意識到他可能確實給連寶添了麻煩,每個人都開始了新的生活,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罷了。

    「那好吧。」

    「謝謝你,嘉樹哥。」

    女孩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禮貌地和陳嘉樹道別,陳嘉樹看著她走入電梯。一大早,醫院裡擠滿了人,每個人臉上充斥著不同的表情,他們急匆匆地湧入各個樓層、科室,又或者再奔出來,陳嘉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轉身回房,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睛。

    「是你把我送醫院的?」周棠雨問,他坐了起來,雙手交疊放在白色的被子上。很有架勢。

    艹!

    陳嘉樹愣了下,把手上的水杯重重一放:「除了老子還有誰?你他媽差點就死了知道嗎?是老子砸窗戶進去救了你,老子整整伺候了你兩天兩夜!」

    周棠雨神色上並未有多少改觀,只是將視線從門口移到床上,看來是他感覺錯了,總覺得誰來過。

    連寶沒有回麗悅園,八重樓上映在即,宣發進行到重要階段,今天要和宣發討論硬性的宣傳物品,就各類安排做出統一意見,她不可能請假不出席。連寶叫阿布直接開車去公司,路上在後排簡單梳理一番,化了個淡妝,她車裡備的有職業套裝,七點五十分連寶在公司樓前從車裡出來時,身上的套裝嶄新筆挺,鞋子纖塵不染,臉上妝容精緻,整個人容光煥發,根本看不出來一夜未眠。

    雖然周棠雨燒退了,但病情還沒完全穩定下來,所以陳嘉樹還不敢走。他又困得很,幸虧病房裡另外一個病號出院了,陳嘉樹就在那張病床上呼呼大睡。他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睡醒花了好幾分鐘時間才搞清楚我是誰我在哪,然後發現病房的地上堆滿了鮮花水果補品禮物,裡面甚至還有幾瓶XO。

    「哥,你是打算承包醫院小賣部帶我走上人生巔峰嗎?咦,你哪來的平板?」

    「你是不是發朋友圈什麼的了?」

    周棠雨放下手裡的平板,他下午沒怎麼睡,陳嘉樹呼嚕聲煩人,正好有人來給他送禮,他就叫魏齊收了,陳嘉樹睡得豬一樣,當然不知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陳嘉樹昨天前半夜是閒著無聊,趁連寶照顧周棠雨的時候出去遛了一圈,他想著這輩子他也沒陪過幾次床,得留個紀念啊,就對著醫院門口那燈拍了張照片,誰知道這些人就逐腥而來,呸,錯了,逐周而來,真他媽無孔不入啊!

    「還有酒呢,這是怕你死不了。」陳嘉樹說著就去提那XO,周棠雨來不及阻攔,看著金條穿破盒子砸到地上。

    艹!

    陳嘉樹隨便翻開一個果籃,被裡面紅艷艷的票子驚住了,這也太直白了,他只是想吃個水果啊!

    「你想要你全拿走。」周棠雨沒把這些放眼裡,這次也全虧陳嘉樹。

    「哥你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陳嘉樹摸著票子喜滋滋地道,他哥終於上道了。

    周棠雨心思不在這上面,他能感覺到身體在恢復,但某個地方死氣沉沉的,下午來了好幾撥人,始終沒有他想見的影子,他甚至想給她發個簡訊知會她一聲,但那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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